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又些想李顺和老秦。
    “我们又要去腾冲了。”秋桐说,她也想起了那次缅甸之行腾冲之旅。
    我又点点头。
    “到了腾冲,会议不忙的时候,我陪你再去逛逛你的那些故地。”秋桐说。
    “嗯。”我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难得利用开会的机会出来放松一次。”秋桐突然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下。
    “回去就又要很忙了!”秋桐又说。
    我点点头,接着说:“回去后,我可能很快要去市委党校学习,参加市委组织部举办的一个中青年科级干部理论学习班。孙东凯昨天告诉我的!”
    “哦。”秋桐眼神一亮:“好啊,这是好事,学多久?”
    “一个月!”我说。
    “嗯。那就是要脱产了!”秋桐说。
    “是的。”我说。
    “那公司的工作就要有人主持了。孙书记是不是安排曹腾主持发行公司的工作?”秋桐说:“他征求你的意见了吗?”
    我摇摇头:“征求我的意见了,我以为他的心思是要让曹腾主持,就说了曹腾,但是,他没有答应!”
    “哦。”秋桐的声音有些意外:“那他的意思是。”
    “他打算让你主持发行公司的工作!”我说。
    “哦。”秋桐皱了皱眉头:“让我主持。”
    显然,秋桐对孙东凯的这个安排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让你主持!”我说。
    秋桐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说。
    “他是怕曹腾主持把工作搞砸了。对曹腾主持发行公司全面工作的能力不是很放心。或者,是担心曹腾会借机在主持期间给你留下擦不干净的屁股,目前正值创城的紧要关头,他不想出任何事,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云朵目前的身份和能力以及威信似乎还不能主持发行公司的全面工作,所以,他就选择了我。”秋桐说。
    “你说的这些,有一部分是孙东凯的理由,但是他没说曹腾在主持期间给我留下擦不净的屁股的话。”我说。
    秋桐说:“这涉及到你和曹腾之间微妙的关系,他自然是不能说的。虽然他安排曹腾干你的副手,想用他来制衡你,但是,他却不愿意在目前的形势下让曹腾对你不利,曹腾如果在此时给你留下一个烂摊子,这会直接危及到孙书记的利益,会直接给他带来负面效应!
    记住,他用曹腾来制衡你,从他的角度来说,不是想让曹腾给你添乱给发行公司的工作惹麻烦,制衡不等于添乱,一方面需要你把发行公司的工作搞上去,给他出政绩,另一方面又要将你牢牢掌控住,不让你脱离他的手心,防止你失控,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我点点头:“你分析地很对。孙东凯是个官场玩弄手段的老手,其实,他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真正的关系,他让我出任发行公司老总,一方面是想利用我来给他出政绩,另一方面也隐隐有制衡你的意思,同时,苏定国和赵大健的安排,也同样有这个意图。”
    秋桐微笑了下:“这些你不说我也明白。制衡在官场的运作中十分重要,任何一个精明的领导都是玩这个的高手,孙书记也不例外。只是一个领导成功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制衡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一个褒义词。
    制衡水平的高低,是对一个领导水平和能力的真实检验和考证。从某一种意义来说,我,你,我们既然打算要在官场好好混下去,要混出名堂,都需要好好学习制衡之术,这是一门必修课!”
    我说:“嗯。你好好学,学好了再教我!”
    秋桐抿嘴一笑:“去你的,一起学!在实践中学,在学中实践!”
    我呵呵笑了起来:“好,一起学,在学中干,在干中学!”
    秋桐又说:“其实,制衡之术不仅仅限于官场,在职场,在商场,甚至在情场,都无处不在。”
    秋桐的话让我的心一动,我突然想起了冬雪,她最近似乎不在直接将矛头对准海珠,转而贴近夏雨孔昆甚至秋桐,她是不是也在运用失衡之术呢?借用她们来牵制海珠,从而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些,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噤。冬雪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心机了,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是世事改变了一个人?
    我说:“冬雪那天请你和孔昆夏雨吃饭了吧?”
    秋桐点点头:“是的。冬雪对你一直还是很关注,你最近出的那两起事情,她都知道。”
    我说:“她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呢?”
    秋桐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
    秋桐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不会不知道!”
