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非得做出男子需要做出的事情,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她为首,后头的那些,看服饰,应是凌慬或者是官家的人。
    一开始,她并没有出现,自己受审,看起来,只是一般的牢狱审理方法,鞭打,质问,她身上本就被凌慬刺了几道,现在伤口又多了一些,却还活着。
    他们问什么,自己都是回实话,一句谎言都没有,不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她本就没有阴谋,古今中外,阴谋论,只在内心阴暗的人心里。
    两天的时间,不给吃的,偶尔泼碗冷水,全当止渴和醒神。
    书上曾经说过,七天不吃东西,并不会让人死,七天不喝水,人才有性命之忧,所以,她暂时不会死,就算受伤了。
    直到第三天,几位审她的狱卒看她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有些懒散。
    有些恍神的傅湘君突然脸上一凉,以为他们又往自己脸上泼冷水,但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刺骨的痛。
    不一样的感觉,再清楚不过,水里撒了盐,就她身上的伤,不轻,但是,没有包扎的伤口,只会更痛。
    倏然抬首,她便看到了她。
    一身的男子劲装,脸很冷漠,眼神里头,全是狠厉与猜测,如果凌慬的眼神是深沉的,她的就是高傲的自卑,因为她是女子,是一个不受人敬重却想方设法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女子。
    她说,“你很特别。”
    等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时,她做了自我介绍,“上玄月,我的名字。”
    突然,傅湘君觉得,她有种杀手的感觉,看她的眼神,一副志在必得。而且,她的身份觉着同样的不简单。
    那几个审她的人,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的退了几步,她似乎很满意。
    忍着疼痛,终于用自己低低的嗓音说着,“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同其他的几位千金一样,受辱而死,一开始,并没有想要伤到太后。”
    傅湘君并不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口中的特别,更是不想知道。
    转而分心研究自己。
    糟糕,手麻了。随即感慨,也是,两天被横绑在木架子上,手不麻也不正常啊。
    “傅湘君,傅国公的千金,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软弱无能!”
    傅湘君不说话,更不看她,她说的这些,与凌慬一样,只是,凌慬口中还能有交易,面前这位,恐怕是想要用她邀功的。
    未见着人的时候,她有些生气,为何一个官家千金,用了两天的时间,还是审了那么一点点的东西。
    爷让她看着,可她明明就感觉得到,这女子,压根不简单。所以,今天,她打算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亲自会会她。
    啪。
    鞭子打在傅湘君的身上,因着之前撒了一碗盐水,皮开肉绽之后,只会更疼。却只能忍着。
    上玄月看着她,很不满意。普通人不会这么能忍耐,越看她,越觉得能审出东西来。
    逼近她,说道,“看着我!”
    傅湘君看着她,眼中愤怒,但抵不过身上的疼痛,从到这里以后,现在是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
    勾着嘴角一抹笑意后,缓缓的问她,
    “屈打成招,也是需要提示的,姑娘请吧。”
    那几位狱卒早就把她的供言交了上去,刑罚偶尔有点,不若第一日那么多。她一来,就开始盐水鞭打,显然是不要那份供言。
    既然她有她要的,今天,她就听听好了。
    “虽是聪明人,可……我不要屈打成招,只要严刑之下的事实!”
    呵呵……
    她的话,让傅湘君含着嘴里的血腥味笑了。严刑之下,多的是屈打成招,事实?有几分?
    她笑,上玄月更是不满意,又抽打了几鞭,这几下,每一下都快打进她的骨头中,她的两牙床已经咬得有点麻木了。
    直到她的脸上,突然被故意的鞭子抽到一下,脸上的痛,让她顿时眼中只有恨意。
    原来不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今懂了,面前的,压根不是女人,是恶魔。
    看到她眼里终于愤怒不已,上玄月才有些满意,只有她越愤怒,才有继续下去的空间,天牢中的狱卒,应该是记着她是傅家千金,才没有往她脸上打,但她是王爷的人,不过就是个官家小姐,何惧之有。
    她如今是被功利冲昏脑袋,忘了上头交代的,旁观看着。
    “现在说吧,你来自哪个组织?或者其实,你最终的目标不是太后,而是王爷?”
    “哼……”
    傅湘君冷哼,不想多言。
    这人,确实是凌慬的人,若她能活着,一定会想杀了她的,一定。
    她的心丑恶,但是,人心,本就如此,单纯在这种地方,怎么活的下去。
    有人来救?怎么可能?被关三天,傅家无一丝消息,连凌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来了这里的。
    凌慬本就不可信,她虽然是信了三分。可如今的事情发展,她别说那三分,半分都消耗殆尽。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傅湘君看向她,问道,
    “你是凌慬的人?”
