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兄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连续交谈到半夜,两位青年的交谈才告一段落。
    欧阳拓就这么微笑着离开了。那青年的笑容很得意,看那样子是有了聂家这一助力,天兽是十拿九稳。
    “怎么没见嗜血狂僧的身影?”等到脚步声远去,那血色帐子的外面只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夜莺的叫声,武器依旧弥漫。三狼道人小心翼翼的掀起了毛皮帘子,看看已经很久消失在浓雾之中的欧阳拓,低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问题也发在走进兽皮帐子的一刻便已然想到。
    “自作聪明的家伙,以为派血炼狂僧出去先行探查那天兽的巢穴我会不知道。”聂星痕在欧阳拓离开口不久变把脸冷了下来。
    欧阳拓之所以跟他聊这么久便是有意将他们的人拖在此处,那血炼狂僧好趁机凌空飞度上天兽巢穴查看那天兽的实际情况。
    “口口声声说是要与我精诚合作,并答应只要此天兽归了欧阳世家,欧阳世家便有重礼答谢。可惜……我聂星痕虽不是世家蛮子的传承者,但你那点财宝还不入我的法宝。”聂星痕似在小酌又好似在独自呢喃,他抬头先后扫视了面前火光映照中的四人,叹了口气,面前倒是有三名结丹境的高手,只是这三人都不是那血炼的对手。
    该怎么办呢?
    聂星痕将身边女子再次倒入玉杯中的灵酒一饮而尽,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表面上三个世家是平安无事,其实也是在相互制衡,如果另两家联合起来,要在这里动手杀他一个不是世家正统蛮子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在聂家少说也就五十来位,之所以人们叫他三公子除了在年龄上占有优势,其他的他在这五十多名世子之间实力也就一般,资质也谈不上最优。
    当然,欧阳拓和独孤晓月都是聪明人不会将斩杀世家宗亲的责任做在明面上,暗地里打斗还是有可能的。
    将手中的玉杯的酒再次被一饮而尽,聂星痕把酒杯抬到了身旁那女子的面前,女子手中提着的玉壶倾斜,里面的美酒带着独特的芳香,倒在那玉杯之中更是使得溢出的灵雾形成漩涡。
    那美酒一看就是用独特的宝药熬练出来的,滴滴泛着精纯的符文光彩。
    美酒伴着美人在那浓郁的酒气中微红略醉的脸颊,看得人赏心悦目。
    夜凡一直注视着这一切,像他们这些低劣的王府护卫就连座下的资格都没有。他看着聂远怡想着逼退这小妮子怀疑的目光。
    不料,这一切一直被聂星痕看在眼里。
    “你留下,你个两个退下吧。”聂星痕抬手指了指夜凡。
    “公子,我嘛?”夜凡十分错愕。不知道这世家公子突然的举动是什么用意,他心思急转暗中将手扣在那块神府玉牌之上。
    刚才的一息交谈,夜凡充分感觉到面前的青年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至少在智谋上不输于他。
    “难道他发现了我假冒的身份?”之所以不动手可能是不想再外人面前节外生枝。
    三狼道人和天刀道人怀着疑惑的目光退出了帐子。聂远怡也要起身告辞,却被聂星痕一把攥住了洁白如玉的双手。
    慌乱之间,她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
    “你今晚留下来陪我。”还不待聂远怡答应与否,她便被一股大力推进了内帐,那内帐之中安放着一张华丽的玄玉床,夜凡透过那道缝隙在先前的时候变扫了几眼。
    那玉床有着提高修炼灵气的功效,一般人就算是隐匿的世家也不会有那么好的玉床。
    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柔弱女子被甩飞进了内帐的玉床,夜凡进我的双拳先是松了一下,随后再次握紧。
    看那聂远怡先前那一沫惊诧与慌乱不似装出来的,可惜了。
    夜凡只能在心中默默为她叹息,虽说此女跟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那女子名义上还是属于他的侍道童。他紧握的双拳原本有救下那女子的冲动,不过在片刻的思维过后他冷静了下来。
    也许,那女子会跟聂星痕回到中州然后得到更好的修炼环境,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聂星痕收回了指着夜凡的手臂再次不动声色的说道:“冲虚,我安排你一个任务,如果你完成得好回去之后我可以赏给你十个八个女子,至于你看中了我屋内的这名女子亦可在其列。”
    内帐内传出了聂远怡极重的呼吸声,夜凡能听出她的愤怒。
    聂远怡怔怔端坐在那张玉床之上,夜凡顺着看向聂星痕的目光能体会到那女子此时的悔恨与彷徨。
