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枝最讨厌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他要是敢跟她横到底,自己还能稍微高看一眼,可现在这样要死要活,躺在烂泥堆里,挨了近也嫌他脏臭。
    “你就只有这个胆子背地里偷偷摸摸骂人,有种你拿了刀,去给他教训啊。”程美枝可不在乎自己是否有教唆他人犯罪的嫌疑,“来啊,你不是要骂我吗?骂什么?淫妇?我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吕闫最终哆嗦着嘴唇,被她搓扁揉圆。方才在众人眼里还凶神恶煞的二少变成怕女人的可怜模样,可没人觉得奇怪,程美枝这样的女人……是挺可怕。
    他们只晓得程美枝是尤物,却不知道程美枝还能这样彪悍。就算是艳福,也要有命享受。
    “我骂你做什么,我只是骂吕望那个贱人不要脸……”
    见她走过来,他主动给程美枝让了座位,她便轻飘飘坐在主座上掏出个化妆镜补口红,可把在场这么多人当做空气。程美枝做什么仿佛都是合理的,她可不在乎眼光,听到吕闫这般话,她就不气了。
    骂吕望可以,随便怎么骂,只要别沾着她,那她都是高高挂起。程美枝问:“你现在不尊重你大哥了?你不怕我跟他告状?”
    她还很配合地露出一贯高傲的眼神。
    心里还存着一丝忌惮,按理说吕闫没这么大胆子指名道姓辱骂兄长,可在程美枝那副鄙夷的气焰下,神经被挑动,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什么尊敬忌惮都抛到脑后。
    “我不怕他!”吕闫将脚边的酒瓶踢到角落里摔了个稀烂,“我早晚要把你抢回来,让你知道谁才是更适合你的男人!他不就是比我更有钱更有权吗?我只是不和他争!”
    他这话就是狗都不信。程美枝看他笑话,也乐意给吕望找些麻烦,不过……她还真没有继续跟他牵扯的打算。“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拿什么去争?你应该更稳重点。”
    “可……”吕闫想起家里安排的那门婚事,烦躁感升腾而起,“我不想和别人……”
    程美枝可不管,“那是你的事情。”
    “再给我点时间……”
    程美枝发出愉快的笑声,胸口随着她的动作颤抖,嵌在脸上那对狐狸眼也妩媚极了,“看你本事咯。”
    ……
    “你不该和他说那些话。”吕望能不知道程美枝的行踪吗?他把她的一切言行举止都放在眼皮子底下,对于她挑唆吕闫的话可不太满意,“我不喜欢坏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吕望在沙发上看报纸,程美枝从被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笑呵呵地沿着他的脸颊落下一连串的啄吻,“可是你也没有阻止我嘛,你明明可以出面的……”
    她这么积极主动地认错,吕望也不能挑刺。程美枝这样满嘴谎话的女人,能够把话说敞亮,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是该吃点教训。”
    吕望折好报纸。
    “不过以后,你也不要和他接触了,他恨我也好,做什么都好,都不能像现在这样……”
    程美枝眨眨眼睛,“做女人裙子底下的狗?”
    她这样折辱他的同胞兄弟,吕望也没有发怒,依旧平静地做着手边的工作。他和自己的纨绔兄弟不同,吕望承担着整个公司的重要职务,自然要为公司利益负责,程美枝见他的时候,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开会。
    这样都还能有时间操她,也只能说是精力旺盛。
    想想他每次操人那股狠劲,程美枝都觉得这样下去早晚要榨干他,她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就没了性福,买了几盒补药堆在他面前。
    吕望盯着她还一会,这次他把程美枝操得下不了床。
    “狗?你说得对,他现在实在不像吕家人,也许从小优越的条件把他娇惯坏了,长成这样没有担当和骨气的样子。”
    “那你要他像你?”程美枝盖上他的笔记本,朝他的办公桌上一坐,又是不遗余力的引诱。
    吕望干脆停止了工作,他的手探到程美枝腰间,贴着薄薄的布料不紧不慢摩挲,之后顺势探进她的上衣,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抚慰。
    “那也不行,像我的话,就太不幸了。”
    这次他的手掌一路向上挑开紧紧包裹的胸衣,略微粗糙的手指把握住整个雪团,力道适度搓揉着,直到女人胸前的茱萸挺立。
    程美枝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的撩拨,喘着气,再也忍不住,朝他怀里扑去,迫不及待地啃咬他的喉结。至于他后面说的什么,程美枝就没细听,她脑子里只有吕望的肉体。
    她在他怀里折腾一会,吕望还没动静。
    程美枝坐在他的腰间,不满意地抬头。
    “程美枝。”
    “嗯?”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没意思。”他有些话想告诉程美枝,但在理智的控制下,冲动归于平静。他的父亲,他的兄弟,还有他去世的妻子,他们在他身上挑不出错处,也无法从他身上获得任何价值。
    他太无趣了,一切都为了吕家,无论是工作、婚姻,还是社交,有计划地进行下一步,有计划地去执行,除了程美枝——她是个意外。
    程美枝贴着他的腰,不满意地蹭蹭,“你是不是个男人啊,硬起来啊!”
    她还很配合地解开他的皮带扣子。
    他拿程美枝没办法。程美枝身上全是欲望,这种人类原始的欲望,她不在乎什么道德,不在乎什么眼光,只想着拿到想要的。
    可自己不行,他的欲望被枷锁束缚着,维持着文明的面具。
    他都答应程美枝了。
    那个晚上,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时刻。
    吕望的低垂下眼睑,原本涌出的情绪重新消散,他在程美枝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解开纽扣,也解开了心里那扇门的枷锁。他的心里也有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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