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耗子实在是太过狡诈,所以一般方法对付不了它们,这次因为要对付它们,所以我准备了足够多的符咒,可是现在它们钻到地下,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我的符咒没有任何用处。
    幸好我早就料到他们不会这么好对付,所以我还准备了第二招,之所以让司徒他们留下是有原因的,这个迷阵就是现在最好的助力。
    我将手中的符咒重新塞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提着的辰哥却是丝毫都不敢松的,这人要是一放,恐怕就半条命没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用一只手施法。
    途中我艰难的腾飞跳跃着一边开始念着咒语,还要收敛心神,以防被这些耗子打断导致施法失败。
    半晌,我终于施法完毕,看着那盏香油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心里却知道这香油已经跟原先不一样了,果然那只大老鼠本来还胸有成竹一脸阴狠又旁观的表情看着我,可是渐渐的,它脸上的表情变了,因为它手下那些小老鼠突然一个接一个的从土里爬了出来,一个个的似乎是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路,两只鼠眼无神,虽然个个睁得大大的,但是实际上仔细看,能看出来瞳孔的涣散,似乎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
    刚开始还只有两三只小鼠从土里钻了出来,那只硕大的领头老鼠一看这情景,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没有多当回事,顶多以为是这几只老鼠太小,一时在土里钻迷糊了所以这才稀里糊涂的钻了出来,它害怕危险,连忙嘴里又发出先前那种刺耳尖利的吱吱声,想要让这些钻出来的小老鼠再钻回去。
    可是渐渐的,它就发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因就是因为尽管它嘴里急切的下了命令,这些小老鼠似乎还是充耳不闻的样子,甚至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老鼠钻了出来,而且每一只钻出来的老鼠似乎都有些酒醉的模样。
    我站在原地看戏,先前我被这些凶狠的小老鼠追的上蹿下跳,那只大老鼠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现在风水轮流转,我看着它急的嘴里吱吱乱叫的模样,心里终于也涌上了一股快意。
    那只领头的大老鼠一看就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知道是我在搞鬼,但是却不明白我究竟是搞了什么鬼。
    我看着挥发在空气中的那些黄色的香油,心里暗暗一笑,估计等那只大老鼠反应是这个阵中心的那瓶随意放置的香油搞的鬼还要一段时间。
    那只大老鼠虽然觉得心里有些凝重,但是真正让它慌了心神的是那只瞎了左眼的大老鼠也摇摇晃晃的往我这边过来的时候,它看着这只瞎了左眼的大鼠,嘴里再一次大喝一声:“大弟!”
    可是事情已经往不可控的方向出发了,虽然它的语气又急切又凶狠,但是此时都没有了任何用处,因为它口中的那位大弟已经完全没有了神智。
    我将眼睛视线转到那位瞎了右眼的大老鼠,果然见它也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是也有点看不清东西,那只领头的大老鼠不经意间撞上了我的视线,见我用意味深长的视线看着它旁边的另一个位置,它心神俱裂的看向自己右手边位置,颤抖着喊一声:“鼠妹!”
    这大弟和鼠妹对这位大老鼠的重要性肯定非同一般,那个大老鼠本来还无所畏惧的模样,哪怕拼了命也要我手中的辰哥付出代价,可是这两位一出事,那位大老鼠的心态就崩溃了。
    这效果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那些先前从地下钻出来的小老鼠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油瓶旁边,越是接近油瓶,它们就越是没有了神识,一个个只会咧着嘴傻笑,然后吱吱叫着往油瓶里面爬,那油瓶虽然因为沾了油,有些不好爬,但是因为我的交代,所以辰哥的那对父母特意买的是比平常油瓶矮了一个个头的油瓶,所以虽然难爬,但是终究还是被这些小老鼠爬了进去。
    按理说油瓶只有那么大,但是实际上这个油瓶已经被半数的小老鼠爬了进去可是还是丝毫不挤的样子,这下就算那只大老鼠再傻也看出了不对。
    “这是猪油瓶?!”它又惊又怒,嘴里的语调忍不住大力的上扬,颇有些嘶吼的意味。
    我将手里的辰哥由抓姿改成了背姿,如今对方已经大势已去,哪怕它们临死反扑,我也是丝毫不惧的。
    听到它的话,我却是拍了拍手掌:“不错,终于发现了,还不算太晚。”
    我说的云淡风轻,它却是快要咬碎了一口好牙,毕竟它的大半手下都进了那油瓶之后不见鼠影,我还说不算太晚,这话的讽刺意味太强。
    它虽然恨我恨的要死,但是却不得不低头问我:“你到底将我这群鼠孙弄到哪里去了,这个油瓶不可能装下我这么多的鼠孙!”
