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我命不该绝,那骷髅不停的在啃我背上的血肉,我背上应该差不多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尖叫声:“阿爹快过来,姑姑又出事了!”
    我努力的睁开着自己被汗水和血水,浸得睁不开的眼睛,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两个影子,一大一小,而大的似乎是一个男性,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竹筐什么的东西。
    那男子看到这一幕,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该死,谁把棺材给打开了?”
    他不停的躲闪着那个骨架朝他丢过去的各种东西,速度极快的跑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从他身上突然飞出来一条长长的红绳,四五下就将那骷髅捆得严严实实,看这动作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看来这男人跟我身后正在啃我肉的骨架关系挺深的啊。
    那骷髅被捆得严严实实之后,嘴巴里面正咬着我勃颈下面的一块肉,还不肯松口,那男人牵着手中那根红绳将她往后面扯,而他这么一扯,那骷髅嘴巴里面叼着我这块肉也跟着往后面退,而我脱离他的控制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往前面跑,这样一拉一扯之下,我脖子上那块肉生生的就被撕了下来。
    我痛的啊的一声惨叫,然后面朝下掉到地上,而在我惨叫的同时,那个小孩子也发出尖叫声音。
    “阿爹!”那个小孩子的声音尖利,听起来颇为的撕心裂肺,难道是那骷髅对那个小孩子下手了?刚刚要不是这个小孩子出声,恐怕我就真的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强自忍耐着痛苦,将头费力的往那个小孩子那边偏。
    将头偏过去之后我才发现那个小孩并没有什么事,那个骨架被他父亲牵制的牢固,根本就不能对他出手,而那个小孩之所以尖叫出声是因为刚刚那骷髅将我的颈部上的肉一撕开,血液全溅到他的脸上去了。
    看到那个小孩没有出事,我便放心的晕了过去。昏迷之前我在心里面哀嚎,现在背部一片麻木,恐怕是没有什么肉在上面了啊。
    “阿爹……药拿到……快点……”朦朦胧胧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外边说话,声音有些轻,让我听得模模糊糊的。
    我感觉自己很累,想休息,但是外面的那个说话声音就没有停过,吵得让我有些心烦。
    “阿爹,这个叔叔……他还能醒吗……一定……好痛啊……”那个声音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有种想要拿东西将我耳朵塞住的冲动。
    眼皮有些沉重,但是确实也睡不下去了,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刚睁开一条缝的时候看的模模糊糊的,等到半睁开就发现我的床边趴着一个人,我费力的将眼睛睁开,想要看清楚趴在我床边的这个人是谁,可是还没有等我完全睁开眼睛,那个人看到我的动作突然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惊喜的大喊:“阿爹,他醒来了,他醒来了!”
    他的声音里面满是兴奋,看起来应该是对我醒过来这件事情极为的惊喜高兴,我忍不住受他感染,嘴角上扬。
    等到我终于完全将眼睛睁开之后,我才想起来这个小孩是谁,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和他父亲救的我!
    我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是一个小木屋并没有多么的华丽,但是看的出来,这里面的一个桌子,一个椅子,都是他们自己亲手制作的,虽然有些粗糙,但是看起来颇为的别致,而且很温馨。
    我盯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这里东西都很平常,有一些草药茶杯点心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等我扫到一个转角的时候,就发现那里似乎摆着很多的牌位,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在很多地方家中长辈去世之后,都会将牌位摆在家里面供奉,可是让我注意到这块地方的是因为有一个牌位面前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我眯缝着眼睛朝那边看,发现那多出来的东西是一个草娃娃。
    一般排位面前都会放些香炉,或者是线香之类的东西,鲜少看见有在牌位面前放草娃娃的,而且那个草娃娃看起来还是以跪姿跪在牌位面前。
    一个草娃娃怎么能够跪在牌位面前呢?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有几根白色的银线将那个草娃娃给绑成了跪着的姿势,这才能让它固定下来,看起来像是在赎罪。
    看着那个草娃娃,我总觉得上面似乎有一些阴气若隐若现,这东西有些邪性!
