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奔波, 柳玉琴他们一行人也都累了, 住进客栈后, 干脆就好好休整了一天。
    第三日, 柳玉琴带着春桃等四人,一起去找吴秀才。这位吴秀才算是他们能找上的唯一一个与刘度有点关系,比较了解刘家往事的人, 很多事情,柳玉琴还想再找他打听一下,并且有些事情也得通过他往外散布出去。至于那个百事通似的掌柜,柳玉琴不太敢动用到他,毕竟这种迎来送往, 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的老江湖, 她怕反倒给自己惹出麻烦来。
    柳玉琴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吴秀才家。吴秀才在家里正在修葺屋舍。
    见到柳玉琴一行人,吴秀才十分开心,说:“柳兄弟这是回程经过本地?”
    “是啊, 想着时间还早,就来打扰秀才公了。”柳玉琴送上了礼, 笑着打招呼。
    “唉哟,你们来我家就是看得起我,还带什么礼物呢。”吴秀才连忙客气道。
    吴家人口极为简单,就祖孙俩人, 吴奶奶是个还很健康的老太太, 耳聪目明的, 把吴家的小院子打理得十分整齐。见来了客人她连忙也过来招呼。
    “吴奶奶好。”柳玉琴连忙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又对吴秀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我们一路上捎的一点特产罢了。”
    吴秀才带他们进了堂屋,吴奶奶见孙子来了客人,十分高兴,连忙去烧茶水。柳玉琴十分过意不去,人家这么大年纪还要招待自己,就让春桃去帮忙。吴秀才也没阻拦,他也知道春桃很会干活。
    只是,吴秀才又告诉柳玉琴:“我奶奶一天都闲不住,家里活儿全是她亲自干的。”
    “吴奶奶看着身体很好啊。”柳玉琴说。
    “哎,年纪大了,这半年断断续续生了几场病了,这才刚刚好了一阵子呢。以前她身体可好啦。”吴秀才有些伤感的说。
    吴家家境本来也不算差。但吴奶奶青年死了男人,养大了独子,中年时独子又死了,儿媳妇一病不起,不久也跟着去了,独留下了个孙子。老奶奶硬气了一生,又开始拉扯孙儿。只是,吴家先后死了两任家主,家境自然也一落不起。
    好几年前吴家就只剩下一处宅院在出租,将将够养活着这祖孙俩。吴奶奶刚强孙子读书又聪明,她舍不得不让孙子读书,就只能自己去招揽了不少活儿,白天黑夜地干。而那时候她的好姐姐,那位刘家的老仆妇,就经常接济他们祖孙二人。
    如此,总算把吴秀才拉扯到他考中了秀才,至此吴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些。吴秀才年纪大了,也能干不少活,贴补一点家用了,吴奶奶的日子就稍微轻闲起来了。再加上孙子有出息,吴奶奶生活就越发有了碰头,居然越活越硬朗了。但再怎么样,年纪大了,老毛病也不少。
    柳玉琴和吴秀才说着一路上的趣事,听得吴秀才非常向往,说:“我也想象柳兄弟这样出门四处游逛。可惜,家里独有一个老祖母,不敢出门。”
    他在本地虽然颇有才华之名,但想要再考中举人,难度却也不小。因为本地的教育其实是跟不上的,但他家境这样,他也不可能扔下他奶奶去省府进学,再加上家里也无这么多银钱供应他。所以他只能留在这里半工半读,贴补家用,积攒点银钱,以备后用。而且老祖母年事已高,就算有银子,他也不敢把老祖母一个人扔在家里。
    柳玉琴点了点头,说:“也对,你家有老人,确实不敢远游。不过这事不急,风景与外地什么时候都在。”
    “对的,对的。柳兄弟这话说的太对了。”吴秀才笑道。
    听到孙子的笑声,吴奶奶很是开心,吴家家贫,来往的客人自然很少。就是吴秀才相熟的学子们,也轻易不敢来吴家,怕吴家为了招待他们过于吃力。吴奶奶自然也清楚,大家的好意。但对于不能招待孙子的朋友,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这不一听他们的谈笑声,吴奶奶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灿烂,还和春桃说:“哎哟,我还只当我孙子会干活,没想到你这个孩子也这么会干活呢。”
    春桃答:“我天天都干活的啊。煮饭,下田都是我们惯常干的活。”
