“啧,冥小舞,你知道为什么你一出生手心里就握着小红狐玉坠吗?”他突然冒出一句与现在气氛完全不同的话。
    啊,玉坠?这个玉坠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为什么?”我盯着他。
    他勾了勾唇,眼中的意味明显,我要是还看不懂,那真是白滚了这么久的床单。
    凑过去轻轻含着他的唇,被他搅得气息混乱无比。
    “唔……到底为什么啊?”
    怎么还不够吗?
    “因为你的前世是只小红狐,你陪伴了我五百年,从你幼年,一直到你嫁给我,你都在我身边。我让玉雕大师用最上好的神玉给你雕琢了这块玉坠,千年前我自杀时,将自己的法力封印在了玉坠上,这样,这块玉坠就有了可以保护你的力量,当然,开启封印的法子,就是拥有我血脉的灵胎。”
    真的假的?难道我和他真的有什么前世?他为什么自杀?我不敢问,他不愿意说的事情,问了也不会给我答案。
    我专心的承受着他的动作,身体忘记了紧张,直到那冰冷的感觉一寸寸开疆扩土,我才想起要严防死守。冥小舞呀冥小舞,他三言两语就让你忘了一分钟前的坚决了。
    他双臂紧紧箍住我,让我呼吸乱了。
    他眼中的笑意带着熔岩暗涌一般的炽热,与他冰凉的身体完全不同。
    我恍惚看到他的眼神,只是恍惚的一眼,那一丝深藏的炽热让我乱了心。
    乱了。
    身体不受控制拥住他的头,他的墨发纠缠在指间,他的话语在心口响起。
    “这男女之情……”他轻笑,喃喃的轻语:小舞,我的妻你这么好哄,我都不忍心了。
    不忍心什么?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眼眸。
    口是心非,不忍心,他还这么用力。亦或者,他另有所指?
    我盖着空调毯躺在他的腿上,在后座上蜷成一团。
    他闲适的坐在一旁,遒劲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我凌乱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小舞,你的头发该挽起来了。”
    挽发?
    他轻笑着,淡淡看了我一眼,那凉薄的唇吐出让我惊异无比的话语:“新嫁娘,该挽发了。”
    新嫁娘?我们不是已经有过喜事了吗?
    “赫连澈,你……”
    话未说完,就被他冰凉的手指压住嘴唇:“嘘,不要问。”
    他的黑眸深邃如渊,我只能沉溺,无法逃离。
    “冥帝大人,我们用圆光术追到踪迹了,已经派了弟子追去”东方雅站在车外汇报。
    赫连澈云那一侧的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东方雅的目光直直盯着我,里面跳动的嫉妒十分明显。
    我不想去理睬,我现在忧心孩子的事,如果真的要取出来,那么两个孩子都保不住。
    刚想着这件事,我就看到两个小孩子出现在我们车边,看样子才七八岁,挽着双髻,面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这两孩子跟着东方雅,亦步亦趋。
    “这是哪里的小孩儿?”我奇怪的问。
    “东方家的小道童,用来看圆光术的。”赫连澈回答了一句。
    圆光术是一种秘传的显像法术,不同流派各有千秋,是一种查信息的手段。
    用镜子、水面等,甚至还有用手掌、墙壁、虚空都可以,因为是秘传,所以会的人越来越少。
    传说孩童的双眼清明,能看到更清晰,更深远的景象,因此一般都有小童子来验看。
    东方家真是家大业大,每个法术都有专门的器具,包括人,难怪她们如此傲气。
    我哥跳上车来,低声道:“里面有个老巫婆子像疯了一样,一个劲的说什么业障,来索魂了什么的。”
    “她也跟我说过,但是完美的避开了关键词。”我皱眉摇摇头。
    赫连澈云突然开口问:“什么人最希望槐树村的人死绝?”
    “仇人咯,还能是什么人?”我哥挠挠头。
    “什么人跟一个村的人有仇呢?”赫连澈笑了笑:“传说不一定是传说。”
    传说,大饥荒的那年,有一个道士带着两徒弟路过槐树村,天黑雨大就借宿一宿,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村里则家家户户喝上了带着肉沫的汤。
    槐树村食尸体的怪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个道士……
    “我在第二宫里勘察了很久,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这个道士和两徒弟的魂,他们没有归入冥府。”赫连澈冷笑了一声:“而是在人间换了个方法活着。”
    换一个方法活着?
    我突然想到了太奶奶,她死了也有六七十年了,却被太爷爷用魂塔摄女人生气来养在地底墓穴中,天天夜夜与她相见,不惧阴律,祸延子孙。
    难道那个道士也像太奶奶这样借助某种法器而阴魂不散?
