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桑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要我逮住你,非扒了你的皮。”
    但阿木桑的恐吓显然没起多大作用,因为阿拉的声音已经消失,只留下话筒里‘嘟嘟嘟’的挂断音。
    阿木桑没敢松懈,立刻去找儿子阿拉,阿拉正在地里浇菜,看到父亲后迎了上来,阿木桑焦急的问:“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阿拉摇摇头,说一直在地里,马上,阿拉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也刷的下白了,他问:“我…我说了什么?”
    阿木桑擦了下脸上的汗,叹着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阿拉,阿拉听罢后,比他爹要更加的害怕。
    阿拉木讷的重复着:“明天上午,十点三十,明天上午,十点三十,爹,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阿木桑让他不要乱讲,也许只是个恶作剧,纳布的死,是巧合,可这话从阿木桑嘴里说出,连他都觉得底气不足…
    整个下午,阿木桑心情都很沉闷,晚上吃饭时,他胡乱扒了几口,就回屋睡觉了,阿拉也没啥胃口,他的两个妹妹,还有妈妈很奇怪,就问阿拉怎么了?阿拉不想让妈妈担心,无精打采的回答没什么,只是太累了。
    竖日上午,阿木桑找到阿拉,让他待在家里,哪也别去,阿拉并没反对,毕竟他也想活命。
    一直到十点钟时,都和往常没太大的区别,阿木桑松了口气,说:“也许只是恶作剧,咱们都是在自己吓自己。”
    阿拉没父亲这么豁达,他沮丧的说,纳布的死,也是在三点十五的瞬间,现在还有半个小时,高兴还太早。
    阿木桑觉得阿拉太过消极,骂了他几句,可心里也蹦了根弦呢,他不停的去看手腕上的表,半个小时,宛如半个世纪。
    到了十点二十八分时,还没什么意外发生,阿木桑已经把一半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毕竟阿拉就坐在自己面前,家里可不会有陷阱,更不会有蛇这些危险的东西。
    阿拉可能是太紧张了,喝了许多水,他站起身,说要去趟厕所,阿木桑条件反射的就想拒绝,可又一想,厕所就在屋外,也没啥不安全的因素在,总不能阿拉自己把头埋进粪坑里憋死自己吧?
    阿木桑说:“小心点,不过现在看来,咱们确实在吓自己,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恶作剧呢。”
    阿拉应了声好,走出门去,阿木桑隔着夏天的门帘看着儿子,忽然之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下,疼痛无比。
    他急忙去看儿子,发现一只黑色的乌鸦从阿拉头顶掠过,拉了泡屎在他脑袋上,阿拉很生气,用手擦了下后,跳起来去打乌鸦,结果不小心滑倒,脑袋磕在了旁边的石头旮旯上,血流的遍地都是。
    阿木桑急忙跑出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发现他的后脑勺被石头凸出的部位磕破了,脑浆和血流的到处都是,阿木桑哭着用手去捂住伤口,可阿拉却忽然睁大了眼珠子,像是疯了似的朝前面的空气挥手,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又似乎没有办法呼吸。
    阿拉两只手乱摆,嘴里喊道:“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救我,快救我爹,救我爹,救我啊…”
    阿拉的双手忽然变的很僵硬,身体也绷的笔直,眼珠子外凸,动作定格在了这一刻,没气了。
    阿木桑抱着阿拉,嚎啕大哭,惊动了妻子和两个女儿,她们纷纷围了过来,阿木桑妻子急忙叫来了医生,可阿拉已经死去多时了。
    阿木桑先失去了儿媳妇,又失去了儿子,整个人都变的憔悴了不少,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纳布,阿拉,都没给自己打电话,那打电话的又是谁?从声音判断,确实是这两个人,难道他们穿越到了未来不成?
    这通电话,也变的诡异,神秘起来。
    或许你感受不到那种恐惧,那么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假如你有一天晚上,接到通电话,是你自己打来的,里面的你,毫无感情的重复着一个日期,然后发出惊恐的最后呐喊,那种恐怖,单是想想,我已经不寒而栗了。
    发生了这些事情后,阿木桑生气的把电话线拔断,并且砸掉了那部比较老式的电话,可没想到晚上,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夜里,阿木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间,听到客厅传来了‘叮铃铃’的电话声,他本能的起身,走过去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自己二女儿阿蛋的声音,依然没有一点感情色彩,重复着:“明天中午,十二点整,明天中午,十二点整。”
    阿木桑立刻不困了,他吞了口唾沫,去看电话,发现原本被砸了的电话,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那根电话线,也好端端插在上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家人又按了一部新的电话吗?
