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找白水商量的想法来的,虽然也想着偷偷看一眼他在做什么,可没想到,他却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纪墨池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却成了真,吓得忙朝我道:“你刚才把我收在哪里来着,还是收我进去吧。我告诉你怎么出阴路!您可千万别让白水大神发现你,更别让他知道是我带你来的!”
    当初被群蛇缠的记忆过于深刻,纪墨池对白水十分害怕。
    一言不发的将纪墨池再次收入血蛇鼎,我静静的看着阴河下面的白水。
    那具白花花的身子显得有点稚嫩,只有上半身借着双手攀附在白水身上,下半身藏在水下面,而脸紧贴着白水也看不出长什么样。
    但让我气愤的是,白水脸色平静,虽然还有点犹豫,却并未推开那个女子。
    一边华胥低笑的看着,手不时抚过小腹。
    我知道白水来阴河是借里面的神蛇之气,复活神蛇,可没想到他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啊。
    难不成传承血脉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蛇族血誓,真的只是为了权衡才立下的吗。
    阴河下面那个女子贴着白水的胳膊慢慢扭动着身体,腰身在不经意之间已然侧到了白水怀里,微显稚嫩的前方轻轻动着,这时我能看到她的侧脸。
    那张脸和华胥的端庄圣洁不同,虽然带着稚气,却已然如丝如媚,双眼如同阴河之水流荡,鼻子小巧而坚挺,双唇微启鲜红如血,五官柔和,看上去好像和师月落有点像。
    她与白水交颈相缠,侧脸相贴,脸上肌肤白皙娇滑,与白水的好皮肤不差分毫。
    白水脸色依旧沉静,似乎无悲无喜,可那女子原本勾着白水脖子的手,从后颈衣口探入,慢慢朝着他后背伸去。
    他后背是建木根须,从涌现后,连我都没有碰过,白水似乎很避讳,那女子两条胳膊却如同灵蛇一般在他后背转动。
    他们交缠在一块的阴河水中有什么闪动,好像白花花的东西交缠在了一块。
    心好像被什么穿透,我紧皱着眉,却又不知道该不该看下去,那女子我从未见过,以白水的谨慎不可能将不相干的女人带入阴河,而且看着那女子时,我似乎有着一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我不想误会,好像所有的误会,都是因为看戏未看全,听话未听完,我想坚持看完,至少得看到白水和那女子交缠在水里的下半身吧。
    “神蛇血脉还是纯净最好,你们既然结合成一体,才能产下真正的神蛇啊。”一边的华胥修长的双腿轻轻一摆,化成一条七彩蛇尾,轻声道:“娲祖当年创下神蛇,肯定是希望你们和人类一样繁殖发展的。”
    神蛇血脉的纯净?
    我猛的想起当初螣蛇说过,神蛇一脉向来都是族内通婚,所以当只有白水一条公蛇之时,她就默认与白水之间有了婚约。
    现在螣蛇身死,难不成那个女子是白水才复活的神蛇,所以白水才一直没有推开她?
    但这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白水依旧不言不语,虽然没有主动,可也没推开那个女子。
    “阿哥……”那个女子猛的昂头,与白水额头相抵,鼻子交错,鲜红的唇轻启,似乎只要她轻轻一凑,就能与白水双唇相接。
    阿哥!
    我心中猛的一痛,再无半点伤疤的左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当初断腕之时一般。
    不是说白思不可能成年了吗?不是说复活神蛇的吗?
    怎么成了这样?
