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你特么扇死老子!”我不服气的低吼。
    当看到她再次举起手臂时候,我心里哆嗦了一下,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改变话口:“扛住扛不住的能咋地,有啥事咱们好好说不就完了嘛,你长那么漂亮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讲理的人。”
    洪莲吸了口气道:“王朗,行有行规,你有你们的生活规则,我也有我们的生活规则,你耍我一次两次,我可以理解是你胆小怕事,但你这回将我玩弄于股掌,就必须得付出点什么,否则我以后很难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
    “咋地,亡命徒还研究五讲四美三热爱呐啊?”我咬着嘴皮道:“姐妹,啥特么准则不准则的,整件事情不就咱俩人知道嘛,你不说我不说,哪个天师能算出来,你干这行是为了赚钱,我骗你也不是兴趣爱好,完全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大不了我多补你点经济损失就得了,哦不?”
    洪莲撇了我一眼,不屑的冷笑:“这件事情,钱不能解决,要么你补偿我点身上的零碎,要么你替我做点事情。”
    “擦,这特么不是送分题嘛,我肯定选第二条。”我豁嘴一乐:“可耐滴姐姐,你先给我松开,完事有啥条件你尽管提,甭管是yang城、山城还是guan城、鹏城,哪怕是崇市也ok,只有我有朋友的地方,你一句话,我肯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任何事情?”洪莲俯身笑问。
    “对,任何事情。”我毫不犹豫的承诺。
    此刻别说答应给她办事,哪怕是让我就地磕俩响头,我都肯定照做,跟所谓的面子比起来,生死才是大事儿,况且我丢人也不过是丢在这间小破屋里,只要我不说,谁也不可能知道。
    “呵呵,我想想,你先休息吧。”洪莲邪魅的扬起朱唇,转身朝屋外走去。
    “姐啊,想不妨碍你松开我吧,我身娇体柔的肯定跑不过你,你有啥不放心的。”我连忙喊叫,脑袋随着她的步伐转动:“姐,小姐姐..”
    “嘭!”
    随着房门重重合上,我瞬间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奶奶个哨子得。”我蠕动嘴角,感觉左边的腮牙有点松动,心说难怪钱龙那种虎逼瞅着她都会颤抖,瞅着挺白白净净的玉手,两嘴巴子上去直接能给人抽出牙龈炎来,这样的女老虎确实是场噩梦。
    距离门边很近的小桌上还摆着洪莲刚刚放下的那个大海碗,此刻香气弥漫,我的肚子控制不住的“咕噜噜”狂叫。
    “肯定是麻辣烫。”我竭力抻直脖子瞄了一眼,很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
    麻辣烫、手铐、大床,再配上此刻静谧的氛围,这特么如果放在某国的大电影里,绝对是一部引爆人眼球的爱情动作大片,可此刻我除了想逃走以外,没有丁点别的念想。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保持“太”字的造型老老实实的趴在软床上,脑子里东想西琢磨了很多,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更不清楚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可一想到钱龙他们跟我失联,铁定会疯了一般的乱跑乱撞,我就心急如焚。
    大概过去差不多一个来钟头,感觉洪莲仍旧没有要跟我谈话的意思,我失去耐性的吼叫:“姐姐!洪莲小姐姐!臭娘们!老妖婆!”
    “咣当!”
    房门再次打开,洪莲竟然又换上了自己的常规装备,上身长款风衣、下身紧身黑皮裤,脚蹬一双高腰的直筒靴,黑色的一次性口罩挂在下巴颏处,显得整张脸颊像个坠子似的又长又有型。
    我可怜巴巴的望向她道:“姐姐,咱俩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你先把我放了,随时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这衣不蔽体的属实也有损形象,这边比yang城可冷多了,你没看浑身冻的直起鸡皮疙瘩嘛,你看这样行不?”
    “不行。”洪莲毫不迟疑的摇头:“我现在要出门,你老老实实呆着,我回来时候给你带套新衣服,如果你敢耍花招,那后果就自负吧。”
    “姐呀,我既冷又饿,而且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特别痛苦,你起码让我翻个身行不?”我苦着脸哀求:“我发誓我肯定不带跑的,等你办完事回来,然后再研究咱俩的事儿。”
    洪莲歪头想了想后,点点脑袋轻喃:“可以。”
    我正喜出望外要感谢的时候,她突兀抬起胳膊就朝我脸颊挥舞过来,粉嫩的小拳头在我瞳孔里陡然放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又一次睁开眼睛时候,我直接梗脖骂娘:“擦你奶奶得女老虎,你丫上辈子肯定是个老姑子,老死没有对象的那种,大傻缺..”