    他对着话筒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如果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只管冲我来。”
    话筒里,阿蛋冷冷的说道:“你知道的,谁也逃不掉。”
    阿木桑正打算问知道什么?阿蛋忽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不要过来!我当时没在!我没在啊!”
    “啊!救我!救命啊!”
    然后,电话忽然断了,只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阿木桑急的冲着话筒吼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了?你醒醒,你没事儿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阿木桑耳旁响起。
    他睁开了眼,见妻子担忧的望着自己,他浑身都湿透了,起身扒拉了下脸,说:“电话呢?”
    他妻子很疑惑:“什么电话?不是被你砸了吗?”
    阿木桑这才反应过来是梦,他拿起来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口道:“没事儿,我做噩梦了。”
    但是,那个梦为什么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阿木桑心有余悸呢?
    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时,阿木桑妻子叫一家人吃饭,阿木桑忽然想到了昨晚上那个梦,他总是很不安,问二女儿阿蛋今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阿蛋生的很美丽,也很聪慧,两颗大眼珠子似乎会发光,她朝阿木桑摇摇头,回答:“没什么的。”
    阿木桑心想真是自己多虑了,那电话分明已经砸坏,怎么可能被打通?这么想着,他不由苦涩的笑了笑。
    但有时候意外,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中午做饭时,阿木桑妻子炒了阿蛋最喜欢吃的花生米,阿蛋吃的特别起劲儿,把饭都扒拉完了,还不忘了拿走几粒,一边吃一边回屋睡觉。
    过了一会儿,阿木桑三女儿也吃完了,阿木桑妻子笑着说:“十二点整你吃完,你们两姐妹,好久都没一起这么早吃完过了呢,真…”
    “你说什么?”阿木桑抓住妻子的手,严肃的问道。
    阿木桑妻子错愕的望着他,道:“十二点整啊?怎么了?”
    阿木桑感到很是不安,他直接冲出去,来到二女儿屋前,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他心里咯噔了下,那份不安更加强烈,于是抬脚去把门给踹开,进到屋里后,他差点没昏过去。
    阿蛋躺在地上,双手扣着喉咙,眼珠子瞪的特别大,身体已经僵硬,阿木桑妻子和女儿都吓得尖叫了起来,随后开始大哭。
    后来阿蛋的死因被查了出来,竟是她把花生米卡在气管里,一时间咳不出来,窒息而死。
    阿木桑这才明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即将死去的人,可以打来电话,报死亡时间,以及发出最后的求救声,但只要有人打来电话,就一定会死人!
    为防止家人再次出事儿,他找了几个高人,但人家称连听都没听过这事儿,自然无能为力,有的高人愿意接这个单子,收了钱后设坛作法,但效果几乎没有。
    阿木桑听人介绍,巴士底岛的法师在驱邪上要价低,而且效果好,于是他把自己的麻烦写下来,整理过后,投到了巴士底岛,希望可以得到帮助。
    至于价格,阿木桑称只要帮忙把这怪事儿解决,可以给出二十万!
    我把纸折了起来,塞回口袋,王鬼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又看了一遍?感觉怎样?”
    我道:“这事儿有几个疑点,是我搞不明白的。”
    王鬼‘嗯?’了声,让我讲一下。
    我回答道:“首先,阿木桑的儿子,死的和其他两个人不同,只有他在死前,喊出了在电话里求救的话,而且一模一样,这个阿木桑似乎也意识到了,还着重把那句子标注了下。”
    王鬼点点头:“我也看到了。”
    我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其次是哪句你知道的,我不知道,阿木桑家,肯定做过什么事情。”
    我指了指口袋,道:“最后嘛,也是我最怀疑的地方,阿木桑只是个村长,怎么张口就敢开二十万?要知道,在这之前,他曾经被骗过很多次了,一个村民,到底有多少积蓄呢?会不会…和他知道,又不知道的那件事有关呢?”
    我又和王鬼聊了几句后,船便到了码头,船夫收了钱后,给我们指了个方向,称那个村子,直着走就能到,我和王鬼谢过后,便往阿木桑村子赶去,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非但比之前新颖,还比之前的,更加诡异,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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