    阴河下面两具交缠的白色身影,相抵的额头,和白水与我亲昵时一模一样,蛇族似乎就是这样表达亲热的。
    河光闪动,蛇骨石的光线好像比以往都刺眼了一些,刺得我眼睛生痛。
    还没有等我想清楚,几次念着纪墨池留给我的咒语,错了又错,心里又慌又乱,怎么都念不对。
    实在等不下去了,我再次拘出纪墨池,她只是瞄了一眼下面的情况,眼带惊色,带着我急忙离开。
    阴风阵阵之间,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一直到了医院外面时,我依旧感觉到神情有点恍惚。
    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纪墨池脸色有点无措,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委屈的看着我道:“要不你将我再拘回去?里面挺安全的。”
    这是她第二次要求到血蛇鼎里避祸了,我苦苦一笑,只得将她再次拘了进去了。
    坐在医院外面的石阶上,我努力的想说服自己,至少白水没有主动不是吗?
    可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躁动。
    当初白水看着蚩尤抱着我从地底出来,冷笑片刻之后,借机宣告主权。那时我只感觉他挺懂套路的,但现在情况反转,我却连看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宣告主权?
    重重的吸着气,我不知道在逃避什么,何秋月给的视频,医院端楼的那个女孩子,还有云空他娘隐晦的问话,处处直接白水。
    想了许久,我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帅哥。
    他一接听我电话,还十分得意的道:“想哥了?是不是哥不在身边,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好像无时无刻不找哥的身影啊?”
    心中发苦,我握紧了电话,朝他道:“对建木血脉你了解多少?”
    他迟疑了片刻,似乎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知道的,相对于建木血脉而言,我只能算个失败品,所以不了解。”
    “陈起语在吗?”我想了一下,还是问陈起语吧。
    “你可别撬夏荷的墙角,有什么话还是跟哥说吧。”帅哥立马又变得不正经的调笑。
    “关于夏荷的,你知道吗?”我冷哼了一声。
    帅哥立马老实的将电话给了陈起语,可当我问及夏荷的情况时,他说还是那样,反倒是宁新有点哄不住了,一直关在郭家地下室,不敢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且她最近一直没有感应到阿得,所以不确定阿得是不是有事。
    “她有没有感觉特别想生孩子之类的?”我感觉有点问不出口。
    但师月落在地底深井留下的那些东西,都是在配种,连在神龙潭地底那个和帅哥长得像的女子,也是个大肚子,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也许建木血脉本就是想借着繁殖而壮大呢?
    陈起语没想到我问这个,虽然感觉有点奇怪,却还是给了否定的回答,我让他下次借重瞳眼看夏荷时,帮我问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微暖的光芒照在我身上,却好像只显得沉闷。
    沉思了半晌,我给云空他娘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收集一下其他怪胎,我想去看一下。
    “知道了?”云空他娘答应后,小心地道:“就算是他,也可能不是他自愿的,你别乱想,要不直接跟他说,看他怎么解释?”
    我只说我会小心的,让她先帮我瞒着。
    等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不确定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龙五,至少他手里握着那三具死后胎儿还在长大的尸体,他既然知道胎儿还在长大,肯定是剖开了进行研究的。
    可我不确定龙五让云空他娘来找我,是不是知道和白水有关,我也不确定白水是不是因为建木血脉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怕一旦告诉了白水,反倒惊醒了他,不好。
    胡乱的想着,天人交战之间,却听到汽车急刹的声音传来,一辆骚包的火红色敞篷保时捷停在我面前。
    一个穿着沙滩服,戴着墨镜,头发还特意竖着梳起的人坐在驾驶室朝我吹了个口哨,十分骚包的道:“美女,要兜风吗?”
    就算戴着墨镜,依旧掩饰不住那股子痞气。
    我感觉心底有什么涌过,好像一直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值得信任的人,可以帮我指明道路。
    “刚才打电话时不还在香港吗。”我鼻子发酸,拍了拍身边的台阶。
    医院进进出出的人,都看着帅哥的车,这货嘿嘿的笑着,拉风的从车门上跳了出来:“听你讲话的声音不对,好像都要哭了一样,哥心中一软,想着香港还有妙虚和老陈,就回来安慰你一把。”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台阶上,看着我道:“说吧,是不是白水又怎么了?”
    我刚想说什么,却感觉种在顶楼那女孩子身上的魂植一动,立马朝帅哥道:“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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