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乐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我没再跟他多言语,表情自然的转移开话题。
    每个人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独立体,之前我做任何事情都会想着手把手、耳盯耳的去告诉给大家该怎么做。
    可通过这几天的经历我发现我错了,哥几个渐渐开始变得没有思维,或者说都成了算盘,遇上突发问题,连最基本的随机应变能力都没有,这对一个组织来说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闲聊一会儿后,孟胜乐和温婷离去,屋里只剩下我和江静雅俩人。
    她低着脑袋玩手机,不知道是玩游戏还是干啥,满目的认真表情。
    “嘘..”我冲她吹了声口哨,翘着二郎腿问:“你啥情况啊姐妹儿,还打算继续欣赏一轮我的个人内衣秀呗。”
    江静雅放下手机,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行啊,你愿意秀,我就有时间看。”
    我愣了一下,笑着打趣:“诶卧槽,我发现你这个人的矜持好像都是装出来的,刚才当着他俩面,你看你羞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自己的飞机场,这会儿人都走了,你瞬间来状态了,咋地,中午喝的脉动啊?”
    江静雅模仿我的语气耍无赖:“对呗,喝两瓶呢,你有招没?”
    我拍了拍后脑勺,长叹一口气道:“唉,看看此时此刻的你,我能想到自己不要脸的时候,到底有多招人膈应,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干的话,受累上街帮我买两身衣裳吧。”
    “我又不欠你的。”江静雅嘟着小嘴儿哼唧。
    “得,当我啥也没说,朕是要歇息了,你自便,喜欢从这儿吹会空调你就吹,走时候记得替我带上门,谢谢啊。”我摆摆手,直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江静雅站起来,面红耳赤的望向我:“诶,你就这么睡了?”
    “不然呢,还得给你跪个安?”我眨巴两下眼睛反问她,也不知道这妞的脸蛋是啥做的,动不动就脸红,而且还能做到收发自如。
    江静雅小声呢喃:“真是个无赖,夸我两句你能死啊,你穿多大尺码的裤子啊?”
    我慵懒的趴在床上,边按酸痛的肩胛,边贱笑:“随便买,哥身材好,不挑衣裳..”
    江静雅从客厅边收拾碗筷,边数念:“王朗,我真特别好奇,你这种人竟然会亲手洗衣裳..”
    “你要是被你爸拿皮鞋头子踹着教,肯定比我学的还利索。”我苦哈哈似的回应。
    小时候我特别恨我爸,他不光喝大酒、赌钱,还动不动就找借口揍我,可现在掉过头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那些不可理喻的借口,我现在得有多少事情需要去现学。
    成长这玩意儿,可能就是,过去妥协不理解,现在理解不妥协。
    江静雅突然问我:“喂,你不想你爸吗?”
    听到他的话,我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踏了一脚似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老头佝偻着身影骑辆破三轮坐在炎炎烈日下,从建材市场等活时候的画面。
    我深呼吸两口气,闭上眼睛呢喃:“不想,我睡觉了昂,别跟我唠啦。”
    闭上眼睛,没多会儿我就沉沉睡去,不知道是这几天太累挺,还是怎么着,我不停的在做梦,也记不住具体梦了些什么,反正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枕巾都给浸湿了一大半,江静雅正满脸迷惑的抻着脖子趴在我脸前。
    “你干啥?”我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剧烈,嘴巴不小心从她脸颊蹭了一下。
    江静雅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似的尖叫一声,不停擦抹刚刚被我嘴蹭到的脸蛋,皱着眉头娇喝:“你有病啊?”
    “你抢我台词了。”我胡乱擦抹一下眼角,冲着她嘟囔:“干啥?趁我睡着,想偷吻我耍流氓啊?”
    “你..你真无耻。”江静雅鼓着好看的杏仁眼,将怀抱着的衣裳抛到我身上,恼怒的说:“刚才看你好像很害怕,我像喊醒你,谁知道..你..”
    我冲她翻了翻白眼,强词夺理的哼唧:“行了,别跟你好像吃多大亏似的,我这个受害者还啥也没说呢,我换衣裳了,你要参观吗?”
