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一边啃咬吮吸,一边画着弯弯拐拐的线条,直到那柔嫩的浆果红肿得变成草莓才放我下楼。
    我哥车子热好半天了,看到我红着脸跳上副驾驶座位,他无奈的说:“不是吧,他早上起床还要交一次公粮啊?”
    交个鬼的公粮!
    陈启正的地产项目在新城区,他不敢自己带我们去,让工程负责人老姜来带我们去看那个挖出来的洞。
    老姜说填上洞的当晚,有个老工人做晚饭时,准备炸点花生来下酒,结果突然血压升高,头晕不已,一头栽进热好的油锅里,整个头皮和脸都烂了,赶来的120直接宣布死亡。
    第二天,工地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跌了一跤,地上的钢钎直接戳爆他的眼球,透颅而出,挣扎都没有就死掉了。
    我拿出罗盘,纤细的针头颤动着指向坑洞那边,走到坑附近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气从地面往上漂浮。
    “后面的事情更邪门了,有个工人的媳妇负责给我们做饭,他这几天晚上都看到媳妇半夜坐起来,用一根又长又粗的针往自己胸前扎,其中有一根直接扎穿了半边奶,吓得他大叫起来,现在还把他老婆绑着。”
    我跟我哥对看一眼,心想这是什么东西作祟啊,花样还挺多的。
    “我们怀疑是不是刑具上的鬼魂附身了。”老姜不敢走近那个洞口,十米开外他就停下脚步:“你们看,那里就是,敢下去看看吗?”
    “有什么不敢的,看阴物哪有这么多畏缩不前?”我哥掏出两张符咒化掉,然后掀开了木板。
    我一瞬间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气,这里肯定有厉害的鬼魂。
    不过这厉鬼害人的手段挺多,还不重样,说明是有脑子的厉鬼。
    罗盘上的指针始终指着洞口,针头轻微的颤动,那个厉鬼应该就藏在这个地下。
    我哥将护身铜符咬在口中,弯腰走下了木梯,我紧跟在他身后。
    下面是一个方正的房间,有两尊怒目鬼塑像,各种刑具零散的挂在墙上,还有一个满是黑色痕迹的大石磨。
    此时天光大亮,老姜看我俩都下去了,有些担忧的走过来,探头在洞口问了句:“没事吧?”
    我和我哥都不开口,我回头给他做了个“走开”的手势,那一瞬间仿佛手指碰到个东西,飞快的从我身边掠过。
    我心里一惊,倒退了两步撞到我哥后背,我哥看了我一眼,顺着我的目光打开手电筒。
    有两块发黑的东西用铁钩挂着,好像破报纸一般。
    我哥带着手套去摸了摸,龇牙咧嘴的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人皮。
    手中的罗盘突然逆行,那针尖转了半圈,指向身后的入口,然后又颤巍巍的回到原处。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得心里默念宝诰,皂袍的小鬼差嗤嗤两声冒出来。
    “啊……”那个萌萌的小鬼差看见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塑像,自己吓了一跳。
    “你不是鬼差吗,还会被这种东西吓到?”我觉得有点好笑。
    “不、不是这里怎么跟我们的监牢这么像,我还以为自己遁错了地方。唔,这里没鬼魂啊,小舞娘娘召唤我们来做什么?”
    什么没有鬼魂?刚才明明有东西从我手边掠过,而且我的罗盘不会出错。
    小鬼差阴沉的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小舞娘娘,你能看见我们,你就能看见鬼啊。可是,这里就这么大一点儿,没有需要拘的鬼魂呀。”
    我转头看向我哥,我哥在低头研究那些刑具,并且在小本本上做着记录,他似乎也没感受到异常。
    “麻烦你们白跑一趟,先回去吧。”我歉意的笑了笑。
    两个小鬼差冲我傻笑了一下,消失了。
    我哥做好了记录,示意我上去说话。我们继续用木板盖住洞口,然后贴了镇魂符,我哥弄了个小土堆插上三根红色的香。
    香的青烟袅袅直上,等了很久也没见异常的晃动。
    “怎么样啊,你们看到什么没有?”老姜神色紧张的问。
    我哥打开他的小本本:“里面有油锅、木桩、石磨、铁钩,你们之前几个人怎么死的,咱们对照一下,也提前预防预防。”
    老姜被我哥这轻松的语气吓得快晕了,死了两个、伤了一个,他哪里还有心情对照一下?
    我看那个小本本上,我哥还画了个水果,我无语的问:“你这是肚子饿了?”
    我哥瞪了我一眼,悄声说道:“这可是一个刑具?”
    “什么刑具长这样?”我不太相信他的话。
    “自己手机百度开花梨。”他白了我一眼。
    我看他揪着老姜去一边窃窃私语,就掏出手机来搜索什么叫开花梨。
    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刑具啊,而且我哥还是个灵魂画手,就画了一个类似“8”字的梨形,也只有他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了。
    看到手机上跳出来的图片和解释,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
    从我开始接触这个圈子,天天都在毁三观、长见识。
    我刷了几下网页,居然还看到一个提问:我男友将一个开花梨塞到我xx里,还整天打开,扩得很大,请问会不会生病?
