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阿江就有点后悔。
    大概是真嫌自己命长……
    但出乎意外。
    男人并没有因此冷沉着脸庞。
    只是淡淡的倒了杯浓郁的威士忌。
    “不该问的。”
    “别问,嗯?”
    男人薄唇淡抿,盯着自己的指腹。
    方才,摸过她的发丝。
    小姑娘纤细的腰肢。
    很柔软,很滑腻,很细。
    阿江满头冷汗,连忙弯腰赔罪,“……是,封爷。是我多嘴了!下不为例。”
    天真的阿江。
    以为封爷真的不会怪。
    虽然封爷看起来没有那么冷脸,但语气,却是极大的压迫感。
    令人生惧意。
    另一边,时枝坐着劳斯莱斯回到南州大学。
    下车后。
    她回头看向副驾驶的保镖。
    “替我谢过。”
    “你家封先生。”
    时枝回头,离开。
    保镖录了音,赶紧传给阿江,让阿江传给封爷。
    “还好我聪明,发给封爷试试,看看有什么反应,嘿嘿。”
    保镖沾沾自喜。
    阿江把保镖的录音给封爷听了。
    十分钟后。
    保镖的手机传来一声。
    ——“您好,你的账户已到账,一万元。”
    保镖:“???”
    卧槽!
    发大财了!
    没想到时小姐一句话的录音,居然值那么多钱啊啊啊!
    保镖仿佛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不是)。
    另一边,时枝回到了班级里。
    屁股还没坐热。
    就听见辅导员过来找她,“同学,你小叔找你。在门口。”
    时枝放下转笔。
    她出了班级门。
    裴少季首先将她整个人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
    “枝枝,小叔呢这次过来找你没什么别的事。就是为了一只老狗。”
    “?”
    “什么。”
    时枝问道:“小叔是要请我吃狗肉么。”
    只可惜,她不吃小动物。
    裴少季闻言,很想说是!他简直咬牙切齿。
    可以的话。
    真是非常想呢。
    想把封老狗,大卸八块!
    咳嗽了一声,裴少季带着侄女儿去安静点的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校园无人之处。
    裴少季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对时枝说道:“枝枝。小叔呢有个朋友,想问问别人的看法。”
    时枝第一反应。
    “小叔。”
    她唤了声。
    “在呢。”裴少季应声。
    “你说的这个朋友——”
    “是不是你自己?”
    时枝问道。
    她得事先问清楚。
    裴少季哑口无言。现在的小丫头那么聪明吗?
    “咳咳。我直接进入正题吧。”
    他分外凝重的看着时枝,说道:“你觉不觉得。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至今还没结婚,没谈过恋爱,没碰过女人,这人是不是挺有问题的。”
    时枝想了想。
    “我十八岁,也没谈过。”她说道。
    裴少季深吸一口气,盘给她听,“关键是,这个封老狗……不是。这个男人,又很会撩。你觉不觉得他可能是渣男?”
    时枝动了动嘴唇,还没回答。
    又被抢先,他自问自答的说:“是吧是吧,肯定是渣男!一看就是渣男。还可能是海王。专门就是骗你们这些女大学生。”
    时枝没说话。
    想了想,总觉得小叔在含沙映射。
    “小叔。”
    她看着男人清俊的脸,“我怎么觉得——”
    裴少季含糊的应声,“嗯啊。觉得是渣对吧。”
    时枝否认。
    “不是。”
    她继续道:“我觉得,小叔你挺有自知之明的。说自己说的很形象。”
    裴少季:“??”
    啥他妈。
    侄女儿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裴少季决定当个合格的长辈。
    引导侄女儿从歪道走出来。
    不能让封老狗毁了侄女一辈子!
    “就——”
    “小叔是觉得,二十七岁的老男人,年纪太大了点。枝枝,你才十八岁。现在不是都流行小奶狗么?你要能找个小点儿的男生,小叔也不反对。”
    裴少季侃侃而谈,说道:“年纪大的男人,精力不太行。会对你未来的幸福,造成影响。”
    时枝听了大半天。
    算是听明白了。
    “封司渡?”
    她说。
    裴少季点点头,“就是这畜生!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时枝不是很理解。
    他们不是好兄弟么。
    怎么这样拆台。
    “没有。”她淡然说道。
    裴少季显然不相信,狐疑的看着侄女儿。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你是说。阿渡没有找机会,对你动手动脚?”裴少季隐晦的问道。
    时枝摇头。
    裴少季震惊,心里寻思着那畜生不会不行吧。
    转而,又觉得太隐晦了。小丫头怕是听不懂。
    “你俩亲过没?”
    “没。”
    “抱过没?牵过手没?”
    “……不算吧。”
    “压过没?那畜生有没有压你,压你身体。”裴少季口干舌燥。
    跟侄女儿说这些,他都嫌害臊。
    时枝已然否定。
    裴少季看她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这怎么可能?”
