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山峰下,立着几个石柱,石柱之上有许多剑痕,刀痕,很是残破,不过若有若无的总有淡淡的剑意和刀意散发而出。
    一个衣着普通,一身布衣的少年就在石柱中央,盘膝而坐,正在细细感受这纵横交错的剑意和刀意。
    “小娃娃,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缓步来到了这里。
    布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段云。
    他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中年人,低语道:“我在参悟刀意和剑意,师傅说要把他们分开参悟,如果不能参悟就不能上山。”
    中年人明显一愣,这个老宋,搞什么?收了徒弟又故意刁难,这要是如他所说,这小娃还不在这里待个几年都上不去?
    “不过中年人并未多言,只是提醒道:这用刀的是一个绝世刀客,来到我们这里也不知为了何事,后来被一位祖师发现,一路追了过来,祖师用剑,对方用刀,就在此地,大打出手,故而留下了这里的许多痕迹。”
    无论是剑还是刀,都已经修炼出了意,如同活了一般,所以这场碰撞是真正的刀剑之间的碰撞,所以本门一直没有修复此地,还让天赋好的弟子来此参悟,就是希望有人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启发。
    “他一边说,发现段云正在记录着什么,低语道:小娃,你在记什么?”
    “呃……,我在记他们各自用了几招,最终谁输谁赢。”
    呵呵,那你告诉我,他们用了几招?又是谁输谁赢了?
    看似是剑客赢了,可实际上,是刀客多了半招,只是他最终没有落下,所以这石柱之上并没有那最后半招。
    一语落下,中年人豁然起身,看着段云难以置信道:“你能分辨出他们各自的招式了?”
    他问的随意,可段云回答的更随意。
    “这有什么难得?剑意,刀意,很明显有些差异,只要根据这些不同,就很容易分开,恰好,刀剑我都比较熟悉,所以根据他们的走向,就能判断他们的招式。”
    说着段云拿起血刃,在中年人面前舞动了起来。
    他一会化作刀客,霸道无比,一会化作剑客,轻盈如燕。
    “剑客用了一百三十七招,刀客用了一百三十七招半,最后这半招正是刚刚我用出的这半招,有了这半招局面就会发生改变,甚至可以决定生死。”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上山了,再见了,大叔。”
    呵呵,中年人讪讪一笑,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参悟透了。
    “段云离开不久,几个老头便已经现身了。”
    掌门,掌门。
    “看来宋师弟没有随便收徒,而是经过了挑选的,有没有问过这小娃娃来自哪里?”
    “呃……还不清楚,我这就去查。”
    走吧,上去看看宋师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你们几个来见过你们的大师兄,段云。”
    “几个年岁过百,最小的也有四五十岁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其实他们早已听说了师父收了一个徒弟,而且是正式收徒,他们只是记名弟子,所以无论来了多久总要比正规弟子低的,叫大师兄倒是理所当然,若换做一个成年人,他们也没什么,可如今换成一个小娃娃,他们未免有些懵逼。
    “呃……,是,见过大师兄。”
    几个人纷纷见礼,可不太满意的态度表明了他们内心之中的抵触。
    “不用多礼,几位都比我大许多,叫我段云即可。”
    “不行,要是把辈分搞乱了,岂不让人笑话?”
    “咳咳……咳咳,师父说的对,大师兄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这一就是提前见见你们的大师兄,这二嘛,就是为师决定几天后举行正式收徒仪式,告诉你们一声罢了。
    段云,随我来,见过你几个师娘。
    咳咳……咳咳,师父到底几个师娘?
    “呃……不多,才九个,原本十个的,后来……后来有一个去世了,现在就九个,随我来吧。”
    “来,见过你几个师娘。”
    段云长得年轻清秀,不像那几个老头子,古板无趣,纷纷见礼,几个师娘看起来与母亲一边大,可以说是十分年轻了。
    不过其中几个只是看起来年轻,年龄绝对不小了,一身实力不俗。
    “老宋,这就是你收的正式弟子?嗯,不错,长得倒是清秀的很,蛮符合我们清秀峰的气质的。”
    咳咳……咳咳,段云一阵干咳,这被逼着拜师就算了,还被人品头论足,哎……,还好师父只是不找调,并非坏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来……,这是师娘送你的见面礼。
    正规徒弟,说白了与儿子区别也不大了,以后得生活也会息息相关,自然要好好对待,处理好关系。
    九个师娘纷纷给了见面礼,突然觉得这老头娶了九个,一点不多啊,应该多娶几个才是啊。
    突然对那个莫名去世的师娘有些思念了,虽然从未见过,不过有什么比多收一份礼物来的更实际?
