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家主这么一说,青松统领也有些怀疑了,不仅亲眼目睹的护卫统领怀疑,宋家家主宋宁宇也是怀疑,若嗜心毒如此轻易就被压制住了,那还能叫中域奇毒吗?
    其实解药很容易,只要到中域买点这个毒药,顺手跟掌柜的要点解药即可,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
    可这解药也是分人的,若你等级不够,他们是不卖的,若哪里都是这毒药的解药,他们还卖什么毒药?
    可半步出窍期不同,这种人就算在中域,也不是人人可以轻易得罪的,保不齐这半步出窍期背后就是一个可怕的大势力,所以为点小事不值得得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周大师,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宋某在此谢过了,还要劳烦你给犬子看看啊。”
    哈哈,宋家主太客气了,你我都是老相识了,宋贤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听说他中毒,我也是很心急啊,这不,我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跟着青统领前来了。
    “有劳有劳,事后宋某定然奉上一份薄礼答谢。”
    说是薄礼,其实很贵重,这么讲只是客气,为了让收礼的人心安理得的收下罢了,丹道师,那是得罪不得的,尤其是像周大师这种三品丹道师,即将迈入四品的,更是莲花城的宝贝。
    那是人人捧着,人人供着,谁还不有个小病小灾啊,遇到解决不了的,就得求丹道师出马,要说丹道师,宋家也有,也是三品,不过与周大师这种即将迈入四品的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一般大病都是请他来看,保险啊。
    咦,这是何物?
    刚刚还在跟宋宁宇客客气气交谈的周大师突然停顿,盯着宋明脖子上的一根细小的银针看了起来。
    他不提醒,宋宁宇都没看到,这银针太细,他又不喜这个儿子,还在生气,所以压根没往哪里瞧,经过周大师提醒,他才抬头看去。
    “青松,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少爷脖子上扎着?”
    “回家主,回周大师,这是什么东西,我也叫不上来,不过帮助少爷压制嗜心毒的青年说,这根针不能拔,需要服下解药后,半柱香过后才能拔出,否则少爷的毒会立刻发作,甚至会因为反复而加剧。”
    “压制嗜心毒?呵呵,慌缪,若人人可以压制嗜心毒,这毒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还能让众人闻风丧胆吗?连我都做不到压制,何况一青年?”
    用一根针来压制,闻所未闻,简直慌缪,这针莫非是灵药还是什么铭文法宝?看上去平平无奇,怎么压制?
    是啊,随着周大师话音落下,众人看去,这针就是银做的,平平无奇,黯淡无光,绝不是什么法宝,那么如何压制?
    “呃,这个,那位青年说是可以什么刺激穴位,达到什么刺激经络来影响什么效果的地步。”
    这宋家护卫磕磕巴巴,总算不太完整的把段云那段话讲完了。
    哈哈哈,这简直开玩笑,一根针而已,老夫只听过按压穴位,却从没听过一针刺激什么穴位来达到压制的效果,你口中的青年一定是骗你的,不信,老夫现在就拔了它,绝对不会有事。
    说着周大师就要向前。
    突然青松护卫挡在了身前,喃喃道:“小姐曾说,这针一定不可以拔,若针因为拔了而出现什么变故,小姐回来问起,我难以交代啊。”
    听到此话,周大师有些生气了,喃喃道:“既如此,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既然不信我,何必请我前来?你们还是去寻那青年来治愈吧,告辞。”
    说着周大师不做停留,作势就要离开,宋家家主急了,连忙拉住周大师,对护卫统领吼道:“不开眼的狗东西,还不给周大师道歉?小姐说的话你就听,难道你忘了这个家是谁说了算了?有我在,她岂能责怪你?”
    好话歹话全被你父女说了,护卫统领很无奈,赔礼道歉,缓步退出。
    这宋家的少爷死活本就不管他的事,既然家主不让他参和,他更是图个清净。
    “哼哼,宋家主,以后这种人,你要管好才是,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
    刚刚还青统领,青统领的称呼,转眼就这种人,那种人的叫了,这就是丹道师被这些世家给捧的找不到北了,失去了一个医者的本分。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回头就好好教教他做人。
    哼哼,还嗜心毒?中了嗜心毒,全身抽出,脸色如同猪肝色,口吐白沫,神志不清,可令公子除了虚弱一些,哪里有这些症状?不过是脖子上有一道淤青罢了,充其量就是一些不足为道的小毒,对我而言,小菜一碟而已,搞得那么紧张,还立刻复发,复发一个我看看。
    说着他已经到了跟前,他讲的话,躺在病榻上的那位可全听到了,跟他病况一样,奈何他有气无力,而周大师动作又快。
    这一下,精准无必的抓到了那根细小的银针,一下拔了出来,就在他说复发一个我看看时,从银针那个细小的孔里流出了黑血。
    接着这碗口般大小的淤青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读迅速扩散,不到一盏茶时间,宋明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并且浑身不断抽出,口吐白沫,这与之前周大师形容的很到位,即便不是医者也能看得出,这可能就是周大师口里说的嗜心毒的症状完全一致。
    “周……,周大师,这是怎么了?”