    “公子哪的话,能在聂府当哥看家的护卫以是我冲虚无尚的荣誉,我没干敢奢求什么,只要公子一句话,冲虚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聂星痕满意的点点头,他示意夜凡附耳过来然后低低的交待道:“找个机会,暗中与独孤家的人交谈一番,最好是要那独孤皓月可以有合作的机会。”
    夜凡恍然,这聂星痕原来盘算的是这一手,确实目前聂家带来的所有人之中,冲虚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冲虚道人平日里就爱干沾花惹草的勾当,眼下能够有机会亲眼见到独孤世家的小姐芳容,当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血色帐子的外面夜幕之中寒风低低的呼啸,在浓雾的迷蒙之中夜凡知道有不止两双眼睛正在盯着这一顶大帐的一举一动。
    “可是公子,我们不在和欧阳家联合去争夺那天兽了吗?”夜凡故意装出一番憨傻的摸样。
    “那小子靠不住,在中州的时候有许多世家子弟就是暗中死在了他的手里。只是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岂料我聂家得来的讯息不缺他这一条。”
    “噢,原来如此,那此事包在我身上公子大可放心,我马上去办。”
    “等等!”聂星痕一抹手指上的戒指,那里闪出一片星光,从那星光之中一杆闪着赤血的长枪被提了出来。
    这是……?
    “蛮器也是灵器之中最霸道,最原始的一种。”
    哪敢血色大枪通身泛着赤色的血液青蛮气息,它通身似骄阳一般,再拿出来的一刻,聂星痕轻轻触在那一杆大枪之上,那大枪似有灵性,从枪的一头腾起一条血液巨蟒沿着枪头一直延伸向枪尾,夜凡撒时间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太古的血液威压,那种威压不是来至于枪的本身而只是来至于那把血液长枪的气势。
    只是稍微的气势冲击,夜凡便退后了两步。
    “把手伸过来!”夜凡愣愣的伸出了手臂,就在那血色长枪被拿出的一颗,聂星痕用手触碰掩饰住了它的光芒和气息。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现在手指上割了一下,接着递给了夜凡。
    “此蛮器我先放在你那里,拿着它跟随独孤家的人在适当的时机将血炼狂僧给我杀了,并且你要告诉独孤皓月,这是双方合作的诚意,我想她会答应。”
    聂星痕将一滴晶莹的血液滴落在血色长枪之上,那血色长枪腾起的血液长蛇一口吞了下去接着枪身上那属于蛮器的蛮文便如同血链一般弥漫了整个长枪,连同其上盘绕的一圈圈血液都有一种太古蛮的气息扩散。
    “蛮器之上滴落你与我的血液混合,此蛮器你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使用,过了两个时辰只要天明一到,我会将它收回来。”
    灵宝都有其固定的主人,夜凡深知这一点,可是他这属于夜家的血液会对此宝产生什么作用,他也清楚的很。他深深知道他的血液是跟普通修者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地方的,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当初地兽小白就偷偷喝他的血液开启了更深的灵智。
    夜凡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那递出的长枪。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你刚才信誓旦旦向我保证的那一些都是信口胡说。”聂星痕双眼微眯,一股杀机在眼底闪灭。
    正在危难之际,乾坤鼎透出一层波动,夜凡的全身一震,心中有数:“当然愿意,我是怕到时候完成不了工资交代的任务,公子降下可怕的惩罚。”
    “呵呵……我不会那么无情,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并且击杀了那血炼狂僧,我们聂家绝对亏待不了你,而且我允诺你两件高级法宝。”
    “多谢公子。”夜凡接过了那柄血色长枪,说来也怪,那血色长枪之上盘着的血液长蛇在他血液滴落的一瞬间变得温和了起来。
    夜凡手持着长枪,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一时从心头涌起。这一刻他有自信战胜结丹境初期的修者就是结丹境中期如同三狼道人般的存在他也不惧。
    “这就是灵宝赋予修者的符文力量吗?”
    将那长枪收起,夜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内帐中似在低低哭泣的女子,深施一礼,转身走出了大帐,装作若无其事的将那大帐得帘幕放下,他在放下的那一刻分明在里面聂远怡的那双眼中读出了怨恨和些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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