    “云若,来,见过你段云师兄。”
    宋云若,宋博鹰的独女,与段云一边大,是三夫人所生。
    “师兄?爹爹,你搞错了吧?他应该叫我师姐才是啊。”
    “胡闹,你的功夫又不是我教的,是你几个姨娘和你母亲教的,自然是按年龄,难道比入门时间啊?”
    “年龄?那我也应该是师姐吧?你多大?”
    直到此时,段云才抬头看去,哪里站着一个一身绿色长裙,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谈不上漂亮,可绝不丑,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可以给人一种保护欲,邻家妹妹?
    “什么邻家妹妹?我问你多大了。”
    “呃……,十五岁,明天是我生日,刚满十五岁。”
    “明天是你生日?”
    几个师娘一愣,这小娃娃不会随口一说,期待我们给他送礼物吧!
    老不找调,找一个小不找调?这很有可能啊。
    不过显然,她们想多了,段云还真是明天生日,不过这个生日可不是小段的生日,乃是二十世界的段云生日。
    不过他满了十五岁倒也是事实。
    “咳咳……你比我大十几天吧,我十几天后生日,也是十五岁,算了,我不欺负你,我爹好不容易收一个徒弟,免得人家说他教女无方。”
    “段师兄。”
    这一声段师兄开口,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女子的欠身礼,也算客气了。
    下面几个几名弟子却愣住了,小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讲理了?讲理,这似乎不是宋家的传统啊。
    你是不是傻,段师兄是正式弟子,师父唯一的正式弟子,若他都在小师姐之下,传出去丢的可是师父的脸。
    我们只是记名弟子,又不用举行仪式,我们怎么称呼,又有什么关系。
    “呃……此言有理,看来这亲生的和后养的就是有区别啊。”
    别唠唠叨叨的,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拜师的,要不是求了许多人帮忙劝说,你以为这记名弟子有你的份?
    这倒也是,说道这里几个人自豪感油然而生,看的段云一愣一愣的,别人不知道他能听到,可段云确实能听到这些小声讨论。
    “老宋,掌门师兄来了。”
    “啊,千师伯,您出关了?”
    “哟,这不是云若嘛,没有出去练剑!”
    有啊,只是被我爹叫回来了,说是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原来是他收的徒弟,那……,就是他。
    “云若,不得无礼,千师兄来了,那我们就不在这里掺和了,我们和云若就先下去了。”
    “见过掌门师伯,见过几位师叔。”
    几个记名弟子纷纷见礼,云若被她娘和几个姨娘拉着进入了后院。
    段云没有开口,不过也跟着见礼了。
    “宋师弟,我这闭关还未出来,就被他们叫了出来,说你收了一个徒弟,我特意来看看。”
    “哼哼,掌门师兄公务繁忙,像这种收徒的小事情就不劳烦师兄上心了,我想,我要收谁当徒弟,那是我的自由。”
    “自然,自然,只是宋师弟,你这突然间收徒,会引起许多势力不满的,之前有那么多名门贵族来找你收徒,你说你死咬着不放,要不是有几个老朋友还有点面子,你收了几个记名弟子,别人都以为你不想收徒呢。”
    如今突然收徒,你的徒儿可是被架在火上烤啊,你为他做好准备了吗?
    “这就不劳烦师兄操心了,我想我能自己应付,我这清秀峰地方小,就不留诸位用餐了。”
    咳咳……咳咳……。
    好吧,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等你什么时候决定举行收徒仪式时命人来告诉我一声,我们帮你参谋参谋。
    “嗯,知道了。”
    宋博鹰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气的几个太上长老不行,不过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小娃娃,我们又见面了。”
    “啊,大叔?原来你是这里的老大?”
    “老大?哈哈,嗯,不错,我就是这里的老头,老宋啊,你这个徒弟,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用了半天时间就参悟了山下石柱的精髓,难能可贵,你这也算为我们宗门引进人才了。”
    多谢夸奖,不过我这徒弟笨了点,用了半天才参悟,让掌门师兄见笑了,云儿啊,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万一是坏人呢。
    听闻此话,几个太上长老就欲出来说什么,却被掌门拦住了,讪讪一笑,十分尴尬。
    段云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称是。
    还真是针尖对麦芒啊,对待掌门人一点面子不给啊,厉害了老宋,段云暗暗在心中给老宋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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