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记得,在面对黄雄的刀刃时,诸葛羽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尊严,换得我活下去的机会,我更加记得,诸葛羽的母亲,为了我可以活下去,自刎于半神世家,我记得诸葛羽为我牺牲的一切,我对她的感觉,也许,真的是爱吧。
    此刻,我不允许自己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刺入我身体的长剑,我并没把痛苦表现在脸上,我抬起头,对诸葛羽做出副甜美的微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我匆忙揩去,道:“我说过,你眼中泪水竟这般讨厌,哪怕丢掉性命,我都没什么畏惧,但是,你的泪水,让我难受,所以我求你,不要哭好不好。”
    诸葛羽朝我吐了口唾沫,骂道:“自恋个毛线啊你,还泪水让你讨厌,偶像剧看多了对不对?赶紧滚蛋吧,就算诸葛世家被杀光了,我依然还是那个千金小姐,我依然跟你天上地下,卑微的凡人,弱小的蝼蚁,怎配得上我?那些情话,只是想看这天下间最强的凡人,跪倒在我的脚下,对我臣服的样子,来满足我的虚荣与自尊!”
    诸葛羽咬着牙说:“你听明白了吗?我不爱你!我一直在利用你衬托自己的骄傲,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卑微的蝼蚁,当成一条狗!凡人,本就是狗!”
    她骂的越毒,我的心也就越痛,因为我知道,她想让我恨她,好自己去承担这份不会有结果恋情的所有伤痛。
    四个黑衣人见我没有还手,面面相觑,胆子也大了起来,猛然拔出了长剑,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我因为吃痛,身体痉挛了下,用手捂住一个伤口,可同时,四把长剑再次刺入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令我眼前发黑。
    我咬着牙,把所有的痛苦,隐藏在内心深处,表面则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因为我不想让诸葛羽心里难受。
    诸葛羽看着这个被刺了八刀,浑身是血,依然面带微笑的男人,刚才那番话,她要对自己多么的狠心才可以讲出?明明很爱这个男人,却要假装这般的恨,她内心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加明显。
    快走啊,傻瓜。
    你不要这样,如果你为我而死,那么,你要我怎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样,不是对我的爱,而是对我的残忍啊。
    诸葛羽每骂杨小杰一句,内心都会多一道伤疤,她咬了咬牙,忽然张开嘴巴,破口大骂:“愚蠢,卑微的凡人,几千年前,就该把你们全部杀死,留着你们,只是占据这凡间的地方,这天罚杀的人还是太少,尤其是你杨小杰,你凭什么做人间的希望?凭什么自恋的认为我喜欢你?凭什么?就凭你这一条狗般的身份吗?你…”
    四位黑衣人再次拔剑,刺入,拔剑,刺入,两分钟后,我身体上出现了十几个窟窿,我感觉意识在慢慢远去,身体发抖,再也无法站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间,我依然听到诸葛羽在骂,只不过其中,夹杂着一丝哭声。
    我知道,这样做是自私的,可是,若我看着诸葛羽死在我的面前,或则因为我而受一丁点伤害,我宁愿自私。
    我已经快无法喘气了,血不停从喉咙往外冒,好几次呛了我,身体条件反射的咳嗽着,把它们送出了嘴巴。
    端坐在椅子上的黄术哈哈大笑,说:“他已经必死无疑,不要再伤他,否则,是在帮他。”
    黄术一拍椅子,身影跃起,红色披肩在空中甩出道飘逸的轨迹,轻盈的落在了我面前,他弯下腰,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鄙夷的说:“现在,服不服气?”
    我多么想给他一拳,但此刻,连睁开眼睛,我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高度集中意识才可以办到。
    我用涣散的眼睛注视着他,黄术已经出现了叠影,他的脸也开始扭曲,忽明忽暗,黄术爬下来看了看我的眼睛,说:“很痛苦,对不对?想要我给你来个利索的,对不对?很遗憾的告诉你,在我面前慢慢死去,虽然对你来说很残酷,对我却是一种享受。”
    黄术又用力踹了下我的腹部,让我侧着的身体平躺在地面上,刚好看见三楼被绑在柱子上的诸葛羽。
    我用尽全力,挤出了丝微笑,黄术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啊杨光明,在下这一脚用的力气有些大,差点把你给踹死,那样的话,我会怪自己一辈子的。”
    黄术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又把脏兮兮的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扭来扭去,我的脸也因此变的扭曲变形。
    黄术用讥讽的口气说:“你不是讲卑微通过努力,也可以与高贵的人平起平坐,甚至超越高贵吗?你看下现在的自己,你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凭什么将我超越?有的人,生出来就比别人高了一等,有的人,生出来就只配当狗。”
    黄术想了下,说:“哦,对了,你让我想起来你们凡间的一个例子,城市人大都看不起农村人,这样比喻的话,我们半神世家,就是城市人,而你们,则是又穷又落伍的农村人,生下来,就注定一辈子要城市人踩在脚下,一辈子无法翻身,因为你们出生那天起,就比城市人低了一等!”