    “无赖!”江静雅词汇很贫乏的骂了我一句,重重将房门“咣”的一下甩上。
    该说不说,这小娘皮的脸蛋还是蛮香的,我轻佻的摸了摸自己嘴唇,小声贱笑:“也不知道小丫头到底使的啥牌子的擦脸油,回头我也买一盒去。”
    江静雅虽然平常看起来有点二,但眼光不是盖的,不管是她自己的穿装打扮还是替我买回来的衣裳都格外的得体,一件纯黑色的紧身衬衫,让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水洗白的牛仔裤也格外的合身,很难得是这妞居然还替我买了一条皮带。
    换好以后,我自恋的原地转了两圈,刹那间感觉自己年轻不少,随手拽开门,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江静雅打趣:“雅妞,你说你也不差钱,给我买两件好点的衣裳呗,我又不是不给你报销,你看你买这衬衫,dec什么普拉斯,这牌子我听都没听过。”
    “那是迪骧。”江静雅用看低能儿似的眼神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我仍在沙发旁边充电的手机说:“你电话一直响,我也不知道谁打来的,没敢替你接,帮你回了句你在睡觉的短信后,那个家伙连发了好几条难听的骂人短信。”
    “嗯?”我拿起手机,看了眼电话,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不同的号码,其中还有几条问候我全家的短信,我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真他妈晒脸!”
    随即随便回拨过去一个号码,很快电话接通,早上给我通过电话的那个姜林的小舅子呱噪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王朗,你他妈跟我玩路子是不?信不信我真举报你个狗日的。”
    “草泥马!”我粗暴的打断他的絮叨:“你是不是没听姜林说过我具体是干嘛的,你麻勒痹,你问问你姐夫敢这么骂我不,你不要钱嘛,来来来,我这会儿在不夜街的街口等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对面的小伙明显被我骂懵了,沉寂好几秒钟后低声道:“王朗,我就想求点财,你说我姐好赖跟了姜林这么多年,他哪怕就是睡小姐,现在分手,是不是也得拿笔分手费,不然我姐往后怎么嫁人。”
    我当时就怒了,脑子一热,直接开骂:“你好像特么智障,姜林睡你姐,你找姜林去,跟我叽歪你麻痹,咋地,你姐是给我打过胎,还是他妈为我流过产,你讹的着我吗?听清楚我的话,别他妈再给我打电话,不然我肯定当你面好好聊聊。”
    “行,你等着..”他押了口气丢下句狠话后,直接挂断手机。
    见我一脸愤怒,江静雅小声问:“谁呀?”
    我搓了搓脑袋骂咧:“一个天生患有小儿麻痹症的重度残废,给自己姐姐比喻成小姐,把自己姐夫称作嫖客,完事还要讹我钱,我特么都不知道想讹谁点。”
    我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确实有些过头,可面对那么个四六不通的地赖子,再好的脾气也肯定得被他墨迹急眼,原本我确实打算替姜林给霞霞拿点钱,但跟那个逼养的通完电话以后,我就一个念头,爱特么咋地咋地,再装犊子就干他。
    “消消火,别整天把自己弄得那么急躁。”江静雅温婉的笑了笑,从手包里掏出一部剃须刀,递给我道:“刮下胡子吧,再不修理,你都快变成山顶洞人了。”
    “咦?你也用这玩意儿啊?”我猥琐的来回打量她两眼,舔了舔嘴皮问:“你是刮护心毛还是..还是美容美发呀?白虎其实也不赖,就是不知道扎不扎嘴。”
    “滚!”江静雅飞起一脚踹在我腰上..
    收拾利索后,我和江静雅一块从家里出来,边走我边来回看自己胳膊和下摆,她轻声问我:“穿的不舒服吗?”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舒服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觉得有点别扭,我以前就喜欢穿白衬衫..”
    她嘴角洋溢的笑容一下子收起,面无表情的轻哼:“黑色显成熟,王朗,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我抽了抽鼻子岔开话题:“诶对了,你上次说你家是干什么生意来着?”
    “王朗,你想过换种方式生活吗?”江静雅一步贴到我身边,眼神深邃的看向我,指了指旁边下班的一些白领青年说:“像他们一样,挣点心安理得的钱不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一台宝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从我们旁边呼啸而来。
    我吸了吸鼻子指向那台车的尾灯干笑:“打个比方哈,这台车,我如果出生的时候买不起,这辈子基本也没戏了,可我又特别想开,你说我按部就班的工作,需要攒几辈子,所以我需要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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