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怕的发抖,可依然还强装镇定:“皇上饶命啊,奴婢绝对没有想要陷害太子殿下的心思,奴婢只是前些日子跟随小姐去大理寺烧香,无意中听到一个大师说,如果能把一个身份尊贵的人的贴身之物带在身边的话,就能驱邪免灾,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哪里有什么接近贵人的机会。正好……正好这次太子殿下来到白府,奴婢想着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如果能得到他的一件贴身之物就好了,所以……所以就拜托阿东帮忙。”
    果然不愧是白若苓培养出来的丫头,这扯谎的本事还真是高明。
    “阿东可是我芳菲苑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奴婢和阿东自幼是同乡,后来在府中偶然遇到,这才认出来的。”
    她还奇怪一直本本分分老实巴交的阿东怎么会跟她们扯到一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小人……小人不知道,彩月只说要让小人把太子殿下换下来的白布带给她,并未告诉小人要做什么。”他说的是实话,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只是因为利益的驱使才会做这些事情的,至于这其中的内情,白若苓肯定也不会让他知道。
    “阿东,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一个是太子殿下,在他们面前说谎的结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如果你再不肯说出真相,那么别说你的性命保不住,你那生病在床的父亲也会因你而受到连累,如果不是因为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就凭你现在欺君的罪过,就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如果再不给他一些压力和刺激,他必然会被白若苓和那个彩月给影响不敢说出实情的。
    果然她的这番威胁十分有效,阿东再也不敢犹豫,统统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再有任何欺瞒。小人时刻谨记大小姐的嘱咐不得和府中的其他人有任何联系,几天前小人去拿月银的时候无意中和彩月相认,于是一时便忘了大小姐的嘱咐,小人幼时跟彩月关系很好,这次见面就非常的开心,也没对她有任何的防备。她常问小人一些芳菲苑中的事情,我没想太多也都告诉了她。后来……后来她说她喜欢小人,想要和我在一起,小人对彩月也是有意的,可我们两个都是奴才,签了卖身契,要是被人发现私情的话一定会被浸猪笼的,所以小人虽然喜欢彩月,却也不敢乱来。”
    “你说什么,你竟然把芳菲苑的事情都告诉了彩月?”
    难怪,彩月是白若苓的贴身丫鬟,这一切都是白若苓指使的,有阿东这个内线在,她必然就会对芳菲苑的事情了如指掌,她简直就是养虎为患啊。
    “小人该死,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又怎样,你还是做了,为了这个丫鬟你竟然敢背叛我!”人心真是太可怕了,可每一次发现被自己身边的人伤害、背叛,她还是会忍不住感叹人性的虚伪。
    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人,表面上对你忠心耿耿的人,背地里又是怎样一番虚伪的嘴脸?
    “说,她还让你做什么了?”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既然彩月已经暴露了,她也不管不顾的上前想要去捂住他的嘴:“不,你不能说,东郎,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小姐对我有恩,我却背叛了她,我该死,我该死啊!大小姐,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后来,彩月还让我监视太子殿下的行动,让我把平日里你和太子殿下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小人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为了和彩月在一起,小人还是昧着良心做了。至于那染血的白布,的确也是太子殿下的,小人虽然不知道她们要白布有什么用处,可有一点,当时彩月说,要让小人把它放在太子殿下住处比较显眼的地方,只要能做好这一切,就能拿到卖身契,还能得到一百两银子!”
    他还真是不留余地,把一切都招了!
    赵氏此时已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白若苓死死地攒紧手指,起了一身的冷汗,这个该死的阿东!
    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成也于他,现在败也于他。
    白若惜的目光落在彩月的身上,表情似笑非笑:“我倒是不知道,这芳菲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如此关心了,竟然还胆大妄为带和芳菲苑的下人串通起来肆意打探。这芳菲苑的信息看来也很值钱,竟然值一百两,那幕后的金主,又是谁呢?”
    白若苓紧了紧拳头,突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彩月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我的贴身丫鬟,竟然敢瞒着本小姐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小姐对你不薄,你现在竟然伙同外人想要对姐姐和太子殿下不利,说,你是被谁收买了?”
    白若苓也真是可笑,彩月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么出了事她这个做主子的当然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她以为现在她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就能洗脱别人对她的怀疑么,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
    “小姐,奴婢知罪,可奴婢真的没有害太子殿下的心思啊。”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还不快点交代出幕后主使,难道想让本小姐让人给你上刑吗?”她悄悄给彩月使眼色,让她快点交代。
    既然一开始彩月都已经出头了,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她难逃罪责,必死无疑。
    跟了白若苓这么久了,彩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脾气,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如果她不说,回去白若苓也绝对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
    彩月一咬牙,将罪行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一个人的主意。”
    这话说出去根本没人会信,看了这么久夜皇都看的有些不耐烦了。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看来要是不上刑你是不肯老实交代了。”他又看了一眼白若苓,眼神别有深意,“本来朕是打算将你们姐妹二人一同赐赐婚给三皇子,你是占了你姐姐的光,现如今你房中的丫鬟竟然敢谋害太子,是否你是对当初朕的赏赐有什么异议?”
    “不,不是的,这件事情跟小女没有关系,小女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皇上下旨赐婚,苓儿感激都来不及,叩谢皇恩浩荡,断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啊。”显然,皇上已经怀疑她了,白若苓心中忍不住开始发颤,连忙拼命为自己解释,“都是这个贱婢,是她胆大妄为,对于这件事情,小女完全不知情。”
    “是,的确不关小姐的事情,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既然你说是你做的,那么你就好好给朕交代一下,你和白若惜有什么冤仇,你为什么要让这个奴才替你收集芳菲苑的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彩月用一种非常愤恨的神色看着白若惜,然后说道:“大小姐可还记得方嬷嬷,方嬷嬷是二夫人的奶娘,更是自小看着奴婢和二小姐长大的,可方嬷嬷只不过去见了大小姐一趟就被割了舌头,现如今还疯疯癫癫的,所以我便对大小姐十分愤恨,伺机想要报复,为方嬷嬷讨回公道。”
    方嬷嬷?倒是一个好久不曾想起的名字了。
    她为什么会疯掉?那是因为她在失去理智之前,曾经看到了非常可怕永生难忘的情形,她是被活生生的给吓疯了。
    夜皇看着白若惜的眼神都变了味了,因为他着实没想到,白若惜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那么狠心,还会割掉别人的舌头。
    不过这一点他倒是不会说什么,身为主子难道连惩罚下人的权力都没有了,竟然还敢报复,这丫鬟太该死了。
    “呵呵,那个老毒妇在白府不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要是说报复,那她早该死个千八百次了,现在只是让她疯了还留了她一条命,倒是便宜她了。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方嬷嬷是二娘的奶娘,又照料二妹妹长大,现在尚且一个丫鬟都恨我入骨,想要报复,那二娘和妹妹岂不是更是恨不得杀了我?”
    “不,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方嬷嬷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她当时竟然还敢私自刁难姐姐,就算会姐姐不处罚她,回来我和娘亲也不会放过她的,跟骨肉亲情比起来,她又算的了什么呢?”白若苓果真能言善辩,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将虚伪进行到底。
    她立即投给彩月一个警告的眼神,要是再继续盘问下去,她也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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