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莹拉着段云介绍道:“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才俊,就是今天的主角,段云,段公子,是我家染染的……好朋友。”
    她已经嫁为人妻,准确说已经不能代表苏家的态度,何况即便她没嫁人,恐怕也代表不了苏家,这时候自然不能说是苏染染的道侣之类的。
    所以只能委婉的介绍一下,反正来之前都说过了,也就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当众宣布什么,这样雾里看花,也别有一番风景。
    莫名其妙的段云也被拉到了座位上,与苏染染并肩而坐,怎么看都觉得是郎才女貌。
    段云很想低声问苏染染一句,不是说来拿名额的吗?怎么又改变策略了?
    几个长老也是各种进酒,他们不知对方身份,可想与苏家大小姐是一对,身份自然不一般,家主没有开口直问,他们自然也不好开这个口。
    于是乎,就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喝了三杯酒,基本都是别人来敬酒,不喝不给面子。
    不一会,大门口来了一个青年,约摸二十来岁的模样,他提着一把刀,缓步走来,看到来人,几个长老和殷家的家主都微微皱眉。
    包括对面的苏染染脸色也不太好看,段云微微一愣此人是谁?为何众人见了他都这么一个表情?细细感受一下,好家伙,已经是空虚境中期了,与苏染染不相上下。
    当然年龄在这里摆着呢,就像是苏染染与表妹殷凌儿一样,相差三岁,纵然高一个等级,也没什么可炫耀的。
    何况是同级的他,只是他一身黑衣,眸子里有一抹灵光流动。
    他进门后,就盯着苏染染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子,也就是段云。
    试图看出他的实力,只是这很明显是徒劳的,连刘家的老祖都看不出,何况是眼下这个小子。
    “如此年纪,充其量比自己高一个等级,绝不会高出太多,可竟然看不透,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身怀遮掩修为的法宝,何况他也不认为对方比他还优秀。”
    如此看去,只见那陌生男子被一股灰蒙蒙的东西遮盖住了修为,而来源正是脖子上的一块玉佩。
    能瞒得过空虚境中期的他,看来法宝等级不低,看来真的是来自一个大家族的小子,以为有了不起的身份就可以抢走他身边的女神吗?做梦。
    殷立,你怎么来了?
    阴历?还农历呢。
    段云心中腹诽,不过也没有多看一眼?
    “家族在招待贵客,谁让你擅自闯入的?”
    “大伯母此言差矣,我本就是殷家人,何况在大伯当上家主之前,我们这一脉才是嫡系弟子,论起实力,在场的殷家子弟,又有谁是我的对手。”
    论年龄我更是他们的兄长,既然他们能来与贵客敬酒相陪,我有何不可?
    的确,所谓的嫡系,也不过是从创办殷家老祖哪里论起,所为长子为嫡,次子为续。
    而很明显,他这位嫡系子弟在他没有出现之前,殷杰的才能和实力直接让他坐上了家主,而作为小辈的他,确实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选。
    毕竟连旁支有实力,有人支持都可以坐上家主,何况他这个本就是嫡系的人呢?
    可这只是对祖宗的尊敬的论法,其实还有一种论法,那就是谁当家主,与家主亲近的才是嫡系,而那些已经是快出五服的也是旁支。
    可这种说法显然对祖宗不敬。
    而殷立的话也确实如此,不让晚辈里的老大出来,却让弟弟们出面,的确是一种不尊重的做法。
    只是这里面有一个特殊原因,那就是殷立从见到苏染染的那一刻起就对她有意思,这点全府都知道,包括苏染染自己也清楚的很?
    只是殷立虽然是姑姑家的侄子,不过终究是殷家的人,一颗种子,埋在同一个地方,绝不会浪费两颗种子,有殷杰就足够了,殷立绝没有希望,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你见过联姻的公主有同时嫁过去两个的吗?不在同一个年代或许有可能,不过那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可殷家根本没办法跟苏家相提并论。
    所以殷立注定没有结果,只是他一个人在假想罢了。
    为了不让他捣乱,特意没有通知他。
    “自知失言的苏晓莹也不慌忙,低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殷家的嫡长子,这点没人否认,你能出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听说你闭关了?所以才没有通知你,话说你是如何收到消息的?”
