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办事的速度很快,快得打破了世人的想象。
    从周林这里离开后,他马上去了美国领事馆,给美国的上级打电话,汇报了沈家的情况。
    美国政府很重视,责令领事馆全力办好此事。
    有领事馆出面,日本人也不敢阻拦,他们还不能得罪美国人,因为日本的军工企业都是美国支持的。
    1939年3月6日,沈家全家(除了沈西平之外)全部登上了美国的客货轮,离开了天津。
    美国方面派出了军舰保护,还派出了海军陆战队登船。
    沈家的工业基本上在天津变卖了,只有几家祖产企业还留着,生意照旧,而沈家的祖屋还留有十几人看护。
    这些产业和人物,全部由沈西平管理。
    史密斯因推荐有功,获得了晋级,现在已经是少校了。
    另外,美国政府还给他奖励了十万美元。
    史密斯大方地给了周林一万美元,却被周林强要了两万美元。因为周林知道,沈家搬迁的费用十万美元,最少有三四万被史密斯装进了他那个黑色的皮包中。
    而周林住烦了医院,便提前出院回到了租住的小院。
    而这时,经山田授意,光头带着二十个人也来到了天津,租住在周林隔壁的院子里。
    沈西平的沈家将汽车调来了六台,提供周林一行人使用。
    周林每天不是躺着聊天,就是在香君的扶持下散步,日子过得倒是很悠闲。
    这一天,香君正同周林说话,光头跑了过来。
    “处长,有一个医生说是来帮太太看病的。”
    周林想到了“济民药店”,便说:“上次香君去他们那拿了一副药,对失眠有些疗效,所以我让他们来人看看。请他们进来吧。”
    光头立即出去,带来了一个中年医生,然后光头便出去了。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香君盯着问道。
    周林惊喜地一拉香君:“香君,这是我们的舅舅。”
    香君一听,立马楞住了:“舅舅?你是方……”
    来人正是周林的亲舅舅方先生。
    “你怎么来了?”周林让香君盯住门外。
    “中央对你这次受伤很担心,让我亲自过来跟你解释清楚。”
    周林楞住了:“解释?解释什么?”
    方先生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向周林道来。
    周林这才知道,李自强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原来李自强已经调回了延安,而自己的负伤,却不是中央的命令。
    “林儿,你后悔吗?”方先生问道。
    周林一楞:“我后悔什么?我是中国人,为苦难的中国人办事,我背负些罪名算什么,我永远不会后悔的。”
    方先生赞赏道:“周林同志,我现在代表首长宣布他们的命令。”
    周林马上站立:“周林接受命令。”
    “从即日起,销毁蝶小组周林、香君、玉兰、荷花、李想在党内的所有档案。”方先生说道。
    周林一听,傻了:“毁掉了我们的档案,那么我们不就成了没有身份的黑户口了?”
    “对!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也没有一丝证据能证明你们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你们已经转入了黑暗,今后几十年,也许一生,你们都与我党没有关系。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们。但是,在首长的心中,你们永远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同时,首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你们永远都是他的同志、战友。”
    周林明白了,他永远转入了地下,十年、百年、千年,都不会有史书记载他为组织、为民族所做的一切。
    “他们几个人,我都会一一去向他们宣布中央的决定。同时,你们几个人组成一个小组,由你负责。”
    周林点头,去门口换回香君,由方先生向香君宣布中央的命令。
    香君看了看周林,对方先生说道:“我服从命令。”
    “我在延安设立了一个隐蔽的电台,专门同你联系。这个电台只有我与首长知道,也只有我能亲自指挥。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权指挥这个报务员。由他专机同你联系。这是电台的频率和密码本。”方先生给了周林一本密码本。
    “我有一个要求。”周林接过密码本说。
    “只要所提不过份,我们会答应你。”方先生说。
    “我希望李自强能回来工作。”周林知道,他不救李自强的话,李自强这一生就会永远没有前途了。
    方先生回答:“这个问题我要向三号汇报。还有一点要提醒你,这次事后,你可能已经得到了日本人的信任。所以,你未来的作用很大,今后,你们轻易不要为了一点小情报去冒险、去暴露自己。”
    “知道,今后没有大鱼,我才不下钩呢。”周林笑着拿出一个小包,将小包递给方先生:“这里有十万美元,请转交给组织,就算我们这些人的最后的党费。”
    方先生接过小包,放在贴身的地方。
    周林又拿出了一万大洋的本票:“这是外甥我孝敬你的。是我妈说了很多次,要我办的。由于没有机会见到你,所以才等到了现在才给你。你回去向三号首长汇报,相信他会同意的。”
    方先生本不想要,但看到周林殷切期望的目光,便收下了。
    方先生走了,走前,周林和香君一起向他行礼喊了声“舅舅”。
    送走了方先生后,周林坐在了沙发上发呆。
    “老公,我怎么感到象是一个被赶出了家门的孩子?”香君差点哭出来的样子。
    周林一甩头,挽住了香君的肩膀,振作精神道:“老婆,以前怎么走的,今后继续走下去。黑暗又怎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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