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席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细细一想,原来是好几天没见到叶惜了。
    似乎从看电影那天他和她说了那番话,她就真的没再找他了。
    而画展启动仪式他当众宣布他和祝愿的婚期以后,她就彻底躲着他了。
    就连在他们班上的几堂课,也再没看见她。
    有一天下课,席闻特地问了叶惜的好友顾安歌,顾安歌只说叶惜最近身体不适,并未多透露什么。
    这让席闻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感觉一颗心被吊了起来。
    这天放学,在去食堂的路上,席闻偶遇了好久不见的叶惜,而她的身旁还有一位玉树临风的男生,看起来他们关系很亲密,一路上有说有笑,直到走到他面前,叶惜才一副刚刚看见他的意外样子,和席闻打招呼。
    “席老师好,席老师再见!”说完她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叶惜。”席闻忍不住叫住了她。
    “嗯?”
    “唔,这几堂课你都没过来,你落下的课时内容需要我帮你补起来吗?还有作业你也没有交的。”他没话找话说着。
    “不用了,席老师,我朋友会教我的。作业我回去问了安歌就开始做,昨晚让她帮我交给您行吗?”
    叶惜笑的遥远而生疏,完全不是之前对着他咧嘴大笑的纯真摸样,尤其是她一本正经叫席闻席老师的时候,让席闻心里那一点小小的不舒服迅速扩大。
    于是他做了一件完全不是自己风格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一表人才的席老师拉着女学生跑了!
    只留下那名玉树临风的男生站在原地,思考需不需要帮叶惜报警?
    席闻拉着叶惜来到校园一角的人工湖边。
    两人坐在石椅子上,席闻偷瞄叶惜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慌了神。
    这个小女生见到他从来都是笑脸相对的,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这让他到嘴边的话差点咽下去。
    “席老师,您找我有事情?”她扭头认真的问。
    “没,没什么。”
    “如果没什么的话,我想我该走了,我朋友还等着我呢。”叶惜起身就准备走。
    “等一下!刚刚那位,是你男朋友吗?”席闻鼓足勇气问道。
    “这个,和您有什么关系吗,老师,您不会除了教美术还管早恋吧?还是您只准自己幸福,不让其他人开心?”叶惜嘴角那一抹冷笑刺痛了席闻。
    “叶惜,别这样说话。”
    “那您想听什么?你希望他是,还是不是?”
    “……”
    “如果没话说,我就先走了。”叶惜有些失望,完全就不该期待席闻会说出什么她想听的话啊!
    “惜惜,别走!我,我喜欢你!”席闻站起身将叶惜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席老师?”
    “我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你不是快结婚了嘛,我可不做第三者。”
    “那件事说来话长,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愿没什么。”
    见叶惜不说话,他以为是叶惜不相信,变开口想解释。
    “别动,如果这是场梦,我也希望梦醒的时间能再晚一点。”叶惜制止住他想要抬头的动作,静静的靠在他怀里。
    “傻瓜,你还不相信我说的?需要我现在就带你去小愿那里,让她亲口向你解释吗?之前我都帮你人工呼吸救你了,你还不以身相许?”
    “是啊,你刚给我人工呼吸了,转眼就和别的女人宣布婚期了。”
    “……我错了,惜惜,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
    “做我女朋友啊。”
    “是谁之前说师生恋不太好的?”
    “我可以马上辞职,这样你就不会被人说闲话了。”
    “……我要考虑一下。”
    “嗯,那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考虑好了为止。”
    “喂,你耍赖!”
    “那就赶快答应我啊。”
    “之前我追你追的那么勤快,你却老是爱理不理,我现在当然要摆足架子。而且,我从来没被人那样拒绝过,你讨厌死了!”
    “好吧,那次是我错了,我那时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情啊。而且我不算对你爱理不理吧,每次你约我出去吃饭我都答应了呀,上次去超市还把你送回来了诶!”
    “那不是一个绅士对普通朋友都该做的吗?”