    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对面的殷立是嫡长子,的确让胖子很不乐意,可情况也确实如此,毕竟所谓的嫡系一脉的长老还是占据了大多数,也就是支持殷立继承下一任家主。
    而身为旁支的他们虽然坐上了家主之位,也极力培养旁支的人,可几十年来,在长老会上也只是勉强与其持平罢了。
    毕竟有人上去就必然有人下来,做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若所有好处都归家主这一脉,那么嫡系一脉得不到信任还有可能被踢出局,就有可能导致家族破裂甚至灭亡。
    听到主母的问话,殷立毫不迟疑的讲道:“哦,是凌儿妹妹通知的我,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苏染染恶狠狠的看了过来,吓得殷凌儿脑袋缩了缩,尼玛,太吓人了,包括自己母亲,父亲以及几个长老的眼神,那样子恨不得吃了它。
    来的全是旁支的人陪同,毕竟这是陪苏家人,自然要找关系近的,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难道客人来了不让亲近的人来,却让五服开外的人来陪同吗。
    情理上说不过去,唯独这位嫡长子不请自来你还说不出什么,毕竟他可是有希望继承下一任家主的,按理说从大事小情,现任家主都要培养,这时候把他晾在一边,不太像话。
    “果然是你,小妮子,等着,我跟你没完。”
    苏染染用口语对她讲道,别人或许看不懂,可这丫头竟然能看得懂,可见两个姐妹平时暗地里没有少斗过,二人相差三四岁,却斗得其乐融融,咳咳……咳咳?
    “哼,怕你不成?你先过了殷立这一关再说吧,你的心上人有麻烦了,又有好戏看了。”
    殷凌儿不甘示弱,立刻用口语对了回去,看到两个姐妹只张嘴,却没有声音,表情丰富,一会愤怒,一会兴高采烈,显然都听懂了彼此的意思。
    尼玛,还是口语?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段云略显尴尬,因为她们不知道,在场还有一个人看得懂她们的交流,那就是他。
    之前说过,段云和初恋周晓彤来自同一家孤儿院,孤儿院里不乏一些肢体残疾,或者身体有缺陷的,毕竟好好的丢了孩子,或者未婚先孕,或者逼不得已丢了健健康康孩子的还是在少数。
    有聋哑孩子,自然就有哑语,也就是所谓的哑语和口语。
    因为有的孩子不仅聋哑还有手臂都没发育,为了让他不孤独,孤儿院也会选出一些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小朋友一起学习哑语口语。
    别人多一个技能,而对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来说是多一个交流的朋友,打开封闭的心扉。
    而恰巧,段云就是一个爱学习的小朋友,不仅哑语,口语,他全部会,谈不上精通,可通过嘴唇的变化大致可以看懂对方的意思。
    知道是这丫头捣的鬼,这时候自然没有口语,只是她们在把声音去了,用口型说,能听懂,纯粹是靠默契和多年来的经验。
    做一件事情,做久了,也就会久病成医,虽然谈不上名医,可也是略懂略懂。
    虽然心中埋怨自己闺女捣乱,不过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呵呵,来,殷立,伯父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就是咱们今天的贵宾,段云,段公子,是染染的好朋友,二人关系可不一般哦,你伯母可是有意撮合呢。”
    虽然没有直言,却也表达的很清楚了,这时候苏染染想要解释都不行,如果两个人里选一个,她必须会选择段云。
    不为别的,因为段云假装的,吃完了饭,说了事情,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回家,各找各妈,可下面的殷立就不同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并不乐意,他岂不又看到希望了?岂不觉得她的解释就是怕他误会?
    这种人很容易自我感觉良好的,有时候做一件事他都会觉得你是为了他好。
    这种现象叫聚焦效应,就是当你觉得这个世上有神,神说不能偷盗,不然必有惩罚。
    结果你没忍住,偷了一个玉米,回家煮了吃,结果第二天脚崴了,花了一百多治病,你就会想,这果然是惩罚。
    其实两者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你心里时刻记住了神的话,形成了聚焦效应,当得到了一点点的反馈时,你就会无线的放大,使它成为事实。
    这也就是人们常常看到一个男的纠缠一个女的,说我们不早就是男女朋友了吗?你为何还和他在一起?而女的反驳,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有时候不是你自作多情,就是太过在乎形成了自我暗示。
    当然苏染染并不懂这些,她只是担心被这厮误会,宁愿不解释姑父的话,让他误会,哪怕段云跟着误会,大不了离开后再跟段云解释。
    “撮合?呵呵,殷立不屑一笑,心想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要不是有背景,你们会如此对他?几个长老加家族里出类拔萃的青年一同陪同?”
    不就是看重表面的身份吗?肤浅,再看向苏染染,见她眉头紧皱,他顿时喜笑颜开,看看,我们染染就不肤浅,听你这么介绍,她都不乐意了,要不是你是长辈,一定怼你。
    可他那里知道,苏染染紧皱眉头的原因是因为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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