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柔和的暧|昧,在房中不甚清晰的异样喘气之下,被无限放大。
    “哥,歇、歇会儿。”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对比平常,青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的颤音,有几分蜜糖般的甜腻。
    这话之后,比平时更低沉的男音紧随而至。
    然而却只有一个“嗯”的音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房间空间很大,入门后是一个摆着长木桌的小厅,欧式的沙发靠墙,地上铺着带着花纹的浅灰色地毯,再往里,则是一扇通向衣橱的门。
    至于最里头,放着大床与床头柜。
    床头柜罕见的一直维持着打开的状态,似乎是主人匆忙之间忘了合上。
    最上层的柜子里东西不少,多是一些零碎的物件,比如说电视机或者窗帘的遥控器等。
    而在小物件里,塑料包装的盒子分外的显眼。
    盒子放在柜子稍里面的地方,上面有暗影投下,能清楚看见“安全”二字,后面似乎隐约还跟着些什么。
    盒子长长方方,一个个排好,每个都有自己的位置,但以前整整齐齐的一家人,现在缺了两个。
    床头柜旁边,那张定制的超大号床上——被子胡乱的卷成一团,床头的床单有一角被抓得掀了起来。
    床单与被子的颜色偏深,一旦被打湿会异常显眼。
    比如现在,湿漉漉的痕迹如同爬墙虎攀沿在其上,或大或小的晕开,也不知道那是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忽然有夜出捕食的小鸟雀落在窗台上,隔着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好奇地往里看。
    床上乱糟糟一片,但奇异的,那上面并没有人。
    “哥!!”
    房中忽然有人喊,音量拔高,颤颤的,如同雨后呈着露水的花枝。
    小鸟雀歪了歪头,将目光落在房中的衣橱门口。
    衣橱里也亮着灯,暗影在门口浮动,显然本该在这个时间点休息的人此时在里面。
    也确实,云青就在里面。
    云青是熬过夜的,以前打游戏打到一点多,那时照样生龙活虎,哪会像现在这么累。
    是的,就是累!
    “哥,我不行了……”喘着气,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的青年一手撑在面上的镜子上,也顾不得什么男人尊不尊严了,直接承认自己不行。
    那话怎么说来着?噢,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那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云青迫于形势,现在不得不当一回俊杰。
    “最后一次宝贝。”低哑的男音拂过青年的耳畔,让那红彤彤的耳尖绯红更甚。
    云青的手撑在镜子上,他本身的高体温让手掌周围的镜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变得朦胧起来。
    然而雾的范围有限,朦胧掉的区域也有限。镜子的其他区域清晰的,在灯光下亮堂得很。
    青年笔直的小腿贴着铺了厚毛毯的地板,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羞得蜷起了白皙的脚趾头。
    怎么能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越哥平时看起来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啊!难道那些斯文都是假的?
