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些无边无际的事情,便看见祝愿走来了。
    而同时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他牵着祝愿的手,十指相扣。
    言爵风看得一阵窝火,正准备发作,祝愿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正对着她微笑。
    那个男人先是绅士的帮祝愿拉开椅子,等她坐下以后他才坐下来。
    他礼貌性的对言爵风点了点头,不过被言爵风自动忽略了。
    谁要和这个情敌打招呼!
    “风,你还是没变,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幼稚。”看着他的小动作,祝愿笑道。
    “那你约我出来干嘛,就是为了看我是不是还那么幼稚?”言爵风冷笑,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她明丽的笑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弯成了月亮。
    恍惚间,言爵风的脑海里闪过另一个人的笑,是顾安歌。
    她们的笑像足了,但骨子里的气质却迥然。
    “你呢,你想我吗?”言爵风反问。
    “当然,不然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她倒是答得爽快!
    “呵,我以为当年你走的那么决绝,早就忘掉我了。”他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话语间仍然泄露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不甘和埋怨。
    “小傻子,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忘记你?”她朝他眨眨眼睛,那是他们之间以前最常做的小动作。
    可是时隔多年再见到,言爵风只觉得讽刺。
    “那他呢,他是谁?”言爵风甩给坐在祝愿身边温柔笑着的男人一个锐利的眼神。
    “哦,差点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席闻。” 说罢以后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中指上闪亮的粉钻刺痛了言爵风的眼睛和心。
    “你好,你就是言爵风吧,我常听小愿提起你。”席闻友好的朝言爵风伸出手,然而言爵风一点都不给面子,迟迟不伸手和他握,最后席闻有些尴尬的抽回了手。
    “好饿,点菜吧。”祝愿招手唤来了服务生。
    她拿着菜单看的同时,言爵风不停向席闻扫射眼刀——如果眼睛真的可以变成刀或者子弹的话,席闻想他身上早就千疮百孔了。
    “你们别不说话呀,可以聊聊天。席闻是很著名的画家,这次我要开的画展就是他帮我前前后后打理的呢!
    而且我的画还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能教会我这样的笨学生,足以见得席闻水平有多高!”祝愿抬头看着僵住的两个人,热络的帮他们挑起话题。
    “哦?那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庸俗的商人,不太懂艺术方面。倒是我的妻子是服装设计方面的高材生,有时间可以叫她来和席先生交流一下。”
    言爵风不动声色的抛出一条信息——祝愿走的期间他也没闲着,他一点都没有为了祝愿的离开而自暴自弃,荒废感情生活,反倒还娶了娇妻,过的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你结婚了哦?什么时候的事情,来不及恭喜你呢!看来红包只能等你们孩子的满月酒一并送上了。”听到这话,祝愿停下了翻菜单的动作,云淡风轻的笑着对言爵风说。
    “不急,生孩子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到时一定会邀请你们。”言爵风礼貌而疏然的笑着。
    点了菜以后,不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
    祝愿和言爵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
    席闻则在一旁贴心的为她布菜,知道祝愿喜欢吃虾,他就一个个剥好了放到祝愿的碗里。
    祝愿扭头对着他好看的笑了,席闻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这恩爱的场面刺激的言爵风的心被紧紧的揪着,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借故临时有事而离开,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走了就输了。
    不管怎么样,输人不输阵,他不允许自己有半点不妥帖的姿态。
    于是在祝愿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一句一句的回答着,他们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聊着彼此的近况,而这样的场景是言爵风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一直以为祝愿离开他是有什么苦衷,可现在他才知道,这苦衷就是她有了新欢。
    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就像当初爱他一样。
    现在,她还要和他结婚,还一本正经的问他会不会带上妻子出席他们的结婚典礼。
    “当然,我一定会带她一起来,喝你们这杯喜酒。先祝你们百年好合了!”言爵风拿起斟满香槟的酒杯,举到祝愿面前,眼睛却是看着席闻。
    “小愿不能喝酒,我代她吧!”席闻先是饮尽了他自己那杯,然后接过祝愿的酒,准备喝的时候却被言爵风制止了。
