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投递情况。”秋桐说:“虽然离大家辞职倒计时了,但他们的秩序还是不错的,接报分拣都很认真负责。”
    “嗯。”
    “你昨天到底在捣鼓什么?”秋桐说。
    “今天上午见分晓。成败在此!”我说。
    “看到成功的曙光了吗?”秋桐说。
    我摇摇头:“再等等。”
    秋桐默然看了我半天,说:“再等一个小时,再不行,就要准备实施第二步第三步方案,不能再拖了。”
    我点点头:”嗯。”
    “在集团的利益面前,我们个人的得失微不足道,不能因为我们个人的小事耽误了集团的大事。即使,即使他们无法挽留都走了,也决不能让发行瘫系统痪。”秋桐的口气很坚决。
    我又点点头:“明白了!”
    秋桐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深深呼了口气:“或许,你,我,最严峻的时刻到来了。我不知道你昨天到底采取了什么措施,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情况的准备。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我看着秋桐的侧影,心里不安地躁动着。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接着,市区8站的站长陆续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不安和紧张的神情。
    看到他们,我的眼前一亮,秋桐也微微一怔,接着就招呼他们进来坐下。
    他们坐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和秋桐,却都不说话。
    秋桐静静地看着他们,又看看我。
    我笑了下,对他们说:“怎么?诸位,今天还要再来告别一次?”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位站长带着唯唯诺诺的口气说:“秋总,易总。我们——”
    “你们怎么了?”我说。
    “我们决定不走了。”
    我的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妈的,终于等来了救命稻草,他们不走了。
    他们不走了,说明了什么?
    一切似乎在我预料之中,似乎我昨天的判断是正确的,似乎我昨晚的措施是对的。
    我压抑住心里的激动, 放缓声音:“哦,不走了。你们8位大人都不走了?”
    “是的,我们8个人都不走了!”
    秋桐目光紧紧盯住他们:“你们不走了,那么,那些发行员呢?他们呢?”
    秋桐关心的不仅仅是这8个人,她更关注的是发行员。
    “大家。大家都不走了,都愿意留在集团和公司继续做事!我们收回我们的辞职报告”
    秋桐长长地舒了口气,眼里又带着巨大的疑惑,看看我。
    我冷冷地说:“怎么转变地这么快?不是昨天还都坚决要走的吗?不是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吗?怎么舍得放弃那边的高额奖金待遇,怎么又都不走了呢?”
    他们都露出羞愧的神色,低头不语。
    “说——”我提高了嗓门,心里一股怨气又升上来。
    “他们——他们是骗子。他们……他们给我们的承诺都是骗人的。今天早上,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取消了之前给我们的所有承诺。说他们的资金链断了,没有财力保障,不能兑现那些承诺,不和我们签合同了。”
    果然如此,此事果然是伍德操纵的,伍德果然是都市报的幕后黑手,昨晚我和伍德说的那些话,他信了,他害怕了,他害怕我的操作会将他牵出来,会将他暴露,会让他遭殃得不偿失。
    “所以你们才不走了,是不是?”我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是良心发现因为舍不得我和秋总才不走的呢?原来是人家许诺给你们的钱成泡影了。”
    他们深深低下头,都不说话了。
    我火气又来了,刚要继续斥责他们,秋桐用眼神制止了我,然后笑着对他们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愿意留下来,愿意带着各自的发行员留下来,我和易总都是欢迎的,我十分高兴。你们是公司的发行中坚力量,集团和公司的发展都离不开你们。
    “你们执意要走,我很惋惜,很遗憾,你们愿意留下来,我很欣慰,很宽慰,感谢你们能在最后的时刻做出留下来的决定,希望你们能放下思想包袱,安心工作,同时,安抚好发行员,带领大家继续做好本职工作,保持投递工作的有序开展。”
    秋桐温和地安抚着他们,态度很委婉,语气很真诚。
    秋桐说了很多宽慰他们的话,我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他们的神情逐渐稳定下来,都轻松了,放心了,然后又是道歉,接着又是表态。
    秋桐微笑着继续安抚他们,然后让他们回去安安稳稳工作。
    等他们走后,我牙根咬地咯咯响:“这8块货,见利忘义的狗东西,回头我慢慢收拾,早晚一个个都开掉,让他们给我滚蛋。”
    “不要这样做。宽容他们吧。大家生活都不易,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都想活得更高。”秋桐说:“还是多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多替他们想想吧,换位思考,或许我们是他们,我们也会走的。毕竟,这是个现实社会,是个利益社会,不能太理想主义化,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做到那般的层次和境界。
    不错,你是有权力将他们都开除掉,你有足够的权力,你手里就掌握着他们的饭碗。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我相信你刚才的话是出于一时气愤,你冷静下来之后,是不会那么做的。你该知道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我说。
    “就是你给他们秋后算账,就是你打击报复他们,他们此时心里很忐忑的,猜到或许你会一个个将他们找借口开除掉,他们越是这么想,你越是不能这么干!宽以待人,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回报的!”秋桐说。
    我沉默不语,半天,重重地出了口气:“你太仁慈了。”
    秋桐笑了:“其实你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你难道忍心看到他们因此而丢掉饭碗?”
