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出事了,还是上海的子公司。
    大城工程是完工了,但是在政府部门验收期间,有几幢房屋坍塌,所幸的是没伤到人。
    但是两幢大楼一百多套房屋倒塌,也很难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何况正在紧抓严打之时。
    江玦黎飞去了上海。
    上海子公司的负责人张启中亲自到机场接到了江玦黎,车子上颤颤兢兢的向江玦黎汇报:“当时的图纸设计、建筑质量都是达标了的,忽然倒塌绝对是有人搞破坏,”
    “你到过现场了没有?”江玦黎冷冷问道。
    “我是第一时间到达翱翔大厦的,当从韩主管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第一时间赶去那里,见到了发现事故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江玦黎挑挑眉毛。
    “是一个建筑工地的老板,他带领一些人那天赶去拉放到那里的干活工具,目睹了两幢大楼大面积倒塌的过程,”
    “这样吧,你把他和另一些相关人员找来,我们开会。”
    “江总,他们已经在等着您的大驾,就在事发现场。”
    “好的,很好。”
    听到江玦黎的赞扬,张启中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悬着的一颗心终归暂时放到了肚子里。
    江玦黎没有埋怨张启中一丝一毫,因为这个人也是公司的老人,为人老实,工作兢兢业业,一定是他上了某人的圈套。
    或者是有人想要谋害江家。
    作为s城商业帝国最顶端的老板,手腕铁血,羡慕嫉妒恨的人大有人在,不自不觉得罪的人也大有人在,想害他们江家的人肯定也有,但是,能撬的动他江玦黎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的。
    当熟悉的白色迈巴赫跃入人们的视野,聚集在翱翔大厦现场的一大群人精神一震,齐刷刷的向江玦黎仰望。
    当然也有某些人仔细申辩着越来越近的江玦黎脸上的神色。
    江玦黎和往常一样,风度翩翩的阔步而来,站在大家面前,对他们大声说:“让大家久等了,到底怎么回事?哪位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
    站出来了一个人,中年人,自我介绍说:“我叫赵峰,是翱翔大厦建筑工地的一个包工头,原来放到这里一些工具,没有拿回去,今天我是带人来拉这些东西的。我们刚刚走到这里,就突然听到了很大的声响,那响声犹如打雷,振聋发聩,我们以为要变天了,就催促着赶快将东西上车,结果一些工人大喊‘要塌了,楼要塌了,赶快跑’,接着就发现c、d两幢大楼摇摇欲坠,我们那个吓得呀,哗啦一声乱跑起来,我大喊他们‘往出口跑,……’,我就怕砸死我的人,……
    等我们跑到了出口处,站在了安全地带,再扭头看时,大楼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我们发现了只有c、d两处的大楼有倒塌的征兆,其他的几幢大楼都安然无恙,我们才稍微心安。我们眼看着大楼咯吱咯吱大响特响了一阵后,慢慢的向南倾倒,就如同一个人弯软腰,不到半分钟,就整个弯了下来。定神之后,我和几个胆大的走进观看,发现楼房并没有完全粉碎,但楼房底部原本应深入地下的数十根混凝土管桩被“整齐”地折断后裸露在外。这是c楼,d楼的倒塌和这个不一样,是从中间洼陷,……”
    “谢谢,让你受惊了,没有伤到人就好。”
    接下来一行人到达倒塌现场仔细查勘,……
    会议室里,江玦黎、韩主管、张启中、姚助理一并就坐,探讨大楼倒塌问题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姚助理说:“很显然,这里面有水货,还是材料把关不严格导致大楼倒塌。翱翔大厦一共七幢楼房,分为abcdefg,为什么别的楼房没事,单单cd出事呢?现在我想问问张总监,咱们这abcdefg是一起受你监督,还是承包在外?”
    “我只负责总体事宜,这九幢楼是分包出去的,ab一个人,cd一个人,efg又一个人,一共三个人承包我们的大楼,cd的承包者是郝建设,是和咱们公司长期合作的一个人了,江总您是知道的。”
    江玦黎么有表态。
    姚助理又问:“出了这么大的事,郝建设怎么没有来?”
    韩主管立即回答:“我已经通知他了,他说在澳大利亚,现在正在飞回的路上,估计后天晚上就能到达。”
    ……
    沈家别墅里,沈家父子正在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密谋,这个中年汉子正是郝建设。
    郝建设着急的说:“我说沈总呀,您得给我个说辞呀,当初可是从你这里进的材料,您红口白牙的保证说您的材料没有问题,怎么那么多的大楼单单我的两幢出了问题,所以你得负一定的责任。”
    “好啊,如果是我的责任,我就负责,可关键是——”沈林国拿出他们两方的合同书“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你看看,你看看这到底是谁的责任呢?”
