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了眼,山羊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旁,还有几个汉子,全都凶神恶煞的,蛮吓人的。
    山羊胡很生气:“不是让你晚上不出来吗?”
    我只好回答起床撒尿,碰巧遇到那个汉子,处于好奇便跟了出去,山羊胡叹了口气:“这下完了,你也走不掉啦。”
    什么意思?
    我提出疑惑,山羊胡愁眉苦脸:“我不让你夜间出来,是因为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受了诅咒,再也离不开村子,只能等死。”
    其他汉子听罢,也纷纷低下了头。
    再看刚才那名汉子,依然在用力的磕头,每磕一下,都能听到很闷的一声响,红色液体也会往周围喷洒。
    可是,汉子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力气都没减少,他仍然在一下一下,用力的去磕着头,放佛把额头磕碎才罢休。
    看到这一幕,我感到毛骨悚然,问山羊胡他们怎么不去阻止这个汉子?
    山羊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说不是不拦,是拦不住,跟着,他讲起了这段诡异的事情,让我对这个村子的恐惧,加深了一层。
    还要从那个男人把小马的尸体送回村说起,当时小马父母悲恸欲绝,死死护着棺材,非说女儿没死,不允许下葬。
    村民们见此情景,无不落泪,几个乡亲们又劝又拉,总算是把小马尸体给埋在了这里,可是当天晚上,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村子里的人晚上睡觉比较早,在九点多时,山羊胡已经睡下,不料马大胆急匆匆的前来排拍门,慌里慌张的说马一路朝坟地去了,拉都拉不住,山羊胡立刻叫上了几个乡亲,可赶到坟地后,全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马一路跪在小马坟前,用力的,机械的磕着响头,血流了一地,可他还是没有停,马一路的家人哭着去拉,但他此刻却放佛有举鼎之力,根本不为所动,其他汉子上前帮忙,全都拉不住。
    最后,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马一路,把自己额头给磕碎,脑浆流了一地,死在了小马的墓前。
    马一路的家人伤心的不行,妻子当时就晕了,至于他的父母,因为年纪大,受不了刺激,也一命呜呼了。
    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可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马一路死后没几天,又一个村民死在了小马的墓前,死法一模一样,村民们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想出村找个懂这方面的先生来看看,可发现村子外面起了一层大雾,无论怎么走,都没办法出去。
    最后,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可没想到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小马父母消失了。
    要知道,这村子已经受了诅咒,在里面的人全部都走不掉,小马父母怎么能够逃走?马一路起初怀疑是小马父母搞的鬼,可后来又有人出去了。
    我已经猜到了,道:“凡是离开村子的,都没见到汉子在这里死掉的一幕,对吗?”
    山羊胡点点头,说:“是的。”
    这时,一个汉子喊了声‘他死了。’
    我们闻声看去,刚才那名汉子一动不动的爬在血泊之中,几个人走上前去,把身体翻过来后,我差点没吐。
    这名汉子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一缕黑红色的液体,从里面缓缓流出,还夹杂着脑浆,特别的恶心,汉子睁着豆大的双眼,十分不甘的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说人对未知事物恐惧这句话不错,可我认为,没有任何事情,比看到自己同类惨死在面前,更加的令人生寒!
    山羊胡他们似乎早就习惯了,把汉子的尸体收拾了下,就往山底下抬,山羊胡点了根旱烟,说:“走不掉的,谁也走不掉,咱们都会死。”
    还没到麻姑家,我就发现吴静和麻姑两人拿着手电筒,神色匆匆的来回走动,看到我后,吴静眼神中闪过一丝高兴,她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用力拍了下我:“你刚才去哪里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看了下山羊胡,他正和麻姑对视着叹气,无声的那种。
    我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身受诅咒,不想牵连吴静,便撒谎出去溜达溜达,吴静也没多问,拉着我回去睡觉了。
    等麻姑他们走后,吴静忽然拍了下我,低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啊?我肯定不能回答是啊,赶紧瞎胡扯,可吴静却道:“你不用瞒我了,我跟踪你了。”
    我大惊失色:“你也看到那汉子硬是把脑浆磕出来的画面了?”