    我用尽力气,从喉咙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话语:“我就是农村人…可我并没被看不起…我现在…比大多数城市人都强…我…”
    “可恶,还敢嘴硬!”黄术脚下用力,我感觉嘴巴中火辣辣的疼,门牙被踩掉了两颗,因为我没有力气吐出,直接给吞进了肚子里。
    黄术道:“一条狗,竟敢编出来什么天下会欺骗我,你不是要守护信仰吗?可你现在,连你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你真以为不还手,我就不会伤害她了吗?你让我受尽了屈辱,我要让你受尽痛苦!”
    什么!
    我努力想要起身,但毫无作用,因为我的伤势太重,黄术一只脚,对我来讲,已经算是座巨山。
    换句话讲,就算没有这只脚,我也未必站的起来。
    黄术说:“我知道你与诸葛羽两人心中都有彼此,所以我故意让你在诸葛羽面前,被伤成这样,她被绑在柱子上,脑袋被我儿子黄雄夹着,眼睛被强迫着睁开,想不看你都难,就是为了让她心痛,难受,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
    黄术指着诸葛羽道:“既然说了要她生不如死,怎会如此轻易的结束呢?接下来,我要让我儿子还有几名弟子,品尝下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美丽千金,到底是有多么的美妙。”
    黄术低头看了眼我,问:“你是不是已经品尝过了呢?好东西就要分享,另外,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在死前,享受更多的痛苦,身体的疼痛你或许可以忍受,但心灵的呢?哈哈哈。”
    黄雄开口道:“爹,我不参与啊,这诸葛羽全族被灭,太晦气了,加上我怎么可以和卑微的人享受同一个女人?真是太丢脸了呢。”
    黄术哈哈大笑,低头看向我,道:“听到了没?我儿子已经不屑于去碰一个你碰过的女人了,我用凌驾于你们之上的高贵身份,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要你们生,你们便生,我要你们死,你们便死,我要你们开心,你们便开心,我要你们痛苦,你们便会痛苦!”
    黄术朝上面喊道:“现在,开始吧。”
    我想说住手,但此刻的我,却根本没有一点力气,我斜着眼睛看了上去,站在诸葛羽身旁的几个人,粗暴的扯开了诸葛羽的衣服,她露出惊恐的表情,眼泪更是夺眶而出,有一个男子很是猥琐,直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中,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拍了下那两个肉球,不停颤动。
    诸葛羽大喊大叫:“不要…不要…”
    黄雄则是开心的哈哈大笑,用手抓着诸葛羽的头发,把她的头拽的向上仰起,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老子要你做黄家媳妇,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老子无情了。”
    诸葛羽已经被撕扯的一丝不挂,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材,勾起了旁边男子的兴趣,他们快速褪掉自己衣服,上前去侮辱诸葛羽。
    诸葛羽绝望的哭泣声,黄术父子得意的笑声,交叉在一起,如同世界上最为悲惨的音乐,进入我的耳朵,在我心中,撕扯开了一道道可怕的伤口,令我痛苦不堪,无法忍受。
    高贵的半神世家,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就可以任意玩弄我们吗?弱者,生来就要被强者欺负吗?
    虽然这么做,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感情,但是,我不想看到她被欺负,我更不想欺负过她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颤颤巍巍拿出了魔尊牌,诸葛羽,在我成魔前,多么想亲口告诉你,我曾喜欢过你,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用尽最后力气,将魔尊牌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鲜血快速流满了那个‘魔’字,一股疯狂的暴戾之气,从心里油然而生,身上的伤口也在快速的愈合着,气势更是以乘法方式增长,黄术惊讶的低头去看,刚好与我猩红的双眼对视!
    我咬着牙,冷冰冰的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然后,无尽的黑暗将我包裹,眼神中的情感彻底失去,那句我爱你,终究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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