    赫连澈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你以为你太爷爷做的事情冥府不知道吗?他年轻的时候挖坟掘墓,强开鬼门,杀盗匪响马,是个厉害的人物。那个魂塔,是阴律司的一位小官偷偷给他的,你说他的本事有多大?本来时机到了,冥家就该灭门绝户以证天条阴律,可惜……”
    他抬手抚上我的下巴,捏着晃了晃:“可惜你出生了,投在了他们家,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四柱纯阴棺材子,多亏了你妈妈对你的执着,还有你爸对你妈妈的执着。”
    他的这番话让我和我哥都愣住了。
    我们从来不知道长辈们的事,冥家是一个隐晦的家族,孩子长大后基本就自立门户,虽然都在这个圈子里,但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联系。
    想也知道,太爷爷心里只有他的妻子,祸延后代都不怕,哪里有心思管子孙后代的福祚绵长与否。
    “我想用你来孕育一个先天法力的灵胎,以此来破掉槐树村的混沌阴邪之气,所以你家以前的业障,在那天夜里就被阴律司一笔勾销了。”
    原来如此,难怪赫连澈云说为了还债,我成了祭品。
    我太爷爷还以为家里死那么多人是因为鬼王报复呢,因此将我献祭的时候念的祷告都是给那个鬼王赫连晟的。
    差点害死我,这个臭老头头子。
    那个渝王爷那么变态疯狂,怎么可能在前世将法力封印在小红狐玉坠庇佑我?
    “四柱纯阴的女子,需要红色有灵气的饰品来旺命火、挡灾祸,你前世本就是小红狐,自然不需要这些,不过,你当时太冲动太悲愤了,已经自毁肉身和魂魄,连一个正常人类都不如,所以我只能将毕生法力封存在玉坠里,让它保你挡过九天雷劫,避免胎死腹中,并且平平安安长大。”他伸手捏着我右手,冰凉手指拂过那只玉坠。
    他设想得这么周到,怎么可能是想要我死?我眼睛有些温热。
    难怪之前我说他折磨我,强bao我,他会那么生气。
    其实也不怪我啊,谁叫他那时候那么、那么粗bao?
    我哥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听,这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问:“妹夫,你喜欢萝莉养成和萝莉play?”
    噗。
    “冥景宇你再看这么多毛片儿,我扔了你的电脑。”赫连澈哪里知道什么萝莉养成,什么萝莉play,我哥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的?
    赫连澈单手支颐靠在车门扶手上,他淡淡的笑着,曲起手指刮过我的耳畔,带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酥麻,刚才耳朵被他咬得红红的,那种冰凉的暧昧到现在还没有消散。
    他缓缓道:“等一个人长大,确实很磨练耐心。”
    我哥轻蔑的嗤了一声:“我要是你,我早就下手了,你又不是人,怕什么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萝莉也一样上……哎哟,小舞,别用罗盘砸啊,这个很危险的。”
    这是亲哥吗?
    我哥笑嘻嘻道:“知道赫连澈不是要弄死你,我就放心了,咱们一家人的缘分还没尽,太好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我却听出了他话语中暗藏的担心。
    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担心,表露过忧伤,也没有说过一句丧气话,他的心理比我强大很多。
    “好了,知道小舞不是你的xing奴就好,啦啦啦,妹夫,养成个老婆不容易,别欺负我家小舞呀。嗯,刚才我们是不是谈到了那个道士,怎么变成表白了,妹夫你也学会套路了啊。”
    这跳脱的思维……
    赫连澈听到xing奴的时候脸都黑了。
    我不能笑。
    冥帝大人不仅帮我的朋友看房子,还被我哥说成了变态,我不能笑出来。
    慕容家是扎根帝都的一个显赫世家,家族行事低调,因为服务的对象几乎都是达官贵人,所以轻易见不到慕容家的人。
    “冥府做了一个假设,如果那个道士懂些邪法,在被杀后附身于某人身上,引诱村民继续杀人果腹,之后又下咒术,给村子里的人造成一种只有吃了尸肉,身体才会舒服的邪念,在村子变成一个异于人间,阴晦之气聚集的地方后,又上报国家,让国家用隔离的方法将这个村子的怨念最大的激发,最终形成一个恶痼,村民自相残杀死绝,幸存者迁走,他就在这里施法打通阴阳界限。”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就算是要报仇,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我纳闷的问。
    赫连澈摇摇头:“知道什么叫尸山血海吗?无尽的阴秽戾气,是修尸仙道最快的方式,死的人越多越好。”
    “那个道士还活着?”我缩了缩肩膀。

章节目录

冥夫太凶猛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温煦依依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温煦依依并收藏冥夫太凶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