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真人秀节目组导演在嘉宾微信群发来消息,提醒大家还有三天就要录制法国站,让大家准备好。
    夏稚失落地走到院子里,呆呆坐在台阶上,望着远处漆黑的天空。
    孟子衿这件事,归根结底怪他自己心术不正,他从来没有怨过别人。
    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夏稚打开微信,告诉沈时骁的朋友,如果知道他的行踪,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方庭羽安慰他:“时骁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太担心。”
    纵使这样说,夏稚仍旧紧紧提着心脏,坐立不安。
    口袋里,是孟氏的股权转让书,公章一切都盖好,夏稚只需要在上面签字就行。
    手中攥着这份沉甸甸的协议,夏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似乎能牵动他心绪,控制他悲喜的,只有沈时骁一人。
    凌晨两点,白越给他打来电话,说沈时骁在一间酒吧,被他的朋友发现。
    夏稚快速喊上司机,风风火火前往酒吧。
    白越正在外面玩儿,怕夏稚一个人应付不来,提前来到酒吧找沈时骁。
    沈时骁独自坐在吧台,蓝色的灯光笼罩着他的后背。
    他的旁边放着几只空酒杯,还在不停地被服务生收走。
    看起来,已经喝了很多。
    白越打量着他,坐在他身边问:“喝醉了吗?”
    沈时骁反应有些慢,回答:“没。”
    白越又说:“夏稚在满大街找你。”
    沈时骁死寂沉沉的目光中终于掀起波澜,低声问:“他不是在孟家?”
    白越努努嘴,正要开口,身后忽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夏稚小跑着来到沈时骁身旁,蹙着眉:“你为什么关机?不是说去公司了?怎么跑到酒吧喝酒来了?”
    沈时骁垂着睫羽,将酒杯悄悄推向白越,低声说:“陪合作商喝酒。”
    白越就差翻白眼了。
    这大哥真是撒谎都不会。
    放眼望去,京圈里哪位敢称自己能让沈时骁陪他喝酒?
    夏稚叹口气,凑过去将手臂搭在他的脸上,侧着头:“喝得多吗?”
    沈时骁:“不多,就两杯。”
    调酒师轻轻咳嗽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你是不是不高兴?”手指轻轻抚着沈时骁的头发,夏稚轻声说:“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以跟我说说。”
    沈时骁伸出手心挡住自己的视线,手肘撑着脑袋,将头别过去,声音沙哑得可怕:“没有。”
    白越这会子终于看出不对劲,这两人应该没有吵架,但这是怎么了?
    沈时骁突然站起来,尽量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抬腿向外走去。酒吧的后门,有一处小花园,他胃有些恶心,难受地坐在长椅上呼吸新鲜空气。
    夏稚和白越追了上去。
    门口,白越问:“时骁怎么了?今天有些异常。”
    夏稚缓缓摇头,朝着他走去,蹲在他的面前。
    “是因为孟子衿伤害我的事难过吗?”夏稚蹲在地上,仰着头望着他。
    沈时骁抿着薄唇,目光刻意避开夏稚,直直地望着远处,过了几秒,像是终于抑制不住什么,眼眶滚出几滴热泪,掉在了夏稚的手上。
    “我以前,怪过你,怪你丢下我,怪你不记得我。”
    “可是我到现在才明白,我最爱的人,险些因为我丢掉性命,而那时,我甚至在恨你…”
    “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可能会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也不会经历这些痛苦。”
    夏稚红着眼眶,双手轻轻捧着沈时骁的脸颊,笑了笑:“如果让我重新选,我还是想遇见你。就算明知道孟子衿会因为这件事记恨我,害我,我依然想让你喜欢我。”
    沈时骁抓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他那双真挚的眼眸上。
    夏稚:“发生一件悲剧时,为什么要找施害者的动机呢?不管他因为什么动机做出这种举动,只要他是一个人,就不应该这样做。他做错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的恶劣品行,不要让别人为他买单。”
    白越听到这里,也能猜到孟子衿做了什么事,打算过去和他们一起吐槽孟子衿混蛋。
    这时,夏稚从口袋里掏出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像哄孩子似的,递给沈时骁:“骁骁,我送你一件礼物,我们不难过了行不行?”
    沈时骁看清楚后拒绝:“我不要,这是你的东西。”
    夏稚撇嘴:“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都是你的。你都能把沈氏30%的股份送给我,我为什么不能把孟氏30%的股份送给你?”