    他皱起眉头,“奇了怪了,封老狗那么骚,怎么可能比我收。他肯定看见你第一眼,脑子里就想好姿势,不是。满脑子都是橘色废料了。”
    时枝:“……”
    我看您跟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吧。
    说别人,不如想想自己。
    她很想跟小叔这么说。
    裴少季琢磨着,为难的很,“不对啊,哪儿出了问题。”
    眼睛在时枝的身上搜索着。
    侄女儿这身材简直绝了,好吧。
    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裴少季郑重叮嘱,“总之,他没碰你就行。离那畜生远点。不然我觉都睡不着。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爸,更对不起你三个哥哥。”
    时枝:“行。”
    可以,但没必要。
    其实,裴少季是真没说谎。真失眠了。
    后悔那天没跟封司渡干一架。
    他气得够呛。
    总觉得不干涉点世面,就害了侄女儿一辈子。
    “反正就一句话。”
    裴少季最后说道:“那老狗不是什么善茬。封氏集团若不是他空降出马,早一滩烂泥了。封老爷子经商几十年,都比不过当时只有二十岁的阿渡重新洗盘。”
    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越是不太好对付。
    危险,又偏执。
    他这小侄女儿心思单纯,天真可爱。封老狗怎么配得上?
    他不配!谢谢!
    时枝想了一会。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小叔看起来,火气挺大。”
    她声音清淡,看着裴少季,“是跟人吵架了么。”
    裴少季一时语塞。
    想说,还不是被你男人拉黑了!!!
    满肚子怒火。
    “没事。”
    裴少季说完,低声凑到侄女耳边,“对了。千万别跟阿渡说,我说他这些坏话。”
    最了解封司渡的人。
    莫过于裴少季。
    两人从少年时期起,就已经是好兄弟,兼损友双狗。
    时枝淡然道:“可以。”
    不过,应该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跟那个男人。
    裴少季眯眼一笑,“难怪他稀罕你。”
    枝枝的确讨人喜欢。
    那么一个清冷孤寡的男人。
    却肯为了一个小姑娘,乐意费这些精力折腾。
    裴少季忽然产生一种——棒打鸳鸯的错觉。
    此时,电话忽而响了。
    对面传来腻死人的娇声。
    “少季~快来呀,人家洗白白干净了,就等你宠幸呢。”
    裴少季有些尴尬,看了眼侄女。
    转头咳嗽一声说:“小叔有点事。先走一步。”
    小叔嘴里说的那些话,时枝就当耳旁风了。
    孰是孰非,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至少,那个男人,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
    ……
    时枝放课。
    裴予行正好打完一局联赛,满意的放下耳麦。
    “阿行,哪儿去啊?再来一局呗。”一旁的队友问道。
    少年低低一笑,带上单肩包就走。
    扣上了黑色的鸭舌帽,拉低帽檐。
    “滚,去接我妹放学呢。”
    裴予行得意洋洋的炫耀,“你们这些狗东西呢,是不会懂有妹妹的绝妙滋味的。”
    “……”
    队友们齐齐无语,“你他妈娶你妹妹得了,整天他妈比的挂嘴边唠唠叨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裴予行老婆。”
    裴予行一顿。
    反应过来时,他狠踹了人一脚,“瞎说什么玩意儿。”
    他拉紧了单肩包挂着。
    没说话,走出了电竞室。
    研究所内。大哥裴琛咬着一次性手套,扔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学生弱弱的走过来。
    “裴教授,那个,您这样咬下来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虽然姿势好帅哦。
    好禁欲!
    裴琛脱下白大褂,扯了扯松领口。
    意识到什么,他淡声道:“抱歉。着急去接妹妹放学。一时忘记。别太在意。”
    学生小鸡啄米的点头。
    “没有没有。裴教授您客气了!”
    人也太低调了吧!
    年轻又帅,啊啊啊!学生内心嗷嗷叫。
    南州大学。
    裴予行斜倚在时枝教室前,“枝枝——”
    拖长了调子,慵懒又懒散。
    时枝正带上包,与门口的少年汇合。
    “哥哥。”
    她走了出来。
    裴予行下意识拿过她的单肩包,边说,“你这小身板太嫩了,怎么能背那么重的书包。我家枝枝学习也太刻苦了些,让哥哥瞧瞧,你都带了些什么书回家看——”
    单肩包拉链一打开。
    “??”
    “……”
    这他妈,他懵逼了。
    里头空空如也。
    哪儿还有一本书,怕是无字天书吧。
    时枝带着个空壳单肩包。
    “给我吧。”
    “行,你自己拿着吧。”
    裴予行挠了挠头,给还了回去。
    妹妹果真是与众不同。
    永远那么让人出乎意外。
    裴琛接了许佳莹出来,还带了些饭前的甜点。
    “莹莹。看见枝枝了没有。”
    裴琛将勺子拆开,盖子打开,递到妹妹手里。
    许佳莹高兴的吃着甜点。
    旋即,她故意开口说道:“哦,姐姐啊。我同学看见她坐封先生家车回来的,没多久呢。身上还湿漉漉的。”
    最后一句话,看似不经意。
    却是格外突兀,又明显,又刻意。
    裴琛闻声。
    微微一怔。
    枝枝身上……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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