    这话说明它还没有被我气到失去神智,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这两句话的功夫,进去我那油瓶的鼠孙更多了,我亲眼看见那只领头的大老鼠两只硕大的鼠眼慢慢的变红,似乎是被气的随时会失去神智。
    这个油瓶之所以能装下这么多的老鼠,就是因为我早就让灵灵在油瓶的底下设了一个八卦阵,这个八卦阵并不怎么复杂,只是用来短途传送,所以被安在一个小小的油瓶下面也一点都不突兀。
    本来灵灵问我是要布杀阵还是传送阵,杀阵要更简单点,不用多花费心神寻找传送的地点,也不用担心传送过来的老鼠太多司徒和灵儿两个无法收拾。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传送阵,毕竟是我们理亏在先,它们也是无辜,万物有灵,杀孽少犯还是有好处的。
    可是我现在却后悔了,毕竟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鼠孙,我本来以为传送过去的不过是现在传送过去的半数甚至更少,没有想到会传送过去这么多,此时司徒他们恐怕已经忙的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就他们两个能不能忙过来,而他们两个去对付鼠群,恐怕就不能分出心神看住辰哥的父母了,到时候万一他们冲了出来,这就是对面那只大老鼠跟我谈条件的人质啊!
    总之,这件事情还是尽快解决最好,以免夜长梦多,虽然我表面上觉得云淡风轻无所谓胜券在握的模样,可是心里还是有焦虑的,因此我还是没有沉住气,再一次劝道:“这位鼠兄,见你这本事,也不像是俗辈,想必一身的修为也得来不易,你就算今天执意要跟我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看现在的形势,你该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而我自然记得你得人情,接下来私底下的恩怨,我们能够解决的尽力补偿你,你看如何?”
    我一番话连打带压,相信如果它聪明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固执下去。
    它却没有表态,反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的那些鼠孙呢?”
    我一听这话,明白它是有所松动了,连忙开口:“鼠兄放心,若是你答应不再纠缠,我一定完璧归赵。”
    我期待的看着它,它一双眼睛里面的恨意还是没有消退,我虽然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它不会再纠缠,可是万事无确定,所以还是有些忐忑的。
    我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它松口:“好!我答应你!”它这话心不甘情不愿,一看就是违心之话,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不论它是不是心甘情愿,只要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便好。
    它说完之后,我刚想开口就被它一口打断:“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一猜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果然听到它有条件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恭敬说道:“你说。”
    它却没有先说条件,而是转头看向那两只瞎了眼的大鼠:“在我说条件的时候,你至少得表现你得诚意吧,将我大弟和鼠妹的神智给弄清明喽。”它冷笑着说出这话,明显对我的行为极为不满。
    我心里清楚,今天如果不按照它说的做,那么大好形势估计就不怎么好看了。
    那两只瞎了眼一公一母两只大鼠已经离油瓶没有几步了,我听了它的话,好脾气的一笑:“这个嘛,是我的疏忽,只要你能够有商量的余地,我自然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
    我说完之后就漫步走到那个油瓶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盖,将那油瓶的口疯的严严实实的。
    封上油瓶的瞬间我闻到这里面猪油的香味,还真的觉得香的很,有点饥肠辘辘,这猪油实在是找的妙,不知道辰哥的父母从哪里买的猪油,实在是香的很。
    我忙里偷闲想着也许今天这件事解决了之后可以在辰哥家蹭一顿猪油拌饭,毕竟在山上等那个地僵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荤腥了,我现在实在是馋的很,闻到这猪油的味儿都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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