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般到了三十多岁,那方面能力就会明显下降,四十多基本上就废了,所以像马芳丈夫这样,四十多岁还那么厉害的,肯定有猫腻。
    但马芳也是个正常女人,丈夫好不容易这么给力,她非但没有感到恐惧,还很舒服,很满足。
    竖日清晨,马芳留意了下丈夫,并没什么异常,她试探性的问要不要吃鸡补补身子?丈夫摇摇头,很生气的回答:“不是告诉你了吗?女儿还要读书,还要长身体,就算吃,也要给她吃的。”
    见丈夫恢复了正常,马芳长吐了口气,也许真是丈夫太累了,得了什么间接性的精神疾病吧。
    上午,丈夫又要背着竹筐去采药,马芳不放心,就跟他一起去,中午又一同回家,并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但是到了下午,却发生了令马芳心有余悸的事情。
    当时马芳正在午睡,听到了女儿的哭着喊妈妈的声音,她吓了一跳,立刻蹦起来,循声摸去,结果看到了令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
    女儿被压在一张长木板凳上,马芳丈夫光着脚丫子站在旁边,拖鞋被他拿在手里,正狠狠朝着女儿的屁股抽,嘴里还骂道:“让你他妈的给老子跳舞,那是看得起你!当初老子不想看,你们他妈的天天去跳,现在想看了,怎么又不跳了呢?”
    女儿看到了马芳,哭着朝她伸出细嫩的手,含泪喊着‘妈妈救我。’马芳丈夫抬头看到了她,却没丝毫收敛的意思。
    马芳感到又惊讶又愤怒,惊是因为丈夫最疼女儿,常说读书人经不住揍,怎么今天会反常的去打女儿呢?
    愤怒自然是丈夫不下手是不下手,下手竟然这么重!
    马芳冲过去把丈夫推开,骂道:“你咋这么残忍呢?她还只是个孩子。”
    马芳丈夫把拖鞋扔在地上,很麻利的跑到客厅中间摆着的木头桌子上,然后从一侧拿起来把椅子,端坐在上面,很肃穆的看着女儿和妻子,平伸一条手臂,认真的说道:“可以表演了。”
    马芳很郁闷,这不神经病吗?她让丈夫少发疯了,赶紧滚下来跪搓衣板!
    丈夫听罢后,把眼珠子瞪的跟鹌鹑蛋那样的圆,生气的骂道:“他妈的你们当初求老子那会儿,怎么不让老子滚下来?忘恩负义的东西!”
    丈夫直接跳下来,狠狠抽了马芳两巴掌,这让马芳更气更惊了,因为丈夫从认识她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打过她的!
    丈夫显然是已经疯了…
    马芳太委屈了,以至于捂着脸开始哭泣,丈夫很不耐烦:“哭哭哭,你们他妈的当初怎么…”
    忽然,马芳的丈夫又愣在了那里,跟电影里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很是奇怪,很是诡异。
    马芳错愕的望了眼丈夫,发现他眼神中的陌生感在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熟悉的眼神。
    然后,他丈夫忽然打了个哆嗦,看到女儿和妻子这般模样,也很疑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马芳很奇怪,问他:“你真不记得了?”
    她丈夫摇摇头,称自己上午采药太累,中午沾着枕头便睡着了,忽然感觉心里很难受,就醒了过来,便已经站在了这里。
    马芳又提出几个问题,发现丈夫真的恢复了过来,才放下了心,但是,她认为丈夫这病似乎蛮严重的,便提议带他去医院看看。
    可丈夫却推辞说又不会死人,还是把钱省下来供女儿读书,或则多给女儿买些好吃的,好衣服之类的吧。
    马芳又劝了几句,劝不下来,也就放弃了,寻思着,也许以后就不发作了呢。
    又过了一天,下午马芳睡醒后,丈夫再次不见,她出门寻找,发现邻居家的张婶正站在门口,和一堆人有说有笑的,似乎遇到啥开心事儿了。
    在张婶他们跟前,是马芳的丈夫,正像是一条狗那般,蹲在他们家门口,手里捧着个鸡腿在啃。
    马芳的丈夫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嗯,不错,味道可以,这才是老子想吃的吗!”
