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乐莜莜安安静静地躺在夜炎身侧,帐篷中微弱的小夜灯闪烁着点点光芒。她听着夜炎均匀有力的呼吸声,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梦中……
    翌日:
    乐莜莜一下惊醒,气喘吁吁地坐在床榻之上,浑身的冷汗让她觉得帐篷中之内纵使燃着烧的猩红的炭盆,也是格外的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扫视帐篷之内,发现桌上放着已经准备好的早点,但夜炎早已不是所踪。
    她摸了摸身侧之位,冰冰凉凉的触感说明夜炎早就离开了帐篷之内,并且没有惊动她一分。
    她刚下床穿鞋,小狼便带着几只狼冲进帐篷之中,大喊:“莜莜……”
    乐莜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上整齐的衣物,才放下手中正要扔向小狼的被褥,故作镇定地看着小狼,“怎么了?”
    她难以想象,小狼在她的梦中惨死在秋猎中,而且待她找到他的尸首的时候,小狼竟是被有着一面之缘的那头黑狼给分尸。
    小狼一把钻进她怀里蹭了蹭脑袋,“今天,大家都到达的很早。就连太上皇爷爷也来了, 他让我赶紧来找你。”
    乐莜莜一愣,眉头顿时锁成一道“川” 字,并将小狼从怀里松开,站起身抖了抖皱掉的衣服,浅墨色的眸子变得深沉。
    她走到桌子前便被思绪好了太上皇可能会问的几个问题以及对策,便随手抓了一个包子朝着小狼方向扔去,“小狼,今天你狩猎场内,王爷安排你去哪里?”
    乐莜莜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眉头更是皱的更紧,心理吐槽道:皮厚、肉咸、软踏踏还无筋道,这样包子真难吃……
    小狼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王爷,安排了我今日在五皇子身边执勤。而他则是在大皇子那边,莜莜则是在营地自由行动。”
    乐莜莜颔首点了点头,“那我去觐见一下太上皇吧!你去五皇子那里吧!”
    乐莜莜知道夜炎这么安排定然是有原因的,她便朝着帐篷外走去,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小狼语重心长叮嘱道:“如果遇到危险,就让那身边的那几头狼叼着我给我你的信物来找我,知道吗?”
    小狼不解地看着乐莜莜,但瞧见她这般忧虑急忙从怀里掏出乐莜莜给自己用银打造的一头是勺子一头是叉子,他手掌般大小的信物,“嗯!知道了!”
    乐莜莜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然她没走两步便看见李公公急急忙忙朝着她走来,“哎哟!我的小祖宗,总算找到你了!”
    乐莜莜不解地看着李公公,她还未来得及问李公公发生什么事情的会后,古宇身边的周公公同样急急忙忙地小跑而来,“哎哟!夜王妃,总算是找到你了。陛下召见——”
    李公公看见周公公强人一把将乐莜莜拽到身后,声音提高两度职责周公公做人不厚道。
    两人尖细的声音对骂起来,让乐莜莜禁不住皱紧了眉头,然此刻贞妃身侧的贴身侍女白玉朝着她招了招手,她了一眼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便走到白玉面前,“何事?”
    白玉朝着乐莜莜行了一个拜礼,“贞妃娘娘,有请王妃!”
    “没看见吗?”乐莜莜示意白玉看一下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白玉无奈地低下头,“娘娘料到王妃可能没空,便将这东西让奴婢交给王妃!”
    “嗯?”乐莜莜看着白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毕恭毕敬双手呈上给乐莜莜,乐莜莜接过锦囊,一把打开却见里面别无他物体,只是一撮绑着小月牙红绳的白毛。但乐莜莜此刻却瞪圆了眼睛,咬牙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她手中的那措绑着小月牙红绳的白毛,她十分清楚这是属于首狼孩子月牙的东西。她为了讨好首狼不要再生自己气,特意给几只小狼崽做了这种保平安的小挂件。
    目的不仅是祈求他们快高长大,同时也是认可了它们是王府的一份子。如今这种小物件经过贞妃交到她手中,那说明首狼和狼崽必备贞妃控制了。
    白玉看着恼怒地乐莜莜,她不紧不慢一笑安抚道:“娘娘说,物件主人一切安好!娘娘之希望王妃不要忘了当初共盟时,契约中所答应的事情!”
    “好一个共盟契约!”乐莜莜咬牙切齿却冷笑嘲讽白玉,“你大可告诉贞妃娘娘,本王妃自不会食言,还望贞妃娘娘能抱物件主人平安,不然后——果——自——负——”
    最后四字更是一字一顿地说完,白玉看着乐莜莜脸上的狞笑,微害怕地故作镇定,“奴婢会为夜王妃一字一句还原告知娘娘!”
    乐莜莜何曾不止白玉这话里话就是贞妃即将听见她反危险的话,然她不在意白玉的小动作,而是头也不回朝着继续争吵不已的两位公公走去,独留身后气的原地跺脚愤恨不平的白玉。
    乐莜莜一直秉持着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息事宁人,方得始终。然而现在是各种麻烦找上门,而且还顺带了各种威胁,各种不堪。
    所以既然不能低调做人,那就高调做人高调做事,让所有人都猜不到她即将做什么,这才是最好的应付所有人方式。
    “两位公公别吵了!太上皇与陛下我都会去觐见!” 乐莜莜站在两人中间,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李公公说道:“还请李公公帮臣妾向太上皇说句好话,臣妾觐见完陛下便会去太上皇那里负荆请罪!”