    “哟,这么说,你们家还有不少田啊?”吴奶奶顺口又问道。一般家里田多,都是家境比较好的。
    “恩,很多,还有果园。一年也就闲月时有空出门。”春桃回答道。
    吴秀才听到奶奶和春桃的对话,不好意思的和柳玉琴说:“我奶奶啊,最爱有人上门来玩。你们别嫌她话多。”
    “哪里哪里,所谓家有一老有如一宝呢。我听着吴奶奶说话都亲切。”柳玉琴连忙说。
    吴奶奶正好和春桃端着茶水出来,听到他的话,越发开心了,说:“哎哟,这孩子真会说话,这话说的我真是开心。”
    柳玉琴连忙起身让吴奶奶也坐下来,大家一起说说话。
    七扯八拉了几句,柳玉琴就把话题扯到刘家身上来了。
    吴奶奶一听柳玉琴就是上次本地流传的刘家闲话的主角,惊讶地笑道:“哎哟,真没想到啊。那刘老爷自打经过了和你在首饰铺子抢首饰的事后,很是没脸面了一些时日呢。”
    “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吗?”柳玉琴笑问道。
    “是啊。那刘老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吴奶奶说着,脸上就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这么说,您老倒是很了解他啊。”柳玉琴顺着她的语气,问道。
    “是啊。说来,刘家的老太太还算是我们家的恩人呢。”吴奶奶叹息道。
    “这话怎么说?以前怎么没听您说起过啊?”吴秀才惊讶地问道。
    “我没和你说过吗?小时候说过吧?你大了,我也忘记再和你说了,人啊,一老就爱忘事。”吴奶奶想了想,才说。
    吴秀才摇了摇头,说:“多小啊,七八岁前的事,我好象都不记得多少了。”
    吴奶奶拍了拍脑袋说:“那今天我就再和你说说。”
    吴奶奶的好姐妹是刘老太太身边的老仆妇,老仆妇家人早就全没了,也就这个老姐妹还能走动,于是经常来吴奶奶家逗留。两人在一起自然会说很多杂七八拉的闲话,刘家的事情就在这里闲话中,全到了吴奶奶耳中。
    老仆妇也把吴家的事情讲给刘老太太听,刘老太太感慨吴家的事情,还曾经帮衬过吴家,不止通过老仆妇给吴奶祖孙俩送东西,也给吴奶奶领了不少活儿干,工钱还拿的特别高。不然,光靠仆妇的接济,吴秀才想读书,还是很困难的。
    吴奶奶很感谢刘老太太,觉得她对外人都这么热心,肯定对刘度不差。何况老仆妇也经常讲刘老太太是如何待刘度的,也说刘老太太是真心把刘度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在养。大家哪里想到,刘度后来会如此恨刘老太太,甚至不惜抛妻弃女呢。
    不然,刘老太太也不会大病一场,甚至一命呜呼。
    “这么说,那刘老太太也确实算是我的恩人了。”吴秀才说。
    “就是啊,我让你记着这份情,人也要懂得感恩。当年,我那好姐妹都来不及和我告别,就匆匆走了。也不知道她和小刘太太带着个女娃儿上哪儿去了呢。”吴奶奶又说。
    当年,刘老爷翅膀渐硬,对元配的态度就越来越差了,十分嫌弃她,小刘氏作为他的枕边人,哪里不知道他的变化。可她只知道一昧地忍让,想用自己的柔情来换回丈夫的心。要是她早告诉刘老太太,只怕事情还不至于到了后来不可弯转的地步。
    在知道刘度外面有了私情之后,刘老太太大发雷霆,狠狠教训了刘度一顿,可刘度却利用元配对他的感情,软硬兼施,逼得她主动向刘老太太求下堂而去,求刘老太太不要对刘度下狠手。这期间,刘家乱成一团糟,老仆妇自然没空再来吴家窜门子了,但之前这些事情已经有些行迹,老仆妇也一直在担心着。所以吴奶奶多少也知道点儿,直到刘度与元配合离,元配带着孩子要离开刘家,老仆妇才匆匆托人捎来个口信,说自己有事以后都不能再来吴家了,并且还捎来了十两银子。
    吴奶奶赶去想送送老姐妹,人却早就已经走了。没几天,刘老太太就去世了。
    当年与刘家有交往的人家,也都私下底说过:“刘老太太是被刘度气死的。”
    只是这话大家也只能私下里说说,也没什么证据。而且刘老太太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刘家又没有苦主出来,刘度又大肆操办了刘老太太的丧事,这事就过去了。
    柳玉琴心一惊,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她连忙问:“先小刘太太带着女儿,不是回娘家乡下去了吗?她还从刘家带人走了?”