    张婶见到马芳后,立刻迎了上来,说:“小马啊,你家老公这是多久没吃肉了,我家正在做鸡,他就摸了过来,让我给他个鸡腿吃,你看把他给高兴的。”
    马芳听了这话,耳朵都红了,别提多尴尬了,搞得跟自己虐待丈夫似的,但还是要挤出副笑脸:“张婶,我丈夫最近病了,这鸡腿,我晚上还你。”
    “瞧你说的,邻居之间,一个鸡腿算啥。”张婶倒也大方。
    马芳顶着那么多火辣辣的目光,走到丈夫身边,想拉他回家,没想到丈夫忽然站起来打了马芳一巴掌,骂道:“当初求我的时候,咋没这么多事儿?真他妈的烦人!老子吃个鸡腿怎么了吧?老子…”
    马芳眼眶里本来就憋着泪水,被这么一打,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流的满脸都是,马芳丈夫见状,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愣是没打下来。
    然后,马芳丈夫身体抖了下,再次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手里的鸡腿,问:“咋回事儿?我不是在家睡午觉吗?”
    马芳没有回答她,虽然她的肉体上承受了疼痛,但在精神上,承受了更大的痛苦,她捂着脸,跑回了家。
    马芳丈夫立刻去追,结果被妻子锁在了门外。
    马芳丈夫知道自己肯定又犯病了,他干脆跪在地上,直到大半夜,门才打开,马芳见他这样真挚的道歉,也被感动了,才原谅了他。
    马芳和丈夫商量了下,第二天就去医院,竖日,两个人把女儿托付给邻居张婶照看,便去了县城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下来,马芳的丈夫似乎并没什么问题,医生最后给开了些安神的药,让马芳丈夫多注意休息。
    回去的途中,马芳丈夫感到有些困,就在长途汽车上打了个盹,马芳心事比较重,则是看着车窗外发呆。
    忽然,她身旁的丈夫开口道:“老子要看跳舞,所有的女人,都起来给老子跳舞!”
    车上乘客听了这话,都把目光打了过来,司机也从后视镜看是谁在发疯,马芳意识到不好,想阻止丈夫,却被他一拳打在鼻子上,她捂着鼻子,眼前灰蒙蒙一片,更别提去阻止丈夫了。
    马芳的丈夫指着她骂道:“前几次都是你他妈的坏事儿,这次老子先打的你怀疑人生。”
    马芳丈夫站起身,走到最前面,很认真的看了眼车上乘客,然后慢慢来到第三排一个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的女人身前。
    马芳丈夫伸手去抓她的胸,那女孩儿匆忙去打他的手,骂道:“老色狼,你干啥呢?”
    马芳丈夫哈哈大笑:“他们求我那会儿,可不这么叫我呢,老色狼,我就给你看看我是怎么…”
    “我去你大爷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这么猖狂?”那女孩旁边坐着的男人直接跳起来,一拳砸在了马芳丈夫脸上。
    马芳丈夫后退了几步,那个男人推开女孩,冲出来又是一脚,把马芳丈夫踹倒在了地上,骂道:“你他妈的算个屌啊,也敢碰我女朋友?再让我看到你这个老流氓耍无赖,我打的你怀疑人生知道不?”
    马芳急忙跑过来,也不管满脸的血,跪在那个男人身前,说丈夫有间接性神经病,让他原谅自己丈夫,还把手里的药举起来,算是证据。
    那个男人看到马芳手里的药,哼了声:“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和精神病人计较,但你要看管好他啊。”
    马芳不停给那个人磕头,嘴里说着:“是,是,是。”
    这时,马芳丈夫伸手把她扶了起来,马芳看向了他,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揩了下马芳脸上的血,忽然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受苦了。”
    回去后,马芳丈夫吃了几次药,但并没什么好转,依然每天下午发疯,喊着什么:“你们求我那会儿咋不让我吃药?”“我要吃好东西。”之类的。
    有几个村民找到马芳,说她丈夫极有可能是撞邪了,得找懂行的人看看,正巧云南距离巴士底岛比较近,那上面的法师全是货真价实的,不会坑蒙拐骗,马芳也觉得老公可能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她打听了下巴士底岛的路,便把丈夫交给村民们看护,自己前来寻求帮助了。
    我听完后,算是明白了咋回事,道:“你丈夫确实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但又不太像…”
    马芳问:“这话怎么说?岛主。”
    我回答:“平常鬼上身,有两种情况,一是一直占据着事主的身体,不解决不离开。二嘛,则是间接性的,但会让事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设法解决,最后会虚弱致死,但你丈夫,却打破了这两种常规的案例,很是特殊。”
    马芳着急的问:“那该怎么办?还有得救吗?”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能救的,我们巴士底岛法师各个法力高强,但我有个疑惑,你们之前,有没有求过什么人,帮你们办什么事情?之后又忘记报答了?”
    马芳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我能肯定没有…”
    我当时没想到的是,马芳丈夫身上怪事的真相,令我唏嘘不已,对人性,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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