    郝建设不懂得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拿起那个档案袋,还没有掏出里面的纸张,沈林国就指着档案袋说:“这里面的合同上明明写着,甲方从乙方进货,必须进行必要的安检,安检过程中有漏洞或者差错,甲乙两方各负一半的责任,安检以后出现的差错,甲方负全责,乙方概不负责。”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的是我们双方无论安检前后,都要负一半的责任的,”
    郝建设忽然感觉自己中计了,突地站起来,怒目而视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俩:“好啊,沈林国,早就听到外界传言,说你和你这个女婿不和,没想到还是真的,你挖坑填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林国也站起来,藐视着郝建设说:“老郝呀,说话不要没有根据乱说,那是我亲亲的女婿,我怎么会舍得害他呀?倒是你郝建设,居心叵测,居然来给我下套,多亏我没有上当,你就等着我那女婿将你丢进大牢里吧,李管家,送客!”
    “卑鄙无耻的沈林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郝建设被李管家和沈枫轰出门外,连蹦带跳,大骂沈林国。
    沈枫将郝建设一把轰出大门后,鄙夷的看了郝建设一眼说:“就凭你!哼!”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郝建设狼狈无奈的靠在一棵大树上,稀疏的头发有几绺因为汗湿的原因,紧紧贴在了头皮上,脸色苍白,无语凝噎。
    “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呀,呜呜……”郝建设无力的依着大树往下滑,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靠着出苦力挣得这么一点家产,根本搁不住还债,何况这个是天大的债务,就是搭上他的性命,也难以弥补。
    当是供给材料的还有两家,并且那两家是经常和他打交道的两家,只是他们中间稍微出了一点矛盾的状况,刚好沈林国来找他,说能给他提供价廉物美的料,他有点动心了。
    最让他动心的是,沈林国说他和江总是翁婿关系,有心为女婿做出点贡献,想来想去,觉得他郝建设实在肯干,就选中了他。
    所以,他郝建设不顾及和那两家多年的合作关系,也不顾及副手们的反对,强硬的表态,和沈林国和作了一次。
    当时一个副手提醒到,说外界谣传沈林国和江玦黎翁婿俩不和,江玦黎是看在沈林国女儿的份上才没有和沈林国一般见识,否则早就将他们丢在监狱里了。
    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人世间怎么会有老子陷害女儿的事情。
    现在他后悔了,但是也晚了。
    正是中午,艳阳高照,郝建设圪蹴着,心想着死,又担心自己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
    这时候他听见了自己口袋里手机在招魂似的不停的鸣叫,他不想接,他知道那些都是乱找他的人,已经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了吗?
    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吗?
    他死了也不要紧,就是气不过,就是放不下幼小的孩子和老实的妻子。
    这时候他又听见了短信提示的声音,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副手发过来的,“郝总,你不要去找沈林国,他是不会帮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江总实话实说,大家都知道江总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他是会酌情处理的。”
    这个副手是自己的心腹,他是不是被收买了?
    不会的吧,他一定不是为江玦黎当说客的吧,让自己出面,好让别人来抓我吗?
    但是,与其这样担惊受怕过日子,不如就去见一见江玦黎,大不了一死。
    最起码讲明事情经过,即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沈林国好过,决不能!
    对,就见江玦黎。
    决定以后,他颤颤巍巍的扶着大树起来,艰难的向大道挪动着步子。
    再说沈家的父子两,此时正在家里热烈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沈枫说:“爸爸,我以为郝建设他会为自己辩驳的,他肯定会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我们和江玦黎之间的矛盾,恐怕江玦黎会信他。”
    “不怕,我们有这个铁证,啥也不怕。再说了,就那个郝建设?他骨子里是没有勇气的,弄不好会自杀也说不定,其实他死了最好。”
    听到爸爸如是说,沈枫心生一计,他眼神眨巴了几下,往沈林国身边走了走,在父亲耳边轻轻的说了句:“爸爸,我们可以这样,”随着用手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哎呀,不能,不能,太大了,何况我们有这个,你怕啥呀?”
    “为了以防万一,你知道那个江玦黎,恨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这次他顺藤摸瓜,查出啥蛛丝马迹,就会不依不饶我们的,那我们就真的惨了。”
    “这个……”沈林国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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