    “哎,小刘太太哪里还有什么娘家人啊,就是刘老太太也一样,她俩的娘家都败落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啊。有娘家人撑腰,那刘老爷敢如此放肆吗?她带着孩子走时,就是我那好姐妹跟着去的。她们这一走,就失了音讯。后来刘老太太去世,她们都没有回来呢。要是我那好姐妹在老太太身边,恐怕她也不能这么快就去世了呢。”吴奶奶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吴秀才插了一句,“这么说,她们去了哪里,还真没有人知道了。”
    “是啊。无人知道。”吴奶奶答。
    “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个女娃娃儿,身边就跟着个老仆妇,能走多远?我有点怀疑。”吴秀才突然说。
    “什么意思?”吴奶奶问。
    “我有点担心,她们也不在了。”吴秀才停了好一会儿,才说。
    “为什么?”吴奶奶惊叫起来。
    “小刘太太既然没有娘家了,能回到哪里去?何况她一个年轻的妇人,还只带着个女娃儿和一个老仆妇,搞不好,刘老爷还动了什么手脚呢。”吴秀才说。
    这话吓得吴奶奶脸都白了,过了好半天,才说:“虎毒不食子呢,那刘度不会连孩子都不放过吧?小刘太太也没哪里对不起他,他已经抛弃了她,还如此赶尽杀绝?”
    “您别激动,这也只是我瞎想的,也许是小刘太太又嫁人了呢。嫁到远处去了,就失了音讯吧。”吴秀才连忙安抚她。
    “也是。您也别着急,也许她们现在正过着好日子呢。”柳玉琴说着,还给吴秀才使了个眼色,吴秀才就又说:“奶奶,您去做饭啊,总不能让客人就喝点茶水吧。”
    吴奶奶果然立马站起来,说:“哎哟,我这个老糊涂,都忘记要招待客人了。”
    说着她匆匆忙忙要去买菜,柳玉琴又让春桃跟了上去。
    吴奶奶和春桃走后,柳玉琴又让赵成和铁牛帮吴秀才去修葺房子,说:“这个活儿,他们会干,比你干的好多了。今天反正是在你家吃饭,就顺手帮你干点活儿。”
    吴秀才也不和他客气,笑道:“如此,我就厚着脸皮多谢你们了。”干这种活,他确实不在行,有人帮忙,反倒比他自己干好多了。
    两人站在外边看赵成和铁牛干活,并在一边指挥着。
    吴秀才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说:“在我奶奶面前,我不好分析。你想啊,那刘老爷肯定知道元配没了娘家,没了依靠。元配算是被他赶走的,他不在意,但还有个女娃娃呢。虽说是跟着元配回去继承娘家香火了,可这说法也不过是骗自己的。我真的怀疑,那对母女外加我奶奶的好姐妹,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怀疑刘度会对这母女两动杀手?”柳玉琴问。
    吴秀才点了点头,脸色十分难看,显然这也太突破他的心理底线了。
    “也许吧,不过我始终觉得刘老太太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小刘太太能带着女儿从刘家离开,估计有老太太的手笔。不然,离开的就只能是小刘太太一个人。”柳玉琴说。
    也许当年刘老太太,是想让侄女儿有一个依靠,才会让她带走孙女儿的。也许刘老太太还有后手,只是来不及实施就去世了。不然,那小女娃留在刘家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而已,而且她的父母和离,并不影响她的身份。
    有老太太在,这小女娃始终是刘家的嫡出大小姐。老太太也有个依靠。而且这小女娃在刘家,刘度及其再娶的妻子为了名声也会好好对待她。反正不过是个小女娃,到了年纪就嫁人,于刘度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况这是他的长女及唯一的孩子,听说他还蛮喜欢这个孩子。他要是不被老太太拿着把柄,定不会同意元配带走女儿。
    这话说的吴秀才也赞同,“你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既便是寡妇改嫁,就没见过女人带孩子离开的,除非是男方家,人死绝了还一贫如洗,无人照应孩子。毕竟孩子都是从父姓,是父族的孩子。希望是刘老太太给这对母女安排了好去处,故意隐瞒下来了。”
    话扯到这里了,柳玉琴就提起了罗家的事情,又问:“等会儿再问问你奶奶,刘家不是还有个姑奶奶吗?后来一直没联系吗?”
