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而过,眨眼便是十年过去了。
    夜子时在这里也是开采了十年的五彩灵石,也算是摸透了这里的情况。
    有许多和他一样,即便是灵气不存,但刀法剑术均是上乘者,并且还有一些还偷偷存着灵气,留待特殊的时候所用,尽管藏匿灵气被发现会被杀头,但还是有人会做。
    在约莫三年前,小六子因为开采的矿石满了五十万斤,被调动了其他大山中开采,他也就成了孤家寡人,每日除了开采灵石之外,便是将自己的食物分一些出去。
    有时候见到那些还差一斤八两的,也是会伸手帮一下,也算是有许多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又是一日清晨。
    夜子时从墙角站起来,本想着叫醒龚老头,却发现不管怎么叫都是没有反应,将手指探出去,这才发现他已经断了气,摸了摸身上,也是冰凉至极。
    “死了。”
    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少数几个留下的,也是刚来的新人,不愿意出去。
    他们倒是和许多人一样,不愿意投将这里,故此有所违抗,但时间一长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夜子时微微叹气,将老者的身体抱出去,又是找到了一个诡秘族的修士,说:“他死了,我去扔到葬坑。”
    诡秘族的人和人族对比起来,除了皮肤白皙一些外,便是一般无二,找不出什么不同。
    但这么多年来,夜子时发现这诡秘族的人不喜欢炽阳,他们一旦接触到太阳光的话,修为就会锐减,即便是出现在太阳底下,也是会以灵气保护自己,或者是腰间带着特殊的玉佩。
    而龚老头在听说夜子时说完后,也是确认了他所发现的事情。
    在许多年前也有人发现了,几次暴乱都是以此为根据开战的,但最后却都是以人族失败而告终。
    所以,这次数一多,好些人觉得那是陷阱,也就不再反抗了。
    诡秘族修士看着没气的龚老头,挥了挥手,示意夜子时赶紧过去。
    而就在夜子时没走出去多远时,一个身穿红衣大袍的男子便是叫住了他。
    此人是掌管千户的云铜,有着地仙中期的实力,和夜子时有过几次交集,但也是寥寥三四句话。
    夜子时转过身来,低头说道:“大人。”
    “他死了?”云铜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才发现的,小的正要把他送到葬坑。”夜子时言语里略带谦卑,说道:“大人可有什么事情?”
    云铜看着浑身脏乱不堪的夜子时,又是走到龚老头的身边,两根手指放在他的脖颈处,只听着清响,他的手指便是洞穿了龚老头的脖颈,血流如注。
    见到他真的死了,云铜收回手指,用白色绢布擦了擦,说:“这人只是开采的矿工?”
    “不是,管着这屋的人。”诡秘族的修士立刻说道。
    这里的诡秘族修士极多,每个人管理十个房屋,但只有和百人长有所交集,毕竟要是百人长死了的话,那就意味着要立刻换人补上去,至于换谁去,那就看心情了。
    云铜本想深吸一口气,但奈何这里实在是有些臭,手指放在鼻尖下,说道:“今日起,你就是百夫长了。”
    “大人是在说小的?”夜子时试探着问道。
    “当然,难道还有其他人吗?”云铜戏谑笑道:“百夫长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管着屋内的人,每月需要上交三百斤旷世,领取十个馒头和两碗热汤,要是屋内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解决,要是人数不足一百,一屋的人都要死,知道了吗?”
    夜子时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心中暗道不妙,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又是说了一声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这十年他在矿洞里藏了不少的五彩灵石,这些灵石都是纯洁无暇的,只需要捏碎便可有灵气入体,至于武器....他找到一些人,用大量的灵石换取了用坏的铁镐,可这些东西,全都是藏在矿洞里。
    走过拐角后,夜子时忐忑不安,朝着那里这里最大的葬坑走去。
    这葬坑有着数万米之深,里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人族修士,每过三千年才会磨灭一次,每次都是会惊动不少人,那一天几乎都是被血腥味所笼罩,闻不到什么多余的味道。
    走到葬坑前,夜子时看见了好些人,他们和夜子时一样,也是将自己的朋友送入这里面的。
    就在他要走到葬坑前时,竟然还看到了一个孩子。
    这孩子不过十几岁的大小,就这样躺在一个女子怀中,脸上甚至还有了尸斑,死去也有些时日了。
    夜子时没有多问什么,将龚老头的身体放在洞口边沿,又是朝着他的尸体磕头,小声道:“这些年承蒙您照顾,我知道小六子已经死了,但心中还是保留着一丝期望,今日连您也不再了,我真是不知道我心中的善良会坚持到什么时候,望您在黄泉路上好走,晚辈得罪了。”
    说完之后,夜子时将龚老头的身体推了下去,可就在他身体将要坠出的时候,龚老头的衣服被风吹起鼓动,夜子时看见了几行字,又是连忙将他的尸体抓了回来。
    至于那些人也没有在意夜子时的所作所为,这种事情都很常见,毕竟能来送行的,不是亲人便是好友,如何舍得让他们就此葬在这臭气熏天的深坑之中?
    夜子时不顾自己手脏,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将龚老头的衣服掀开仔细看着。
    只可惜这衣服实在是太脏了,那字又是用血写下来的,时间一长便是乌黑一片,有些看不清楚。
    幸好送行的时间有两个时辰,不然夜子时还真要把龚老头的衣服脱下来给自己穿上。
    夜子时的指甲中满是泥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赶紧的地方,双手上满是老茧,就像是八九十岁的农夫的手。
    十年光阴流转,如今他看起来不在年少,脸上皱纹极多,根本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环顾四周,夜子时靠近一些,假做哭泣着,一字一句的仔仔细细的看着衣服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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