    我正盯着那个排位看得入神,突然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有些浑厚。
    “那是我妹妹的牌位。”
    我听到这个声音回过神来,转头朝他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很魁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说话中气十足,看起来就不像是坏人。
    看到我一脸探究的表情,他示意了一下那边那个牌位,然后对我说:“那个牌位是我妹妹的牌位,而我妹妹,就是那天害了大兄弟的那个棺材。”
    我听到他这话还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救我不是偶然,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他的亲妹妹,亏我还对他感激涕零。
    “你明明知道你妹妹死了之后变成了煞,还不将她稳妥的葬好,就这样随便的埋在路边,今天得亏是我,要是遇到了普通人,那估计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有些气愤,谁家遇到这么危险的东西不是稳妥的埋好,还要请高人在四周布下结界和大大小小的阵,这人倒好,随随便便就将她亲妹妹埋进了路边,哪怕埋在祖坟也好啊,埋到路边算是什么事嘛。
    他听到我的指责,苦笑了一声。
    “事实上,还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狠心,那个地方是我妹妹她自己挑的。”
    我听到他说话,只以为他是在狡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妹妹既然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自己给自己挑坟地,你这慌撒的也太荒谬了些。”
    那个中年男子还没有说话,他身后那个小娃娃突然就气呼呼的开口了:“是我姑姑自己挑的坟地,不是我阿爹的错。”
    这个小娃娃刚一说完,就被那个中年男人给打断了:“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出去玩去。”
    那小娃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被自己父亲说了一顿,顿时眼眶含泪出去了。
    那小孩出去之后,眼前就会中年,男子才有些歉疚的开口:“小孩子不懂事,态度有些冒犯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那小孩子虽然态度凶了点,但是那是因为看到我污蔑他父亲,所以才着急了,这种维护自己亲人的行为,我并不觉得讨厌,相反还觉得这小孩坦率可爱的很。
    “难道那坟地真的是你妹妹亲自挑的吗?”我虽然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是看了小孩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因此还是问了出来。
    他听到我的话,将手上端着的药碗放了下来,然后开口:“说出来你有可能不信,但是那地方确实是我妹妹亲自挑的。”
    我等着听他的下文,他顿了顿,然后给我解释:“我妹妹死于非命,并不是正常死亡的。我瞧着你刚刚似乎在盯着我妹妹的牌位在看,你应该是注意到放在牌位面前的那个草娃娃了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思考了一下,委婉的说道:“确实注意到了,那个草娃娃看着有些诡异。”
    他看见那个草娃娃眼睛里面有一些的恨意流露了出来。
    “先前我跟你说过,我妹妹死于非命,是被人害了的,等我们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其他的肾脏啊皮肉什么的都没了。”
    他说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颤抖和痛意:“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手脚都是颤抖的,也怪我这个哥哥没用,没办法帮她报仇,哪怕知道她是被人家害死的,可是对面人多势众,我们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就在我想着让我妹妹好生安葬,入土为安之后,我这个哥哥哪怕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替她报仇。”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妹妹虽然死了,但是怨气未消,在三日的守灵之后,我们准备带妹妹入土为安,本来是想要将她葬在山顶的祖坟里面,可是棺材抬到半路,吊着棺材的绳子突然就断了,棺材直挺挺的竖着立在地上,帮忙抬棺的人都吓了一跳,之后手忙脚乱的就想要将那棺材放平重新吊起来,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拿来了新的麻绳将棺材吊好,才抬起来,那个麻绳又断了,棺材依旧是以先前的姿势直挺挺的立在地上,连续几次都是如此,周围的人都开始害怕起来,认为这不正常,加上我妹妹确实是,被人害死了,大家就觉得是邪祟在作怪。”
    “这情况确实不太正常,我于是便听取了帮忙抬棺的朋友们的意见,请了个高人来相看,那个高人过来之后看了一圈,然后眉头皱着开口,说我妹妹大仇未报,她不愿意入土。”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大拗,流着眼泪向我妹妹保证,一定会帮她报仇,可是,这并没有用,她还是不愿意让我们将她抬到祖坟上去。三心疼我妹妹,但是棺材总不能就这样放在这里,那位高人给我指点了一下,告诉我就地给我妹妹造个坟,这样也许能够慢慢的消除她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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