    说到这里,吴奶奶正好回来了,就说:“是啊,刘姑奶奶嫁出去后,就一直没和娘家有联系。老太□□排人去打听过好几回呢,说是搬走了。为此,老太太到死都没能再见到女儿一回呢?真是可怜。”
    “其实我上次还听到个说法,说老太太死前,罗家安排人送信回来,说她女儿难产死了。老太太受此打击,当场就咽了气。”柳玉琴说。
    吴奶奶大惊,连忙追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我怎的不知道呢?”
    柳玉琴没说是客栈掌柜说的,只含糊道:“听说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少呢。”
    吴奶奶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说:“我就说了,刘老太太那么刚强的人,办侄女儿的和离那么迅速果绝,怎的就突然过世了呢?敢情是刚刚送走了侄女儿,又听到了女儿的噩耗啊。”
    “搞不好,就是刘度故意把这个噩耗传给老太太的,就是想她快点死。”吴秀才又说。
    吴奶奶很是赞同地说:“就是。难怪没听说过刘家与罗家还有来往呢。反正他也不想管,罗家只所也懒得理会了。反正刘大姑娘也没了嫡亲的亲人,就不知道她留下了子女没有?”
    柳玉琴笑了笑,说:“说来也是巧了,我这次出门就遇到了一个姓罗的小兄弟,听说我从这地方经过,就托我打听他舅舅,与我们说的这位刘老爷很象是同一个人呢。”
    吴秀才和吴奶奶都惊讶地看着柳玉琴,过了片刻,吴秀才才说:“难怪你问了这么多刘家的事情,敢情是带着任务来的啊。这么说,你心里也有了主意,认定那罗小兄弟要找的人就是我们说的刘老爷。”
    吴奶奶一听,就说:“刘大姑娘确实是嫁到罗家去了,他们家怎么搬了地方?那罗小子说了些什么?”
    “说是他娘刚嫁过去时,罗家就出了事,他们和家搬走了,后来东奔西走,也不好联系娘家人。最后才在新地方安定下来。也正因为这样,刘家这位姑奶奶才会与娘家失了消息的。但她一安定下来,就给娘家送了信,只是没想到,却连回音都没得到,就去世了。”柳玉琴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这娘几两人也真是倒霉。要是她早点与娘家联系上,搞不好刘老太太就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吴奶奶感叹道。
    “难不成,他们还真是刘老爷的嫡姐家的孩子?”柳玉琴又问。她又提供了几件罗大姑娘说过的刘家的事情给吴奶奶听。比如刘老爷的小名大名,哪年哪月生人,刘老太太的生辰,及刘老爷的前妻身份等等,样样都对应得上。
    吴奶奶连连点头,说:“八九不离十了。她说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那罗小哥打听刘家,是为了什么事?”吴秀才问。
    “说来话长,罗家也是团乱泥。罗家姐弟两人在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所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们姐弟俩想找外家撑撑腰,好好把罗大姑娘嫁了。”柳玉琴说着把罗家的事情,挑了几件说了说。
    吴奶奶和吴秀才都不住的摇头,两人都十分气愤。
    “太无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因想到刘老爷不象是能管罗家事的样子,就没有当场告诉罗家姐弟,刘家的事情。但也答应他,回途时帮他打听打听。”柳玉琴为难的说。
    “刘老爷肯定不会帮他们的。”吴秀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还在想,也许说的不是同一个刘度呢。”柳玉琴说。
    罗奶奶长叹一声,说:“哎,刘老太太真是命不好。辛辛苦苦养大了庶子,还连累了侄女儿和女儿,还害了下一辈的孩子。要是刘老爷对嫡姐有情,对嫡母感恩,哪里会不管姐姐的孩子。当年要是他快点去见姐姐,搞不好他姐姐还不一定就死了呢。她就是生的艰难了点,难产还不是当场就死了,还拖了半年,显然那罗家也不是好东西。”
    “你老说的对,据说刘姑奶奶难产就是因为罗老爷害的。不然,罗老太太也不会不让孙女孙子知道还有个外家,就是怕外家上门闹出事情来呢。”柳玉琴说。
