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你就沉默吧,不想和我多说话那就算了,我走了。”说着,李顺挥了一下手,和老秦一起上了警车,警车接着就启动,离去。
    看着李顺离去,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李顺倒是很会想办法,开着警车进宁州,没人会查,也没人会知道他到了宁州。
    目送李顺离去,我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悲凉之感。
    想起李顺临走前说的话,我上了车,开车直接到了老李钓鱼的地方,周围没有人,很安静,除了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只有老李静静地坐在那里垂钓。
    我停车下来,悄悄走过去,站在老李身后。
    “你来了。”老李没有回头。
    “嗯。”我说:“天气变冷了,海边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这身子骨还行,没问题!”老李说:“坐吧。”
    老李身边还有个空马扎,似乎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坐下,看着大海入神。
    “怎么?今天看起来好像情绪不大高啊?”老李说。
    “李叔,你说这混官场为什么这么累,斗争为什么就这么复杂呢?”我冒出一句。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老李转头看了我一眼。
    “所见所闻的感触吧。”我说:“我们集团今天又出事了。”接着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然后说:“其实,我知道这里面是个阴谋,但是我拿不出可以证明这些阴谋的证据,只能是猜测。”
    “果不出我所料,孙东凯开始出动了,先安内再攘外,这个策略是正确的。”老李点点头:“看来,这次总编辑要受到重重一击了,基本会丧失和孙东凯竞争的资格。”
    “丧失资格不是主要的,本来即使没有这事,总编辑战胜孙东凯的机会也不大,但是此次这样一来,总编辑不是丧失资格的事情了,很可能会损失惨重,损失的不仅仅是竞争的资格,很可能会掉饭碗或者降级降职。”我说:“总编辑这人其实就是个书呆子,这人并不懂官场的心术,并不是坏人,看到他遇到这等灾祸,我心里着实不安。”
    “小易,你有一颗大爱之心,只是,你拯救不了这个世界,甚至,你都拯救不了周边的人和事。”老李说:“你说的这个总编辑我多少和他打过交道,此人最大的悲剧就是不该涉足官场,他实在是个做学问搞文字的人,他其实不懂官场的诀窍。一个不懂官场诀窍的人在官场混,也实在难为他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老李:“李叔,你说,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和市委书记说上话,只要他金口一开,什么事都没有了!”老李说。
    老李这话让我觉得有些丧气,我说:“我哪里能和市委书记说上话呢,他连我是老几都不知道。”
    “那就难了。”老李说:“此事惹火的是市委书记,其实谁也不好说话的。谁会为了那个书呆子总编辑去出头呢。”
    “可是,那个总编辑真的是个好人,我总觉得他太惨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混了一辈子的英明就这么完了。”我郁郁地说。
    “小易,你是个很富有同情心的人。”老李说:“不过,你这种性格,混官场是吃不开的,你的这种善良很容易会被人利用,一旦利用起来,你会死的很惨。”
    “我知道。”我说:“我只适合在职场混混。”
    “呵呵,是不是被我的话打击了?”老李说。
    “没有。”我说:“我只是真的很同情总编辑,我不想看到一个书生最后下场这么凄惨。”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吸完一支烟,说:“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闻听很丧气。
    “不过——”老李接着说:“如果你真心想帮助那总编辑,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上你。”
    “谁?”我眼睛一亮,看着老李。
    “这个人你认识,而且,和你还很熟!”老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认识?我很熟?是谁?”我呆呆地看着老李。
    “老黎——你不是和他很熟吗?”老李说。
    我吃了一惊,老李怎么会知道我和老黎很熟呢?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老李笑了:“小易,是不是觉得我知道你和老黎很熟很奇怪?”
    我老老实实点点头。
    “别忘了我是干了几十年公安的老人了。”老李说。
    我说:“李叔,你跟踪调查我了?”
    老李摇摇头:“我不需要跟踪调查你,呵呵,好了,不需要多问了,只需要知道我知道你和老黎认识就行了。”
    我突然想起老黎之前说过认识老李的话,说:“你和老黎认识,是不是?他和你说起我了?”
    老李笑着:“小伙子,不要那么好奇。我和老黎认识你怎么知道的呢?”
    “他在我跟前提起过你!”我说。
    “呵呵,我和老黎倒是认识,但也不是很熟悉。这老黎在你面前还说我什么了?”