    周公公对于乐莜莜的话一愣,但下一秒眉开眼笑地扫了扫佛尘,嘚瑟地看了一眼李公公,“哎呀!还是夜王妃懂事,免得奴才难做。还是辛苦李公公白跑一趟了,哈哈哈哈哈……”
    李公公恼怒地跺了跺脚,瞪了一眼周公公后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乐莜莜伸了伸变随着周公公走向古宇帐篷去。
    一个时辰后,乐莜莜才慢悠悠地走动太上皇的帐篷,周公公埋怨地看了一眼莜莜,低声骂道:“莜莜,你不厚道!老奴与那个老不死对骂都是因为你,你让我今日在他面前低了一等。以后那个老不死,定然又要在宫中说碎嘴!真是气死老奴了……”
    乐莜莜嘴角抽了抽,看着李公公窝火却不是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大笑道:“哈哈哈……李公公,你真可爱!以后要周公公敢说你碎嘴,我帮你悄悄在他的食物里面下泻药,让他一泻千里……”
    李公公看着乐莜莜这个小精灵,禁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太上皇对你如此喜爱!你这个小精灵有趣!有趣!”乐莜莜抿唇浅笑,站在帐篷的帘子前抖了抖衣服,待李公公为自己通报。
    “进来吧!”太上皇一边吃着核桃酥一边看着乐莜莜走进帐篷,语速不紧不慢地说道:“莜莜!你好大的胆子啊!”
    乐莜莜一愣,急忙跪在地上,“罪妇知罪!请太上皇从轻发落!”
    “咳咳咳……”太上皇被乐莜莜不按套路出牌,惊地整个人猛烈咳嗽起来,李公公急忙给太上皇梳背子顺气,并劝慰道:“太上皇息怒啊!莜莜纵使千错万错都抵不过伤害你龙体的错。虽然她这次不乖巧,辜负了太上皇的心意,但……”
    乐莜莜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看着太上皇听着李公公话,脸色变得哭笑不得。
    待到太上皇喘过气来,他一手将手中的核桃酥扔给李公公,李公公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整个人慌地跪在地上。
    不!正确来说,是匍匐在地上,“太上皇,老奴知错了!求太上皇开恩!求太上皇开恩!求太……”
    乐莜莜看着太上皇这只老狐狸完全就是借李公公来旁敲侧击自己,她无奈轻叹一口气道:“李公公,你还不赶快谢太上皇的疼爱!”
    “哎?”
    “哎?”
    帐篷内太上皇与李公公两人疑惑不解并异口同声地带着疑问语气地发出惊讶,乐莜莜不得不感慨真是主仆一条心,连语气词都能发出一模一样。
    “李公公承蒙太上皇喜爱,太上皇特赐核桃酥一个,以表赏识。”
    乐莜莜看着太上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后,转头立马催促李公公谢恩,“李公公,你还不赶快谢太上皇的恩赐?”
    李公公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核桃酥,急忙高呼,“谢太上皇恩典,太上皇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看见乐莜莜这般将原本他要开口责怪的她事情甩的十万八千里, 他捋了捋胡子,“臭丫头!整天出其不意的将事情似是而非的扯近又扯远,相必没在皇上那里吃亏了吧!”
    乐莜莜浅淡一笑,“承蒙太上皇平日教诲以及王爷夜夜耳提面命,没吃亏不敢说,但至少保证了没惹祸上身,惹得王爷一身骚。感谢太上皇关心!”
    太上皇一愣,他根本没有想过乐莜莜会拿自己做借口来说明——若是惹祸了就是他与夜炎没有教好,若是因为规避的太好,帮他们两位惹了麻烦,自然说明学的太好,无需担心。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聪慧与机灵。
    太上皇眉头轻佻,心中不得不感叹道:这样的女子真的是民间一个厨娘?太聪慧与机灵,气质更是平静而优雅,更是闺中精养而成为日后嫁入宫中,官宦府邸的大家闺秀。
    乐莜莜像是为夜炎那臭小子量身而定的女子,怪不得老战王会如此宝贝这一对佳人啊!
    乐莜莜看着太上皇一会一个样的陷入自我沉思中,而她动了动因为跪地太久而麻掉的双腿。顿时,一阵酸爽让自己哭笑不得地的憋着,太上皇看见乐莜莜这般才挥了挥袖子,“起来吧!小骗子!”
    “啊?”
    乐莜莜不解地看着太上皇,但并不阻止 李公公帮助自己站起来,太上皇轻咳一声,“原本叫你到我帐中就是避免了早上皇上找你说话,免得夜炎那小子进退两难。现在既然他找你了,说了啥?”
    乐莜莜早就预料过今日有人回来探自己口风,让夜炎偏向谁,成为谁的筹码。
    所以她早就和夜炎谈过,并商量了一套滴水不漏的话术去回任何她无法明面上得罪的人。
    目前,她既不得罪人,又不受制于人,更不会让自己深陷泥塘。
    乐莜莜看见太上皇没有继续戏弄自己,而她也无需再有过多的礼节,并且太上皇之前承诺了私下她大可用自称与他平起平坐,毕竟她用了许多顿私房菜换回来这份殊荣,所以她不用就对不起自己了。(有时候就连作者都觉得莜莜十分狗腿子!估计是狗腿本莜了!)
    “回太上皇,皇上找莜莜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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