    两人在夕阳西下的黄昏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来,席闻觉得,和叶惜在一起自己的心境都会变得像个毛头小伙,很容易冲动,却也很容易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这就是那个小丫头的魔力吧!
    这天,白岩接到顾安歌的电话,他的心跳漏掉一拍,接起来的时候却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常:“安歌,你好。”
    “白先生,你近期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白岩当然有时间,他立马就和她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激动的出门了。
    “白先生。”去的时候顾安歌已经等在那里,她对于不太熟悉的人习惯礼貌相待,但白岩却觉得白先生听的格外别扭,“安歌,你是风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愿意的话,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顾安歌点点头,顺从的叫了他一声“白岩”。
    随后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白岩看出这就是他那天给她的。
    “白岩,谢谢你关键时刻的援助,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笔钱了,完璧归赵吧!”
    “没事,这钱你拿着防身吧,如果以后还有急用也好做个周转。”
    “那怎么好,五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般情况下我是花不了那么多钱的。谢谢你的好意,但你要是不收回去我真的于心不安的。”
    在顾安歌的一再强调之下,这张小小的卡在两人间推来推去,最终白岩还是收回了,但他表示如果以后顾安歌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他。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为你办到。”他说的认真,顾安歌只当他看重和言爵风的友情,所以顺带着也照应自己,心里泛着苦,表面上却笑着道谢。
    “你和风最近还好吗?”白岩能想到祝愿回来以后,掀起了怎样的风云狂潮,所以此时格外担心她不好过。
    顾安歌违心的点点头,“一切都挺好的。”
    接下来两人共进了午餐,白岩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撇开言爵风,他都能找到许多话题和顾安歌聊,所以这顿饭吃的双方都很开心。
    午饭后,白岩开车送顾安歌回家,在独自返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言爵风的电话。
    “我现在在你公司里,你回来一趟吧。”言爵风的语气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岩回到办公室里,刚一进门就看见言爵风正聚精会神的拿着他的日历看。
    糟糕,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特意在当天的日历里备忘的“和安歌吃午饭”一栏了!
    白岩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不动声色的表情,“怎么来了也不早点说,好叫你一起吃饭啊。”
    “那不是会打扰你和我老婆共进午餐的美好时光?”言爵风讽刺道。
    “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安歌叫我出来是有点事和我说,我们可什么都没有。”白岩连忙解释。
    “有事干吗不让我转达给你,还是你们之间有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他咄咄逼人。
    “言爵风,你够了!”白岩受不了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语气,从他手里抢过日历,不想再搭理他。
    “白岩,我当你是兄弟,但是你别做让我没面子的事情。顾安歌你如果看上了,大大方方告诉我,我离婚成全你们,但你要不说,在我背后和她暗度陈仓,一旦我发现了,兄弟都没得做!”
    “你要是真当她是你老婆,就先拎拎清你和祝愿的那档子破事,别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心善,你拿她当替代品的时候那股正义感和同情心去哪里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替她质问你一把?”白岩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呵,看来你还真是心疼上了她。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她一天是我老婆,一天就只能睡在我的床上,你想都别想,死了那条心吧!”言爵风说完便摔门而去,白岩则恨不得掀翻自己的红木办公桌。
    从这以后,两个从小好的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莫名的断了联系,连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都是找各自的助理转达的意见。
    白岩不愿意告诉言爵风顾安歌在酒吧发生的事情,他潜意识将这个当成了他和顾安歌之间的秘密。
    而从那天亲耳听到言爵风“替代品”的言论以后,顾安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言爵风相处了,于是索性尽量少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极少和他说话。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言爵风这次也明显感觉到顾安歌在发脾气了。
    那只无公害的小白兔也有脾气。也会闹别扭?
    言爵风当然没想过还有这一天,所以当他真的发现顾安歌再和他闹脾气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恼怒。
    他一恼怒自然就没好话说。
    于是他肆意对顾安歌冷嘲热讽,可她的解决方法就是彻底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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