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也抓得了我?”
    曾二喜一脸阴笑地站了起来,话毕,快速窜到一棵柱子边上,用手一拍上面的灯座,顿时消失不见。
    卢小七慢了半步,未碰着曾二喜衣角,拍了那灯座,脚下没了准头,掉了下去,落在一堆棉花上,原来曾家早有准备,挖了一条暗道,连通各室,卢小七不熟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踪迹,寻一门出来,却在曾宅之外,来到门口,叫张龙赵五带人进屋,又将包围圈扩大半里,但凡有地下出口之类的严加防范。
    听闻官兵到来,曾富贵来到院子当中,大喊道:“曾家坏于二喜之手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男女老少来到院中,受了惊吓,哭哭啼啼,连同曾家家眷与下人,有五十七号人,唯独少了曾二喜。
    曾幸福跪在地上央求道:“乐大人,求你放曾家一马吧,二喜在外做的事,我们都不知道,袁大人要查民女失踪案,他知道是二喜干的,卖我个人情,不抓二喜,让他交出幕后主使之人,谁知道,这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与那帮匪徒勾结,加害袁大人,都是我管教无方,让他步入歧途,祸不及妻儿,曾家愿意拿出所有家产,保一家人平安,请乐大人开恩呐。”
    长乐道:“起来吧,把这事情好好说说。”
    曾幸福站起来,身形晃了晃,宛如长了十岁,神情呆滞,扶着椅子坐下,娓娓道来。
    曾家看似风光,却因大夫人的过世而让曾幸福而不幸福,空有财富,却纳不到一门妾,原因是坊间流传曾家有一种疾病,曾幸福的父亲曾在疯掉后杀死全家人,而这种疯病会遗传后代,比起财富,女人们更惧怕死亡。
    一日,曾府的管家在集市上买菜,遇上了一家三口乞丐,便带回府上施舍一些馒头,正好被曾幸福看到,便将三人请到堂上,吩咐厨房做了好菜,又让下人拿来新衣给三人换上,不料那少的梳洗干净,竟然是个姑娘,这就是后来的李氏。
    见李氏长得清秀,随父母乞丐,曾幸福便打起了盘算,留下这一家三口在府上,当作客人款待,而这长者心知肚明,找管家一打听,老爷死了夫人,后房无主,于是就主动提了出来,愿意将女儿嫁给曾家,只是老家祖坟要修,要回去主持。就这样,曾幸福花了二百两银子,以修李氏祖坟的名义,买下了李氏。
    外来人不知曾家内事,为曾幸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曾二喜,出生的时候乌云密布,大电闪雷鸣,曾幸福怕坊间传言出现,就给儿子取名二喜,以示吉祥。然而,自从二喜能下地走路起,就没少给曾幸福惹麻烦,小则在家打破玉器,大则偷盗邻居们的东西,本是富家少爷,却当起了街头地痞。
    与之不同,曾富贵却很懂事,十几岁便在账房帮忙,后来打理曾家产业,又取妻生子,得曾家上下拥护,李氏本无意争夺曾家财产,但曾二喜懂事起,就怂恿母亲吹枕头风,从曾富贵手里夺得了一些家产,其中便有那幸福楼。
    兄弟二人天生不和,见面如仇,曾幸福便分了家,立字为据,将大部分家产给了曾富贵,虽然在一座宅子里生活,却是几个院子,而曾富贵与曾二喜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那日,来了个女商,想租用幸福楼,事实上是早与曾二喜有勾结,已谈好了价钱,蒙蔽曾幸福而已,那女人一进屋,曾幸福便觉得涌来一股寒气,令他胆颤心惊。那女面带桃色,眼透媚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却把曾二喜给迷住了,何况早已分家,进门谈判只不过是走过场,想用曾幸福与知州的关系掩人耳目,那女人走后,曾幸福便找大儿子商量。
    “今儿二喜带了个客商来,是个女眷,说是要租咱们家的幸福楼做点买卖,你打听打听,这客商是什么来头,这生意妥不妥当。”
    “那幸福楼早分给了二喜,你又何必再操这份闲心,他整天在外面鬼混,能交往什么好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说到底,他还是你的兄弟,可不能坐视不管,要出什么乱子,咱们家也脱不了干系,还是打听打听吧。”
    “有空我问问。”
    曾富贵听了父亲的话,自然放在心里,叫门下的人一打听,这还得了,那幸福楼一转眼变成了青楼,成了烟花之地,这不把曾家名声给败坏了,赶紧到堂上与父亲商量。
    “爹,这关乎曾家名声,自老祖宗起,咱们做的可就是正当生意,现在二喜与那妖女勾结,将幸福楼变为了青楼,真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你还是赶紧收了这地吧。”
    “唉,都怪我,太过纵容二喜了,才导致今天的结局,这几日我便收了那楼。”
    话虽这样说,但曾幸福心里还是向着曾二喜,毕竟二儿子分到的家产并不多,他叫来曾二喜,细心的劝告,却惹得曾二喜不快。
    “青楼就不是生意了,爹,你这思想也太顽固了,是大哥蛊惑你的吧,要收回幸福楼,好啊,那他手里的家产怎么算,重新分配,上次分家就不公平,现在还管起我的事来了,还有没有天理,这门生意,是最赚钱的,日进斗金,大哥肯定是嫉妒于我,才让你这么做,你可不能偏心。”
    “做这皮肉生意,坏咱家的名声。”
    “这叫顺时而需,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赚了多少银子,我敢和你打赌,我一个月赚的能有咱们家一年赚的多。”
    “真的?”
    曾幸福动容了,他抵挡不住财富的诱惑,相信了曾二喜,曾二喜也没让他失望,第一个月便将几大箱银子搬进了家,看着那一绽绽的银子,曾幸福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过了些日子,知州袁坤拜访曾府。官商一家,自袁坤上任以来,曾幸福便与之交好,有了官府的支持,曾家的生意自然才能做好,二人以兄弟相称,常在一起吃饭喝茶。
    “曾兄,州府得报,坊间多有少妇失踪,立案而查,发现与曾家二少爷有着关联,现发现幸福楼有端倪,欲进行搜查,如有其事,还望曾兄大义,还老百姓孩子。”
    “啊,有这事啊,这不孝子,胆大包天了。”
    有人报了案,按理说袁坤不应到曾家报信,但惦记着曾家的情分,也就坏了规矩来知会,不料却惹来了大祸。曾幸福知道这是大罪,一边拖住了袁坤,一边叫来曾二喜,曾二喜怕事情败露,痛下杀手,当中细节,自是由幸福楼幕后的掌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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