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笑起来:“就凭我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我是那块料吗?我不行,我实在是不行的!”
    老李看着我,缓缓说了一句:“很多时候,人都是逼出来的,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时候,事在人为。”
    老李这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
    到了午饭时间,老李两口子和秋桐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我婉言谢绝。
    目送他们一起走远,我琢磨着和老李今天的谈话,在原地站了很久。
    两天之后,李顺从燕京回来了。
    我到机场接的李顺,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甚至有些兴奋。
    “饿了,先吃饭!”一上车李顺就叫起来:“妈的,昨天一天没吃饭也不觉得饿,现在突然感觉饿坏了。”
    我一听就明白李顺昨天溜冰了,溜冰之后是没有食欲的,现在估计是药劲过去了,开始饿了。
    我把车开到机场附近的一家面馆,和李顺进去,李顺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坐在对面看着,没有说话。
    刚吃完面,李顺的手机响了,李顺看了看,笑起来:“老秦来的电话,我们的赌场昨晚又重新开业了,老客户都回来了,老秦一定是给我报喜的,估计昨天收成不错。来,兄弟,你和我一起分享下。”
    边说李顺边按了接听键,又按了免提,对着电话说:“老秦,昨晚多少进账?”
    “李老板,昨晚我们新开张的赌场又被雷子给端了。”老秦疲倦的声音:“我在现场也给弄进去了,刚交了罚款放出来,刚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什么?我靠——”李顺勃然变色,对着电话叫起来:“怎么搞的,刚换的新地方又被发现了?怎么回事。”
    “昨晚凌晨,就和上次一样,突然一大批警察冲了进来。在场的人员全部落网,我也没能离开,赌资赌具和赌客全部都被带走了。到了今天上午,还是也上次一样,交了罚款,又全部都放了。”
    “妈的,这次进去多少钱?”李顺说。
    “和上次差不多。”老秦说。
    “段祥龙呢?”
    “他也进去了。”
    李顺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话,突然歇斯底里地说:“老秦,和上次一样,给赌客赔偿损失,照样给兄弟们发压惊费。我靠,我就不信出鬼了,老子这2500万还是出得起的。信誉是第一位的,不能坏了我们的信誉。你今天就去操办。”
    “好。”老秦答应着。
    “然后,你再去找新地方,要更隐蔽的,三天之内,赌场重新开局。这回弄大台子,弄5万起步的,”李顺说:“我失去的这5000万,我要加倍加速找回来。这次你把段祥龙给我严密监视起来,不,把他给我软禁起来。”
    “老板,这次其实绝对不是段祥龙泄密的。我这次从找新地方到开局,一直都瞒着段祥龙的。他到了赌场之后,我派人严密看着他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往外泄露信息。
    我估计,我们的赌客之间,可能有人泄密,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段祥龙拉过来的,是他的老客户,还是他的好朋友。对于赌客,我们是不能动的。所以,我建议,暂时还是不要重开赌场,先暗地清查泄密的渠道再说。”
    “你真是糊涂了,老秦,不重开赌场,我损失的钱怎么找回来?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赌场必须要重新开,要尽快开。这次,可以不通知段祥龙介绍来的那几个赌客。”李顺说。
    “这——”老秦的声音有些犹豫。
    “不要废话,就按我说的去办!”李顺武断地说。
    我这时突然说:“我不同意重新开赌场。在一个时期内,赌场绝对不能再开了。”
    “为何?”李顺瞪眼看着我。
    我说:“其一,虽然你不通知段祥龙介绍的那几个赌客,虽然你能监控住段祥龙,但是,仍然可能会泄密,因为赌客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的,段祥龙介绍的几个赌客不来,其他赌客仍然会告诉他们新开赌场的处所,会约他们一起来玩,这是我们不能阻拦的不能掌控的因素。而且,段祥龙不傻,他不会自己亲自去泄密的,他一定会安排他的朋友主动去找那些赌客打听。”
    李顺瞪眼看着我,老秦在电话里也不说话。
    我继续说:“其二,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两次赌场被端窝都只是罚款没收赌资了事为什么不深入追究?这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哪一点?”李顺说。
    “首先,要明确,这是白老三在幕后指挥操作的,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猜他和宁州警方一定有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他知道要抓开赌场的真正后台是很难的,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他现在采取的这一招,其实是要利用你的性格来摧垮你的经济支柱,抓了发完款没收赌资就放人,一次进去2500万,二次进去5000万,这样下去,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而对警方来说,等于是增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巨额罚没收入,等于是开辟了一个源源不断的发财渠道,又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再重新开赌场,即使你保密工作做得再严密,即使段祥龙和他的朋友不告密,只要警方盯上了,他们一定还能找到,一定还会被端。”