    我苦笑了下,摇摇头:“好吧,我听你的,放他们一马。”
    “哎——这就对了,这才是男子汉的宽广胸怀。”秋桐说。
    我又苦笑。
    “我现在就给孙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秋桐说着,摸起电话。
    我接着出去,找到曹腾:“曹总,飞机场不用去了!”
    “为什么?”曹腾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我。
    “因为那帮记者都不来了!我刚通知他们,不用来了!”我说。
    “怎么了?”曹腾说。
    “因为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站长和发行员都不走了。”我说。
    “啊——”曹腾不由失声叫了出来,这声音里带着吃惊,还带着失落:“都不走了?”
    “是的!”
    “为什么啊?”
    “因为都市报给他们玩的是欺诈,是幌子,他们无法兑现那些承诺!”我说。
    曹腾眨眨眼睛,接着就做兴奋状:“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放下心来了,哎——昨晚我一夜没睡着,发愁这事,为你和秋总担心呢,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这简直是太好了。”
    我看着曹腾笑了:“我就知道你很为我担心,所以我赶快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你高兴高兴!”
    曹腾呵呵笑着:“秋总知道这个好消息,也一定很高兴吧?”
    我说:“岂止秋总,孙书记也会很高兴的,集团上下凡是关心集团利益的人都会很高兴的!”
    曹腾又呵呵笑着,看起来似乎很开心。但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
    我知道他为何困惑不解,就让他自己去慢慢琢磨吧。
    我接着又回到秋桐办公室,秋桐刚给孙东凯打完电话。
    “孙书记放心了。问我们是怎么处理好的,我告诉他是你操作成功的,说你打听到都市报根本就没有那笔巨大的支出能力,他们是准备欺骗我们的站长和发行员,然后你将实情告诉了大家,于是就将大家都挽留住了。”秋桐笑嘻嘻地说:“孙书记听了很高兴,直夸你有办法!”
    我忍不住笑了:“你可真会编,欺骗领导哦。”
    秋桐这时看着我:“好了,你成功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我说:“好,我告诉你实情吧。正如你昨天分析的那样,都市报本身确实是没有这笔财力来支付给站长和发行员的,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为他们幕后得到了某一个大老板的财力保障。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大老板,让他撤资,资金链已断裂,都市报自然就没底气了,就不得不放弃了。”
    “这个大老板是谁?”秋桐看着我。
    “伍德!”我说。
    “伍德?”秋桐吃了一惊。
    “是的。就是他在背后捣鼓了这事,他出钱在幕后操纵,都市报在前台表演!”我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秋桐不解地说。
    “因为我!”
    “因为你?”
    “是的!白老三死后,伍德接收了白老三的几乎全部人财物,李老板走后,他看李老板似乎不行了,又开始打我的主意,想让我跟他干,为他出力,我没有答应,他于是就想办法打击我,想逼得我无路可走,除了投奔他之外别无他路。”我说。
    “是这样……如此说,这个伍德也是有黑道背景的?”秋桐说。
    “是的,他是黑道白道同时混,黑道只是混的很隐秘,一般人觉察不出来。”我说:“李老板和白老三斗的时候,他左右逢源,渔翁得利,现在两败俱伤了,他开始摘桃子。他想拉拢我的目的,其实是在窥视李老板的资产。”
    秋桐神色严峻,半天不语。
    我接着把昨晚宴请伍德的过程和秋桐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使了个幌子,伍德信以为真,他害怕媒体真的曝光此事将他深挖出来,害怕事情闹大危及他的自身利益,于是,他今天就紧急撤资,断了都市报的资金链,都市报没有了财力做后盾,自然是无法操作此事了。所以才会有今天那8位站长来要求收回辞职报告,所以我们的那些发行员才会都留下来。”
    听我说完,秋桐怔怔地看着我:“原来。昨晚,你捣鼓了这些事情。你。你鬼主意真多。”
    说完,秋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笑了,说:“木有办法,被这狗日的逼的!我当时其实并不能确定此事就一定是伍德干的,我赌一把的,没想到,赌对了。如果赌错了,那我们就不得不实施第二步第三步,那我和你就真的要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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