    “啧啧啧,真是的,这对母女俩怎么都这样命苦啊。”吴奶奶听得直抹眼泪。
    “那现在要怎么办?你要如何告诉罗家小兄弟,他这个所谓的舅舅根本就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吴秀才又问。
    柳玉琴为难地直摇头,说:“我就是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本地人,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能揽上这种事情。可是我一想到罗家的姐弟两个,我心里就难受的很。”
    吴秀才想了想,说:“怎么说刘老太太都是我的恩人,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让我知道了,也是刘老太太种下的福报,该还到她的后人身上了。我来想个办法,把这事情慢慢传出去,先看看刘老爷是如何想的吧,他要是伸手管,也算是还了他自己欠的债。他要是不想管,就逼得他非管不可。”
    吴奶奶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孙子,却也没说什么,柳玉琴连忙安抚她:“这事您也不用太担心。秀才公做事不是不顾后果的人。一个人的力量小,一群人的力量就大了,他有那么多同窗好友,知情的也不少,随意在大家面前提一提,不就成了。”
    吴秀才连连点头,说:“对的。我就是想让大家帮个忙。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这事也急不来,就不知道罗家姐弟等不等得及?”对于自己的几个同窗好友,他自然十分清楚,知道要如何说动他们。
    “来得及,我来之前,他们已经放出了风声,托人捎信给舅舅了。有这个说词,罗家暂时不敢动的,罗家姐弟也不是软弱之人,还是有些计谋的。这不,罗小兄弟还给了我六十两银子,说要是舅舅家穷,就拿五十两银子他舅舅,只需要他舅舅走一趟就好了。如若请了别人办事,他给十两银子的办事费用。”柳玉琴说着拿出十两银子给吴秀才。
    吴秀才哪能要,连忙推辞,还说:“我不过是顺口说几句而已,要什么银子啊。”
    柳玉琴就又说:“你是不知道,罗家老爷是个没用又没心的混蛋。罗家姐弟早就起了防备之心,手里银钱不少。而且他们还拿捏着一个大把柄呢。本来罗家姐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勉强能过日子就算了。他们一直忍让着继母和生父,要不是其继母搅和了罗大姑娘的亲事,还想把她嫁给自己娘家只管找她打秋风,还一事无成的混帐侄儿,罗家姐弟也不会下了狠心,要为自己找个说法了。”
    接着,柳玉琴又讲了罗家几件事情,包括了当初他们拿捏朱门进门不合规矩之事。
    吴秀才一听,就笑了,说:“这事说来,刘家还真占理呢。刘老爷如果愿意出面,其实也是举手之劳,根本就不用他费什么事。”
    “所以,罗家姐弟也说了,不给舅舅添麻烦,要是舅舅没银子,他们自己出,就只是需要舅舅走个过场,撑撑腰,其余的事情他们自己就能办好了。”柳玉琴笑道。
    其实罗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柳玉琴这么做,不过是想逼逼刘老爷,来判断他与柳家的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急切地要搞清楚,刘家与柳家的关系。但如果不搞清楚,她就会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中,也太烦人了。
    如果刘老爷真的去见罗家姐弟,要帮他们,她就在半路再挡个胡,让钟玉山带着新上任的古家姐弟(即原来的罗家姐弟)与刘老爷见个面。这样也算是让古家姐弟了结了他们娘的一桩遗愿。要是刘老爷真的不认这亲戚呢,她也想再与刘老爷对对话,总之她就是想知道刘家与柳家的关系,不搞清楚这件事,她的心一直不得安宁。
    那天,刘老爷看她的目光,令她觉得刘老爷应当认识她,或者说认识与她相关的人。何况她看刘老爷也觉得面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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