    李顺听我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不做声。
    “李老板,我认为易克说的非常有道理,分析地十分正确!”老秦在电话里说。
    李顺沉默半晌,点点头:“是啊,对啊,操,这是白老三玩的把戏,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是想借助警方的手来摧毁我的经济大厦啊。我靠,这狗日的,真聪明。高智商啊,妈逼的。这狗日的看来一定是高中毕业了,智商不低啊。”
    李顺说着,嘴角突然露出几分笑意,接着对着电话说:“那好吧,老秦,暂且偃旗息鼓。收兵一阵子,先把那些赌客安抚好,还是像上次一样安抚。这都是我们珍贵的客户资源,以后还要重新开发启用的。我们多付出一点钱不要紧,信誉最重要。”
    老秦在电话里答应着,然后李顺挂了电话。
    “我擦,你上次怎么不告诉我这些?”李顺看着我。
    “上次我也没想到。”我说。
    “嘿嘿。”李顺阴涔涔地笑起来:“不过,现在能想到也不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哦,我这两次不过损失区区5000万,老子的筋骨壮着呢,这根本没伤着我的皮肉。哼哼,白老三,你等着,老子这回要让你哭爹喊娘。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你狗日的家底子和我比,你不行,看谁能折腾。”
    李顺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虽然白老三搂钱的速度比较快,但是他起步晚,也就是雷正到星海之后借助他的威势才开始发展壮大,比起经营黑道多年的李顺,他的家底子确实单薄了许多。当然,李顺到底家底子有多厚实,我也不知道。
    同时,从李顺的话里我也预感到,李顺此次去燕京,一定是针对白老三去的,很可能最近就要有什么动作针对白老三展开。他到底去燕京找了什么人干了什么,要如何对白老三采取什么行动,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一定和那份200万买来的资料有关。
    吃过饭,李顺站起来:“走,送我回机场!老子这就飞回宁州去,去看看那些大鬼小鬼还能折腾什么洋动静。老子还要在宁州遥隔千里看大戏。”
    我送李顺回了机场,李顺买了回宁州的机票,雁南飞了。
    随后的几天,我一直忙碌着公司的工作,忙碌之余,我的心里一直牵挂着海珠,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好几次外出办事时,我特意开车经过海珠的公司门口,放缓速度,转脸看着里面,想看到海珠。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几次小亲茹,小亲茹冲我指指里面,示意海珠就在里面。
    我几次忍不住想停车进去,可是,想到那天海珠说的那些话还有那绝然的表情,我担心进去会让她情绪更加激烈,终于没有停车。
    在一个孤独凄冷的深夜,在我将一瓶二锅头灌进肚子里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摸起电话拨通了海珠的电话。
    “阿珠。”我只叫了一声,喉咙突然就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海珠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我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喘息声,然后,我听到了她极为平静的声音:“易克,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其实你的周围也不乏优秀的女人,我祝福你能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还有,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请你自重,请你自爱。请你。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海珠最后的声音变得异常艰难,却又异常坚决和冰冷。
    说完,海珠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无情的嘟嘟声,我的心顿时跌入了冰冷的万丈深渊。
    我在酒精的麻醉下,带着痛怜和忧虑,带着孤苦和绝望,带着悔恨和自责,带着无奈和无力,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收起内心巨大的痛楚和忧郁,我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曹丽的电话,通知我晚上跟随孙东凯一起出去参加一个酒场,我想推辞,曹丽说这是孙书记点名让我去的,不能推辞,我只好答应。
    晚上,坐着孙东凯的专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孙东凯和曹丽坐在后面,我在前排沉默不语,曹丽和孙东凯在后排谈笑风生,最近此二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看起来都处于些许的亢奋状态。
    车子直接去了皇冠大酒店。
    上楼去了餐厅的一个豪华包间,我跟随在孙东凯和曹丽后面。
    一进门,我看到一个人正坐在餐桌正中间悠然地抽烟。
    雷正!
    白老三的姐夫雷正!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雷正!
    见到雷正,孙东凯和曹丽脸上都露出恭维的笑,孙东凯说:“雷书记早到了,让领导久等,惭愧惭愧。”
    曹丽附和着:“是啊,是啊。”
    我站在身后,看着雷正不语。
    “大家不用客气,坐——”雷正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抬,目光扫过孙东凯和曹丽,然后落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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