    没想到吴静反应比我更惊讶:“脑浆磕出来?”
    我瞬间知道咋回事了,她肯定没跟踪我,只是在诈我!吴静见我愣了,笑了笑,说自己确实在诈我,让我不要再隐瞒了。
    我望着吴静,说不讲出来,是为你好,吴静却执意要问,最后我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吴静听完后,皱着眉说:“小马的尸体被送来后,村子便被诅咒了?”
    我点点头:“村长是这么讲的。”
    吴静思考了下,说:“可我想不通的是,村里人为什么会去给小马磕头,直到磕死?”
    然后,吴静蒙住脑袋,自顾自思考了,我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应。
    我自讨没趣,躺下后,在脑海里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那片坟地下,竟然埋着女人村里的尸体,而且尸体全是被送回来的,小马又是被男孩送来的,之后,村子便被诅咒了,隔几天就会有一个人去小马墓碑前磕头致死,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似乎毫无头绪,但我总觉得我距离真相,更加的近了。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我的猜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逐渐深入!
    第二天早上,吴静依然决定带我离开村子,她说被诅咒也是村民一面之词,不试试怎么知道离不开?
    可是,当我和吴静走出村口时,外边果然起了一层的雾气,而且越来越浓,很快就分辨不出方向了。
    我俩走了半天,又走回了村口,吴静不信邪,拿出手表上的指南针,可这附近似乎有一处很大的磁场,指南针胡乱摆着,根本不能用。
    一直到晚上,我俩都没出去,无奈,只好回了村子,山羊胡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还给我们准备了饭菜。
    后来,吴静又尝试了几种办法,都离不开村子,山羊胡说:“本来只有杨小杰中了诅咒,可你和他一起走了一遭,也离不开了。”
    吴静并没显得害怕,而是说:“带我去小马坟前看看。”
    山羊胡见吴静这幅神态,自然也知道不是寻常人,便带着我们去了,吴静伸手摸着小马的墓碑,闭眼念诵了几句咒语,山羊胡悄悄问我这女人什么来头?我笑着说:“她就是女先生。”
    山羊胡陡然一惊,这时,吴静道了句:“找几个人,把坟挖开看看。”
    山羊胡立刻表示不行,因为在农村里,讲究入土为安,小马已经死了,坟就该被保护好。
    其他汉子也纷纷表示是这么个道理。
    吴静很生气:“那是规矩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山羊胡说都重要,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人在面对死亡时,绝对会想办法求生,但山羊胡和这群村民那种毫不犹豫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更何况,他们守着的,可以说是一处无主的坟墓啊!
    无奈,吴静只好放弃了开坟的念头,她私下里和我说,那片坟地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现在她处理不了,得找师父来。
    吴静把这个要求告诉了山羊胡,他派了几个村民,推一个小破车,到处找信号,好不容易吴静才打通了曹一凡的电话,报了地址后让她速速赶来。
    转眼间到了那名磕死汉子的头七,农村里还是比较在乎这些枝枝节节的,村民们帮那汉子搭了灵棚,他们家属则是跪着守灵。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般在村里,红白事情都比较热闹,这天晚上也是一样,很多没有出现过的面孔,都来了灵棚。
    一番寒暄后,开始各种各样的仪式,这些仪式因为地方不同,也分很多种,这里咱们就不把笔墨浪费在仪式描述上了,接着走剧情。
    到了凌晨时分,吴静找了个没人的旮旯,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念诵咒语,我很好奇,可也没问,而是帮她把风。
    几分钟后,吴静猛然睁开眼睛,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
    什么不可能?
    吴静用双惊讶的眼神望着我:“人死之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回来一趟,完成最后的愿望,可是,我刚才感应了下,这个村子一个魂魄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汉子,没有回来,和小马,李洛克,墓碑上的男孩一样,根本就没有鬼气。”
    啊?这确实有些蹊跷了,我正要问那咋办时,吴静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我拉到了阴影里,然后,一个汉子从我们面前行色匆匆跑了过去,他可能是太着急了,根本没注意到我们。
    可我却注意到了他,他竟然是…一个早就应该死了…或则说…没死?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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