    沈时骁:“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送我股份,是哄我开心,我送你股份,也是哄你开心。”
    一双温暖的手落在沈时骁眉间,夏稚揉揉他:“不要不高兴了好吗?”
    霎那间,沈时骁的心底被融化了。
    缓缓伸出僵硬的手臂,捧起夏稚的脸颊,弯腰吻了上去。
    白越收回脚步,立刻转身离开。
    股份不要给他啊!
    两人还在这里虐狗!
    真是嫉妒死人了!
    最终,夏稚和孟氏办理股权转让手续时,在沈时骁坚决的要求下,他自己留了15%,分给沈时骁15%。
    孟实在一旁很诧异,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家公司的股份居然会被沈时骁持有15%。
    不过这样也好,孟子驰仍旧是唯一大股东。
    孟子驰打趣:“这么一看,你们俩夫夫加起来,财富值吊打许多人。”
    沈时骁:“你也去找个小富豪去。”
    回家的车上,夏稚攥着股权转让协议轻轻颤着肩膀,冲着车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时骁问:“怎么了?不高兴?”
    夏稚忽然转身,露出明媚灿烂的笑眼。
    “呜呜呜,我是在纠结,这么多钱该怎么花!除了不能包养帅哥哥,其他都可以!”
    沈时骁一脚急刹车:“你还想包养帅哥哥?”
    夏稚:“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有过这个念头。”
    沈时骁手臂扶着方向盘,“呵!我看你又皮痒痒了。”
    ......
    送走沈时骁和夏稚,孟子驰回到办公室,视线落在他和孟子衿的合影上。
    孟实进来和他说:“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你弟弟吧。”
    两人来到监狱,才被狱警告知,孟子衿最近精神不太稳定。
    透着玻璃窗,孟子衿带着手铐缓缓走进来,脸上的刀痕印迹,仍旧触目惊心,配着他惨白的皮肤,有些慎人。
    他双目呆迟,仿佛没有看见孟子驰一般,嘴里哼着歌曲。
    孟实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判决书已经下来,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孟子驰看着他,低声问:“在里面好好表现…缺什么,告诉我。”
    临走之前,他本来想问,做了这么多恶事,后不后悔。
    可看着孟子衿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转身离开。
    这时,孟子衿忽然喊他:“哥。”
    孟子驰回头。
    孟子衿说:“你会原谅我吗?”
    孟子驰深深舒了口气,深思很久。
    最终,他抿着唇艰难地回:“不会。”
    从他拿着刀挥向家人时,便不会了。
    这件事告一段落,孟家小儿子入狱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而孟家并没有使用特殊手段去救孟子衿,也引得许多人猜测好奇。
    孟实不想呆在北京,劝说孟子驰,断掉把总部移到北京的念头。
    但孟子驰综合多方面考虑,坚决留在北京。
    孟实没办法,独自回到上海,把奶奶留给孟子驰照顾。
    临走前,孟子驰问他:“爸,我觉得对待弟弟这件事,你似乎不太在意。”
    孟实顿了顿:“不是不在意,你弟弟很像你妈妈。你妈妈在怀你弟弟时,和她的初恋,频繁联系被我发现。我无法忘记这件事…”
    孟子驰张了张嘴,眉间紧锁,没有说话。
    而孟子衿的突然消失,对娱乐圈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很少有粉丝提起这个名字,只会在不经意间发现,经常买热搜的孟少爷,最近很少出现在热搜榜。
    还有两天就要去录制综艺,夏稚完成了《弑妖录》的最后一场戏,和导演合影留念。
    晚上六点,沈时骁特意提前下班,打算去杀青宴接夏稚,不料被一个邋邋遢遢的身影堵在地下车库。
    夏淮山语气神神叨叨,看模样最近过得有些潦倒不堪。
    “沈总!我们的合作案,为什么出事了?以沈家的财力,不会让海湾出行击败我们,抢先占取市场份额啊!”
    沈时骁默默看着他:“我们在出行市场方面,管理策划经验不够纯熟,失败正常。”
    夏淮山急了:“可是!我们公司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现在银行在催款,我们就算拿房产抵押,都是杯水车薪!”
    沈时骁轻笑一声:“这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毕竟合作失败时经常发生的事,你们无法偿还贷款,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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