    云青的思绪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飘远。
    对了,他越哥的衣橱里什么时候铺的地毯,而且地毯还这么厚,明明之前来都没有的……脑子糊成一团的云青想不明白。
    云青真的觉得受不了了,兽人的体质跟人类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累得手脚发软,但他越哥看起来精神还相当好。
    “哥,痒……”云青满脸通红,他生得艳,只是平时里这份明艳会变干净的气质与眼睛压下,改变了给人的第一感觉。
    只是现在青年眼尾薄红,直长的眼睫因沾了泪珠变得湿漉漉的,那股秾丽再也无法遮挡,艳丽逼人。
    男人轻笑了声,声音低低的,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期待,“待会儿就好了。”
    镜中的白羊羔被饥肠辘辘的雄狮擒住,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
    异常打眼的红色印痕蔓延到各处,玫瑰似的开在冬雪般的肌肤上。
    这时,比青年更宽大一号的大掌覆上,盖在了镜子上那只手指修长的手上。
    单越用犬齿咬了咬青年的后颈,力道不重,在那片已经带着艳红印记的雪白肌肤上再添上些色彩。
    单越似乎对比乐此不疲。
    窗台外的小鸟雀休息了好半晌,等到乌云彻底将明月遮住,才振翅继续去捕猎。
    夜还很漫长。
    *
    暴雨过后,第二天的天空尤为的明净,红日把街道上的积水蒸发干净,被冲刷过后的青石街道获得一场新生。
    明天单越这一行要启程离开北亚港湾,今天云青的饭馆就关门了。
    停业。
    邱盘今天例行起了个早,跟国字脸他们一同完成一套晨练后,结伴去吃早餐。
    邱盘几人都是能到云青船上去帮忙的幸运者,这些天被云青养刁了嘴巴,现在吃着张叔做的早饭,用感觉不是很对味。
    “张叔,你这功力好像还差点啊!”林元嚷嚷。
    旁边的人疑惑,“不对啊,我觉得张叔的进步很大,吃早饭比以前好吃多了。”
    张叔笑骂了一句,“林元你个臭小子,我这当然比不得云少的。”
    邱盘眼珠子转了转,“你说中午我们有没有可能让云少下厨。”
    “哈哈哈,你去喊呗~”“你这家伙坏死了,居然怂恿我去!我可不想被大人教训。”
    “不如我们怂恿小桑江去,他是云少的徒弟,大人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
    现在就坐在旁边吃早餐的桑江:“……”迫于强权,最后被派去找云青的桑江到底是没能见着人。
    三楼他上不去,只能守在一楼的电梯口,等待着楼上人下来。
    不过这电梯口有四处,等了许久,都快等到十一点半了,桑江还是没能见着人。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守错了位置,连忙换个地方,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却还是没看见云青。
    师父没有下楼?
    小桑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的,云青还在楼上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昨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青是通宵的,通宵玩了一晚上,当然是白天的时候补觉。
    下面的人等啊等,都没将云青等来,几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最后决定派出猜拳猜输了的倒霉蛋去找单越。
    而这个倒霉蛋,是国字脸。
    国字脸挎着一张批脸,不情不愿的拨通单越房间里的电话。
    结果电话不通。
    国字脸愣住,“打不进去,是电话线被拔了吗?”
    “真的假的?”
    国字脸没好气,“你要是怀疑,你自个来试试。”
    那人顿时嘘声了。
    邱盘提议,“要不你试试大人的手机。”
    既然房间里装的固话不管用,那就联系手机吧。
    国字脸虽说块头大,身上肌肉也很发达,但他并不真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房间电话不通,想了想,国字脸也不打电话了,改为发信息。
    这次倒有回复:[不用等]三个字,简简单单,却让一群大老爷们摸着下巴啧啧的讨论。
    “不用等啊?这还是大人第一次让我们不用等。”
    “难道是有情况?”说话的是邱盘。
    “难道大人得手了?”这话是尹灌说的。
    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不少是在欢场上浪过的,那三个字背后里的意思,好像也不难猜嘛。
    “那我们要不要放个鞭炮给大人庆祝?”这话是智商下线的国字脸说的。
    张叔斜睨了他一眼,“你要想接下来那几天,把云少恼得只在房间里待,你倒可以试试。”
    国字脸挠了挠头,不吱声了。
    “我师父怎么了?”小桑江见男人们凑一块儿嘀嘀咕咕,顿时有些着急。
    他平时都是多干活少说话的性子,现在忍不住了。
    身高差正好,尹灌摸了一把小萝卜头的脑袋,“没什么,他只是昨晚玩游戏玩太晚了。”
    其他人:“嘻嘻嘻嘻。”
    *
    云青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等再次醒来,两眼发懵。
    在床上待机好一会儿,记忆才逐渐回归,青年脸颊一红,扯过身上的被子将脑袋盖住。
    啊,真的太胡来了!
    本来以为猫科动物时间都短短,就算他越哥是兽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想到兽人居然有buff,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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