    不怪我情绪激动,因为我此刻从床上移动到了地上,左边手腕子锁着铁铐,而手铐的另外一端则是锁在墙边的暖气管上,旁边扔着洪莲之前吃剩下的那个大海碗,里面完全被泡开了的菜叶子和粉丝凝成一团。
    “傻老娘们,拿老子当狗养活,你等着嗷,千万别特么犯我手里。”我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的咆哮,骂累了以后,我扭头一看,旁边居然还有一包女士香烟和打火机,我楞了几秒钟,随手抓起一支烟点燃,叼在嘴边哼唧:“妈蛋的,这娘们也不算太次。”
    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哪怕忘记前面的恩怨感恩戴德,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韦伯定律”吧。
    想到这儿,我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骂咧:“给我烟抽,将来也铁定报复她,狠狠摩擦再摩擦的那种。”
    就这样,我一根烟一口凉透了麻辣烫,自欺欺人的安抚着自己,同时打发无聊的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后,隐约间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紧跟着我所在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洪莲左手攥着一把用锡纸包裹的肉串,右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看起来应该是装的衣服,表情平静的走了进来。
    见到我旁边空荡荡的海碗时候,她那双曼妙的大眼睛莫名睁圆轻问:“你都吃啦?”
    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她再赏我一顿暴打,我吸了口烟嘟囔:“我要告诉你,碗里的东西是自己蒸发的,你信不?”
    “那不是给你吃的。”洪莲从皮裤的屁兜里取出一枚手铐钥匙替我解开,又将手里那一捧锡纸包裹的肉串递给我:“这是你的。”
    “诶我去,谢谢我洪姐,洪姐666。”我狂咽两口唾沫,抽出一只肉串就往嘴里噻,同时含糊不清的问:“那碗麻辣烫你不会是留给鬼吃的吧?”
    “给老鼠,你这屋里有耗子。”洪莲坐在床边,轻飘飘的出声:“我师父教过我,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小善既是大果。”
    我又撸了一大口肉串,满嘴油渍的抱拳:“你师父真仁慈,姐姐,要不你把我当只耗子放了呗。”
    “那不行。”洪莲摇摇头拒绝:“你坏了我的规矩,就得给我赔偿,我师父还说过,穷不失义、达不离道。”
    “呃..”我心底暗暗咒骂一句,她那个多事的师父,干笑着出声:“姐姐,你想要让我帮你干啥事没?”
    “想好啦,你给我当一段时间跟班吧,嗯..”洪莲点点头道:“先定两单买卖,你帮我完成两单生意,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就放你走,反之..我还是得取你身上点什么器官。”
    “我给你当跟班?”我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巴。
    洪莲皮笑肉不笑的反问:“意思是委屈你啦?”
    我拨浪鼓似的猛摇脑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委屈你,我又菜又笨,跟在你这样的大高手身后完全就是拖油瓶,姐你看这样行不..”
    “不行!”洪莲直接摇头打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如果同意,待会把衣服换上,咱们一起出去走走,你如果拒绝,我就重新把你铐起来,然后自己离开,这地方周边没有任何住户,你问问自己能饿几天,能不能受得住老鼠、蛇虫的折磨。”
    我打了个冷颤,讨好似的发问:“姐姐,我冒昧的问一下,咱们现在在哪?你准备带我去哪?”
    “在hb的一个小县城,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啦,这边我接了一单小生意,做完我们就走,下一站去越蓝的河静省。”洪莲挑动眉梢道:“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的动向,如果拒绝的话,我马上宰了你。”
    我带着哭腔干嚎:“姐,我真想打听你的动向,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真不是个靠拳头吃饭的选手。”
    “当然可以呀,手举起来,我现在就铐你。”洪莲很无所谓的笑了笑,晃了晃指间捏着的明晃晃的铐子道:“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给我当跟班还是留在这里当肥料?”
    沉思片刻后,我恳求的望向她:“姐,那你让我打个电话行不?我那群兄弟找不到我会发疯的。”
    洪莲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微笑:“你手机和原来的衣服我都扔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打过了,打给一个叫胖子的,我告诉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要跟我一块去做点事情,他挺放心的。”
    听到洪莲的话,我杀了张星宇的心都特么有了,捶胸顿足的咆哮:“狗日的,还尼玛挺放心,绝对是想谋权篡位。”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拿出去喂楼道里的老鼠。”洪莲指了指我手中的肉串发问。
    “吃,死不死谁儿子。”我恶狠狠的撸了口肉串,同时委屈巴巴的左顾右盼。
    见到洪莲掏出手机拨动屏幕时候,我心里暗喜,猛然抓起手里的一把肉串砸向她,拔腿就往房间门口跑。
    结果我刚跑到门口,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如同炮弹似的“嗖”的一下飞起,接着重重摔趴在地上,手掌和胳膊肘上磨破大一片皮,我慌乱的回过去脑袋,见到洪莲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而刚刚将我绊倒的东西居然是透明胶带。
    这个恶毒的女老虎竟在门槛处用透明胶带组了个“z”字型,而胶带又是透明,我只顾着跑,压根没看见。
    “跑呀,你继续。”洪莲双手抱在胸前,朝我比划一个邀请的手势:“我让先跑五分钟,完事再抓你,不过抓到以后,先卸一条腿,你同意吗?”
    盯着她那张粉嫩的面颊,我仿佛嗅出一股阴谋的味道,马上狂摇脑袋:“姐,你误会啦,我刚才就是想试试身体恢复的咋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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