    周大师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之前他是一直不信有人可以压制嗜心毒,所以只是看了这宋明的脸色,与嗜心毒症状不符,他就断定,一定是一个骗子,糊弄他们这群不懂医的而已。
    可知道宋明脸色逐步难看,而且症状越来越糟糕,越来越接近嗜心毒的症状时,他急了,立刻拿起宋明的胳膊,开始号脉又以灵力探查他全身的状况。
    这不探查还好,这一探查,他的脸色逐渐越来越难看,因为以他快迈入四品丹道师的水准来判断,这是嗜心毒无疑,可,可不应该啊。
    若真是嗜心毒,怎么可能被一个十几岁的青年凭借一根银针就能封住?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又拿起那根细小的银针,再次以精准的手法插了回去,不过依然无效。
    若是单独凭借银针就能压制毒,那么现在的中医就不会衰落了,段云可是以真气游走他几个穴位,把病毒通过奇异的走向波动逼到一个点,这银针封穴只是起到一个门栓的作用。
    这就像你把一直老虎关到一个笼子里,然后凭借一根手指粗的木头挡住了阀门,让它出不来。
    可重点不是这根木头,而是如何让老虎乖乖进入笼子并且把门关好,你才能封住,这老头什么也没做,直接关门上锁有个毛用?
    看他手舞足蹈,手忙脚乱,一脸焦急,且手指都在轻轻发颤,可见他已经紧张到不行了。
    从他把针又插回去这个举动来看,宋宁宇就知道,自己错了,周大师错了,只有自己女儿说得才是对的。
    这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奇人?十几岁的丹道大师?凭借一根细细的针就能封住闻名已久的嗜心毒扩散?这……,老夫从未听说过啊。
    他这番话讲出,已经把众人心目中最后的希望都击的粉碎。
    “嗜……嗜心毒?我儿中的,当真是嗜心毒?”
    周大师不死心,取出一滴血,放在一张纸上,以真气催动,很快这张纸一点一点变黑,一点一点缩小,最后成了一个黑色灰烬。
    咽了一口唾液,不得不开口道:“确认无疑,遇气则缩,遇力则灭,嗜心毒无疑。”
    一语落下,一个夫人冲杀了过来。哭嚎着让他还他儿子命来。
    这句嗜心毒无疑,可谓是如同当头一棒,让众人皆楞了。
    奇才,若真如护卫统领形容的那样,是一个年轻俊杰,那么定然是一位高人调教出来的奇才啊。
    “青松,青松,快,快命人寻找那位小公子,谁先找到,我赏灵石百万,还不快去请那位小公子回来给公子治疗。”
    周大师任意这夫人对他扭打,他浑然不觉,自己嘴里念念叨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可事实胜于雄辩,一切摆在眼前。
    身为一个快迈入四品的丹道师,解毒无望,压制也做不到,可辨别他还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
    宋宁宇摆摆手,让人把夫人拉扯开,这么缠着一个老头撕扯像什么样子,虽然他也想撕了对方,不过人家毕竟是丹道师,能不惹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周兄,这里我看您也不便多待,还请移步大堂,我命人给您泡茶。”
    其实这就已经是赶人了,只是不便多说罢了,不过这周大师若浑然不觉,喃喃道:“老夫有一个请求,可否让我留下来,看看那位青年是如何压制这种毒的?”
    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可能让一个人就这样死去的觉悟,他在乎的始终是这医道。
    你愿意看,随意。
    宋宁宇不好直接赶人,毕竟他身份在哪里摆着,不过从称呼就可以看得出,由之前的周大师,改为了周兄,可见宋宁宇也是很愤怒的,尤其是最后一句,你愿意看,随意。
    可谓是一点面子没给,就差直接赶人了。
    本来儿子妥妥的能活,可经过这么一折腾,能不能活还未可知啊。
    要说段云,他现在人还真没出莲花城。
    一家奇宝阁之中,段云正在人群中欣赏一件法宝,这是一件护体宝衣,珍贵无比。
    可承受出窍期全力一击而不死,注意,是不死,而不是不受伤。
    不过这依然足够优秀了,要知道,试问在不及出窍期的情况下有谁有把握接住出窍期一击?
    老板直言,若元婴期,几乎打在身上不说挠痒痒,不过也可以与元婴期周旋一段时间而无碍了。
    一句话落下,四周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件法宝定然不菲啊。
    在场的都是富家公子小姐,倒还是很有兴趣的。
    突然不小心段云胳膊碰了一个女人,这里人群太多,太过拥挤。
    那女的看了一眼段云见他穿着普通,顿时一阵嫌弃,朝旁边靠了靠,对身边的男人撒娇道:“你看,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还放进来一个乞丐?老板?你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吗?让我们跟这么一个穷酸货在一起竞拍吗?”
    她一语落下,众人闻声看去,皆是挪动步伐,远离他,好让众人知道,自己与这人可没什么关系。
    这里女子一般身边都会有一些追求者或者陪同心仪之人前来的。
    皆发出一阵耻笑,窃窃私语的内容竟然也由之前的护体宝衣变成了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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