    下面居然还有医生一本正经的回答:看你个人的承受度,有没有痛感或者不适,如有不适,请尽快就医。
    我翻了个白眼,这里面的刑具看起来更像是一间酷刑小作坊,有可能是以前用来拷问的地方,刚才还挂着风干的人皮呢。
    可是里面的鬼到哪里去了?
    “那口棺材你们丢哪儿了?傻了吧你们,这种东西居然乱动。”我哥骂了老姜一句,然后转身对我说:“小舞,走,咱们去找找那黑棺材。”
    大型的建筑工地,一般会划出一片区域来堆放建筑垃圾,然后定期清理,这口空棺材就被扔到了建筑垃圾堆里。
    看着小山一样的建筑垃圾,我哥让我站在原地不准动:“你别乱动,小心别受伤了,赫连澈要发飙的。”
    我点点头,看着我哥爬上去寻找,直到天色擦黑,我哥才呼哧呼哧的把那黑棺给翻了出来。
    这黑棺没有那种鬼气,反而有一种厚重的气息,我哥打着手电筒照了一圈,骂道:“活该这些煞笔出事,没看见刻着灭罪经吗。”
    我蹲下道:“行了,现在还有几个人信阴阳鬼神之说啊,大部分都不信了,而且一般人哪里懂经文,不过这经文怎么刻在棺材底部啊?”
    “应该是用来镇鬼的,这棺材底部是用来封住那个洞口的。”我哥招呼我一起推开这棺材盖,用手电一照,我看到棺材盖内部雕刻着黑白无常的图像,他们面朝棺材底。
    “看,有七爷八爷在这里盯着呢,这黑棺不是乱放的空棺材,估计是多年前被法师用来镇压那个刑房里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那东西已经出来了,而且这里要做工地啊,总不能继续封着吧?”我想着陈启正那憔悴的样子,如果这个地方搞不好,他估计没希望争大权了。
    我哥想了想:“要不向你的鬼老公借七爷八爷一用,估计只有他们能拘这厉鬼,只要这厉鬼扑街了,我给下面的刑具消消邪气阴气,然后全挖出来曝晒,移土填平就行了。”
    我撇撇嘴,顺着我哥的话说:“赫连澈神出鬼没,晚上才会出现在房里。”
    “知足吧你,要是他晚上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才该担心被哪家艳鬼勾走了吧。”我哥打个呵欠,看了看手表:“走吧,让他们把棺材搬回去,然后明天我们再来。”
    等我俩走回建筑工地时,远远看到老姜在一间房前听窗根。他鬼鬼祟祟的蹲在窗下、时不时的探头,房里没动静,他忍不住趴到了窗缝上往里看。
    突然他大叫一声跌坐在地,随即大吼大叫的喊道:“死人啦又,死人了,快、快来人啊……”
    周围的工友听到喊声纷纷开门跑了出来,几个胆大的踹开了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体型较胖的中年妇女,此时脖子被吊在铁架床的上方,双腿跪在下铺,衣服全部敞开,那木瓜一样下垂的胸上被烧烤用的铁签刺穿,双腿间也隐隐有东西。
    韩警官来的时候,法医从尸体腿间掏出一个铁丝发泡器,就是厨房里用来打蛋的那种,拳头大小,有弹性。
    这不是跟那个开花梨刑具大同小异么?这种虐杀,怎么感觉像是处罚淫妇啊。
    我站在人群处,很快就听到了一大堆八卦。这女的是跟老公一起住的,在工地厨房打工,工地上男多女少,她经常偷偷摸摸的去黑暗处跟人偷腥,现在肯定是被老公发现了,老公气不过就心理变态了。
    韩警官很快就部署了命令,然后走过来悄声对我们说:“你们是不是有话说?”
    我点头道:“韩警官,嫌疑人身上恐怕有些东西需要我们处理一下,不然即使你们击毙嫌疑人,也还会有人受害的。”
    韩警官目光如刀的盯着我:“小舞姑娘,你哥经常神神叨叨,你也被他影响了,大学生要唯物主义啊,不要学你哥。”
    “呸,老子也是大学生。”我哥怒了。
    “韩警官,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不同,你就让我们先处理一下,绝对不耽误你们执行任务,好吗?这东西你也看到了,很危险的。”我好言相劝。
    韩警官皱眉盯着我,此时他耳麦响了,对面汇报了嫌疑人的踪迹,他沉吟了一下,转身很酷的对我们点头道:“上车!”
    生平第一次坐警车,司机还是曾经的特种兵,那大开大阖的车技吓得我都不敢睁眼,我哥充当我的安全带将我固定在后座上。
    车速超过一百六十码时,我感觉车头都飘起来了,冲过一个减速带时直接飞起几米远,然后重重的落下。
    我哥忍不住道:“老韩,你能不能开稳点,我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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