    “别的没说!”我说。
    “嗯。”
    “是不是老黎和你说我什么了?”我说。
    “没有啊,前几天我偶遇老黎,他随意说起自己有一个忘年交的小朋友,我一听是你。不过我当时没多说什么,他也没说起怎么和你认识的,也没说你其他的事情。”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那。这个老黎,你对他了解多不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呵呵。”老李笑了:“你和他是老朋友了,这个还需要问我吗,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说的。”
    “那你怎么会说老黎能帮这个忙呢?他难道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说。
    老李含混地说,”我说能帮你忙,说怎么帮了吗?说他能量大了吗?”
    “这个倒是没说,那你的意思是。”
    “难道你不觉得老黎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吗?”老李说。
    “哦,你是说老黎能帮我出主意?”我说。
    “呵呵,这个你自己意会吧。”老李说:“不过,你找老黎的时候,不要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这么肯定老黎能帮我出好主意?”我说。
    “我觉得大概或许可能吧。去试试看,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或许真的能行呢?”老李的话又有些含糊。
    我心里有些失望,原来老李也没把握,只是让我去试试。
    不过老李既然这么说,既然老李都这么看重老黎的智慧,我还真想去试试,或许,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老黎这个人,你对于他了解多少?你觉得这人怎么样?”老李看着我。
    “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伙计有些家底子,起码是个百万富翁,早年是做生意的,现在隐退了,颐养天年,至于这人的头脑,我觉得实在不可小瞧,此人是个大智慧的人,分析问题的能力很强,经历阅历也很丰富。”我说。
    “哦。就这么多?”老李说。
    “嗯。也就是这些了。”我说。
    “呵呵,这个老家伙。”老李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说:“你刚才说的很对,此人确实是个大智慧之人。不可小视,所以我才让你去找他拿主意。”
    我看着老李:“看来你在他面前也自愧不如?”
    老李说:“岂止是自愧不如,简直是不在一个级别层次上。此乃大隐之人哦。”
    老李说话的神情有些神秘兮兮,似乎在隐瞒着我什么。
    我说:“他不过一平民,你是副厅级的高级干部,怎么会说出这话来呢?”
    老李说:“大智慧和做不做官做多大的官是没有关系的。真正的高手,往往并不一定在官场,民间的高手大有人在啊。”
    我笑了:“此话倒是有些道理。”
    老李说:“还是说到你们的那个总编辑,其实他的文笔是很厉害的,文采很好,倒是挺适合做个自由职业的作家或者撰稿人,非要在这官场混,实在是勉为其难。
    或许他自己没有想透,看不明白事理,脱离不了世俗的功利。想混官场却又看不透官场的本质,想进步却又不停触犯官场的大忌,或许,这是他悲剧官场的根本原因。”
    和老李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告别老李,开车离去。
    边开车,我边给老黎打了电话,很快接通。
    “老黎,你在哪里?”我说。
    “呵呵,老伙计,我在喝茶呢。怎么,想我了?”老黎笑呵呵地说。
    “呵呵,是,没事想找你聊天。”我说:“你在哪里喝茶的?”
    “哦,我在燕京路中段的天福茶庄。”老黎说。
    “自己在那里喝茶的?”我说。
    “不是啊,我宝贝闺女陪我一起的,这会儿她刚出去,不知要和谁打电话呢。”老黎说。
    我一听老黎的孝顺闺女也在,不由来了精神,我早就想建见见这个传说中温柔贤惠女孩子了,老黎培养的闺女必定是第一流的。
    “哦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说完,我不管老黎答应不答应,接着就挂了电话,开车直奔燕京路天福茶庄。
    刚挂了老黎的电话,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夏雨打来的。
    一看到夏雨的电话号码我就头疼,却又不得不接,她是我的大客户啊,木有办法。
    于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二爷,额是你的二奶哦。”电话里传来夏雨的声音。
    “嗯。”边开车我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夏雨:“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夏雨的声音一下子不柔了不甜了,恢复了以前的野蛮:“你这话听起来好不耐烦,什么意思你?”
    我尽力让自己有些忍耐力:“没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问你有什么事吗?问问又怎么了?”
    “那干嘛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这么不耐烦?”夏雨说。
    “木有不耐烦啊,我木有啊。”我声音委婉地说。
    “嘻嘻。”夏雨突然又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我不禁咧了咧嘴。
    “二爷。”夏雨的声音又腻腻起来:“二奶想你喽。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办事呢。”我说着摇下车窗,外面的动静传进车里。
    “嘻嘻,你个小鬼,骗我啊,刚才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会儿突然动静大了,看来你是打开你办公室的窗户了吧。正是上班时间,我猜你是在办公室里吧。”夏雨说。
    “没骗你,真的在外面办事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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