    秋桐低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冬雪和海珠,我都视为好朋友好姐妹。但是,我不会帮助冬雪去做对不住海珠的事。毕竟,冬雪和你是过去了。其实,我也理解冬雪的心情和感受,只是,现实毕竟是无奈的,在无奈中,只能有一个选择。”
    秋桐的神色有些黯然。
    我心里也叹息了,没有说话。
    秋桐又说:“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我也不例外,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可是,可是。我却仍然会犯错误,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脆弱的,虽然我不停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但是,我却仍然会做不该做的事。”
    秋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矛盾。
    我明白秋桐这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和我在飞机上发生的事。
    一想到飞机上那些事,我的心不禁又颤动起来,看着秋桐楚楚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冲动的情怀翻涌起来。
    我有些担心自己又要失控,在远离星海的昆明,在只有我和秋桐单独一起的空间,积郁于心底的某些情怀似乎很容易萌动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昆明,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
    一会儿,我转过身,看着秋桐,转移话题:“孙东凯告诉我去党校学习是他排除很多干扰专门给我的,但关云飞却又告诉我这个名额是他点名指示孙东凯给我的。你说我该信谁的话?”
    秋桐淡淡笑了下:“都信!或者,都不信!”
    “怎么说?”我看着秋桐。
    秋桐也站起来,走到窗口,看了一会儿,说:“都想让下属领这个人情,那么,你就领呗。和领导打交道,不要让领导觉得你很聪明,起码不要让领导觉得你比他聪明。既然都这么说,那你就都感谢是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去弄个清楚,反正只要知道你去参加学习班就是了!”
    “嗯。那我就难得糊涂一次吧!”我说。
    “这次去参加学习班,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去参加学习班的人,都是各级党组织培养的对象。”秋桐接着说:“我前年就参加了一期学习班,结束之后不久就提拔到发行公司了。集团里提拔起来的这些干部,几乎都参加过这一类的学习班的,孙书记当年也是参加过学习班的。”
    我说:“也未必参加学习班的都能提拔起来,赵大健和孙东凯都是一期学习班的同学,你看,孙东凯在走上坡路,赵大健一直原地踏步走。”
    秋桐轻笑了下:“这是个个例!”
    我说:“看来,参加学习班也未必就一定能提拔,还是要事在人为啊!”
    秋桐说:“这话倒也是。不过,赵大健早就是正科了,提副处,很难的,集团就那么几个副处位置,很多都是上面放下来的,集团内部的正科想弄副处,机会很少的。”
    我说:“但他也没有得到重用啊!”
    秋桐说:“现在没有得到重用,不代表以后不重用!不能光看眼前。”
    我说:“我能让赵大健彻底完蛋永远得不到重用,甚至,我能让他丢掉饭碗进局子!”
    秋桐一愣,看着我说:“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说:“在我跟着云朵做发行员的时候,有一次领了两万的订报提成,刚出发行公司就被人暗算抢劫了,我也被打晕了,此事是赵大健指示人干的。”
    秋桐吃了一惊:“啊——还有这事!真的是他干的?”
    我点点头:“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有一次想欺负云朵被我制止,对我怀恨在心,他于是就想报复我!”
    秋桐怔怔地看着我:“赵大健。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你。你以前竟然遭遇这样的事。竟然被打晕过,被抢劫过。”
    我说:“是的,此事我谁都没告诉,那时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
    秋桐眼里带着深深的疼怜,有些发潮,接着哑声说:“那。你。你既然知道是他暗算你的,你为何不去。”
    我说:“不到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他的!”
    秋桐皱紧眉头,沉默了。
    我接着说:“其实,或许,我该感谢他对我的这次暗算!”
    秋桐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困惑。
    我说:“如果没有他对我的那次暗算,我就带着两万块钱离开发行公司去外地流浪了,我就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干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了,你也就不会再见到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做事,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亦客是谁了。”
    秋桐直直地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说:“或许吧。”
    秋桐颤声说:“可是,这样的安排,对你,对我,对我们,或许更是一场灾难,或许是更残忍的事情。如果当时你离去,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空气里的亦客是谁,或许我永远也不会讲空气里的亦客和你合二为一,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烦忧和纠葛。或许,命运就是如此折磨,命运就是如此残酷。”
    我说:“或许,那些或许都不会有。或许,我那样的离去,对你对我是更大的折磨和残忍。”
    秋桐低头不语了。
    我也沉默了。
    沉默中的纠葛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无法说出口却揪心的折磨。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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