    “席先生心疼未婚妻我能理解,不过这杯是祝福你们的喜酒呢,如果她不亲自喝恐怕这祝福不能成真吧。”言爵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
    “我来喝吧。风,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和你的妻子美满幸福。”说罢祝愿皱着眉头喝光了杯里的香槟,而言爵风没有注意到的是,喝完以后祝愿的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了。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心思去研究食物到底好不好吃。
    而当言爵风伸手招来服务生结完帐以后,客套的问了祝愿一句要不要来自己家里坐坐。
    “不必了,来日方长,今天你就先回去陪你的新婚妻子吧。我和席闻还想去山上吹吹风呢。”
    祝愿勉强的扯着嘴角笑着说,桌布下席闻紧紧抓住她的手。
    言爵风听了以后也不再多说,径自走了。
    而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头就会看见祝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席闻的怀里。
    “小愿,你怎么样?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席闻抱起祝愿,从餐厅的后门离开,驾车直奔医院。
    躺在副驾驶上的祝愿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她扭头看着席闻,吃力的对他笑了笑,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谢谢你,席。陪我演这场戏。”
    “别笑了,我看得难受。你啊,真不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瞒着他干什么。不怕他到最后还误会是你先抛弃他?”
    “我只希望他幸福。看样子他和他妻子感情还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人生还有那么长,就算没有我陪着他,也希望还有一个同样爱他的人能陪在他身边,对他好。”
    “你这个傻瓜,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不会,你什么时候看我后悔过?我有些累,应该是刚刚喝多了酒,先睡一下了。”
    “嗯,你先休息,到了医院我叫你。”
    席闻看着紧皱着眉头的祝愿,无声的摇了摇头。
    来到医院以后,祝愿被送去了特护病房。
    “她的心脏本来就已经负荷过大,出现了一些排异现象,你还让她喝酒,你怎么做人老公的?”医生替祝愿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以后,责怪席闻道。
    “对不起,医生,我以后会注意的。”席闻默认了医生想当然的认为他就是老公,只专心询问病情。
    “今晚病人需要留院观察,以后这方面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再出一点问题了,她的心脏撑不到一年,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第二次的换心手术。”
    “医生,您能不能再帮我找找?国外的医院我们都看过了,您这里是资源最丰富的一家医院,我们才特地赶回来的,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她才二十几岁啊!”
    “我们做医生的都是一视同仁,但是你妻子的情况比较特殊,第一次手术的时候已经是冒着很大风险了,而第二次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15%,这还不包括术后的排异现象。
    最关键的是我们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合适的心脏。”
    送走了医生以后,席闻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苍白着脸的祝愿。
    他们之间并没有爱情,无论是祝愿对他还是他对祝愿。
    但是席闻却是真心的把祝愿当成知己。
    他不希望她这么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在想尽一切办法救她。
    该不该告诉言爵风呢?
    这是席闻一直很纠结的。
    按照祝愿的想法,是宁愿瞒着他死掉也不愿意他知道了以后伤心。
    但席闻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能体会如果现在不告诉言爵风,万一祝愿真的没找到合适的心脏,去世了,言爵风一定会心痛,在自己心爱的女人临死的时候都没能多和他呆一会,不能照顾她,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言爵风将车子的马力加到最大,他的脑海里全是之前在饭桌上祝愿和席闻深情对视的场面。
    原来这顿饭,就是她用来秀恩爱的!
    言爵风回到家以后,顾安歌迎上来端了一盘子各式各样的水果给他吃,还生怕他工作太累,帮他按摩着肩膀和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做这一切的不是你,小愿?
    言爵风在心里想着,心痛的闭上了眼。
    这天去学校,叶惜告诉顾安歌一个消息,国内著名画家席闻牵头举办了一场画展,里面除了他的未婚妻祝愿的几幅作品以外,其他的展览空间都留给c市各大高校美术专业的大学生。
    想参加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参赛作品交到系里,由席闻亲自来当评委,选出他认为最优秀的几幅作品,参与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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