    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还有她激动的话语。
    “凌慬是你能唤的吗?”
    疼痛,越来越多,傅湘君撑着,必须活着,被人虐死,不该是她的结局。
    如果她想死,就一定得是她自己决定的,十几年来,在傅家被人欺负,她可以忍,但是,今日面前的上玄月,她只要活着,就不会轻易饶她。
    对凌慬除了敬意还有崇拜的眼神,还有她过于激动的情绪,原因,她多少是知道的,不就是喜欢吗?
    凌慬长得好看些,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可偏偏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她被人连累,连累她的,还是一个她越来越恨的人。
    “我唤他凌慬那又如何,与你何干,上玄月!”
    又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不反抗。更加确信,这女人,就是心里有凌慬。
    可笑,她到这不知名的地方,遇上一堆疯子,还被连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死死瞪着上玄月的脸,除了她狰狞的脸色外,看起来是不错,虽非绝色,也是比自己好了许多的,但是,心……可悲。
    她的手掌又要落下的时候。
    “上玄月。”
    一声冷冽的嗓音隔了好久才到她的耳边,她无暇去管。
    她不信佛,太清楚,救人的,只会是讨债的,她宁可不要。
    可惜,意识操控体力的时间,终究有耗尽的时候,除了面前人停手,多了一个她没听过声音的男子外,她其他的,全然不记得了。
    第七章 醒后之人,昭和公主
    依稀觉得自己不舒服,全身不舒服,只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一开始,有些朦胧感,直到看了几秒,越来越清晰。
    嘴角好不容易溢出一口气,“原来还没有死啊。”身上很痛,刺骨的痛,理智越来越清晰。
    华丽的布料,过于繁琐的纹饰,确实只有这里有。
    随意的盯着一处看着,也不想知道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反正只要知道是未知朝代。又觉得自己也可怜了,竟然这样还回不去。
    半响,她觉得不妥,还是得起身,顺便看看周围的一切,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从天牢换成这么一个看起来像梦一样的地方。
    哪里知道,自己的手才撑起半分,就被一只手从肩头部位重重的按了下去。
    “受伤的人,就应该躺着,不要乱动。”
    傅湘君头一偏,看到他,凌慬,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他,脸色还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心思,眼中倒是多了几丝‘虚情假意’。
    她只得一笑,“多谢王爷关心,民女无碍。”
    她自信自己可以爬起来的,不过就是被人打了几鞭子而已,不至于需要卧床养病吧!即使需要,也不是在他的面前。
    不过,她看着他的时候,也想了一下,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并不是他的声音。
    “请便。”
    他松开手,又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傅湘君想,他估计是有洁癖,才会每次都这样爱干净。
    没了他的牵制,傅湘君很吃力的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很宽敞的一个房间,只是,它的布置,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至少比傅家华丽太多。
    坐了起来,发觉自己换了干净的衣服,但只穿了里衣,见凌慬并不介意,连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自己更没有在意的价值。
    她是现代人,并不是古代的,有衣服穿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太在意,况且,她身上,伤太多,布缠的也多。
    按理来说,她应该在坐起后穿上鞋子,然后离开这里的,如果他愿意让他离开,这是她的计划。
    可是,她的腿,很痛很痛,还伴随肿胀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被包扎过的痕迹,想也不想直接揭开自己的被子。
    双腿,膝盖以下,都是厚厚的布条缠绕着,还有厚重的药材味。
    “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吗?”
    凌慬适时说道,傅湘君懒得看他,但这伤处,他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一时口快,便说了,“王爷不是最清楚吗?”
    在他面前,实话与谎言,并不是他相信的界限,只有他相信的,才是他相信的。
    “本王为何最清楚,傅小姐应该说清楚些才是。”
    “是民女妄言了,王爷怎么会知道天牢中的事情呢。”
    她自己背自己的锅,大意了,他不承认,就不该给他。
    凌慬没想接受她的说法,继续问道,
    “正因为不知,才想问问,为何傅小姐会受这么重的伤?”
    天牢中,还有人,想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
    看他退到后头,坐在他的另一个椅子上,或许面前这个圆凳,并不是他的,前头那个太师椅,才是他的座位。
    “回王爷,一般的审问,都会受点伤的,民女这个,不碍事。”
    只是腿上有几道伤口,她感觉到了疼痛源,应该还是皮肉伤,严重的是肿了,初步估计是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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