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您这会才来,一定要先罚三杯了!我先出去处理掉这个女人,之后再回来陪你继续喝!”老王换上满脸的笑容,之前那副狰狞的表情瞬间收起,就像变脸一样快。
    白岩还要继续说话,忽然听见老王抓着的女人小声呼喊着“放开我”,那声音像极了某人,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她,这下却刷的一下白了脸。
    竟然是顾安歌!
    白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但是他立刻快步走向顾安歌,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王总,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白岩看向老王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老王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来头不简单,但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只有金主的鸡,还是他误会了什么,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旁的老江插话了,“白少,这个贱女人不识好歹,我要她陪我喝一杯,她竟然甩脸子给我,我一生气就教训了她一下,谁知王总让她给我道歉,她还硬着不说话,王总这才要治治她的。”
    白岩常年和这些老狐狸老色鬼打交道,当然知道老江说的不会是实话,稍微一分析他就猜到实情是怎样的了,内心涌起一股愤怒,让他想立刻毙了眼前这两个男人。
    什么合作,什么合约都抛到了脑后,他就是看不得顾安歌被他们这样欺负!
    “她是谁你们知道么,她是言爵风的老婆,举行过婚礼领了结婚证的那种。”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立刻噤若寒蝉。
    这个陪酒女竟然是言爵风的老婆?
    真是杀了老王和老江都想不到!
    他们立刻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想着待会一定要把瞎了眼的酒吧老板抓来打一顿,叫他把这样的人送进房里,害他们马上就要面临破产了!
    “白,白少,这是误会一场,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夫人她喝醉了,我是好心带她去醒酒的!”老王立马就换了说辞,全然不管顾安歌此时还睁眼茫然的看着他们。
    白岩不想再多看这群人一眼,他抱起满脸绯红的顾安歌来到自己车上,打发了司机,亲自开车载着她回到了自己家——言爵风此时正在国外他是知道的,如果回他的公寓一定没人照顾,所以他自作主张了一回。
    一路上顾安歌安静的睡在白岩身旁的副驾驶座上,不是没见过醉酒的女人,但这还是白岩第一次亲自送喝醉的女人回家。
    看着她纯净的脸庞,两边都红肿不堪,想必刚刚一定受了一番苦。
    此时白岩的心里很不好过,这种不好过不仅是因为自己好哥们的老婆被人欺负了而替哥们不平,而是真真切切的,因为顾安歌受到那样的屈辱而难过和心疼。
    短时间内,这是他第二次看到顾安歌喝醉,这一次情况甚至比上次更加糟糕。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晚来一分钟,她会遭受到怎样的噩梦!
    白岩空出一只手,缓缓抚上顾安歌的脸颊,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立刻弹开。
    “白岩,你在做什么,她是你最好的兄弟的老婆!”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强制的将手拿开,紧紧握住方向盘,生怕一松手就又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车子开到自己家楼下,再度抱起顾安歌时,白岩的心抑制不住的就快跳出来。
    这样的感觉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但是他不允许它有半点的萌芽。
    他将她轻轻放到客房的床上,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找来医药箱,拿出一堆药看了半天,终于笨拙的给她肿起的脸上了药以后,再盖上毯子,就飞快的离开了客房,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然而洗完澡躺在床上,手上却仍留有抱起顾安歌时的触感,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顾安歌的那张脸,白岩终于可耻的承认,自己对兄弟的老婆,有了感情。
    这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不知道,或许在言爵风和顾安歌的婚礼上,他第一次见到被恶毒姐姐绊倒的顾安歌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升起了对她的保护欲;
    或许无数次言爵风和他提到她时都是一副拿她当替代品的冷漠模样让他在心里默默怜惜着她;
    又或许是上次言爵风狠心逼她和黄有德敬酒,最后害得她伤心大醉让他深深的心疼了一场,这颗爱恋的种子才终于萌芽,茁壮成长。
    顾安歌这样的女孩子,理应被人捧在手心里疼,而言爵风给予了她什么?
    不过是无尽的折磨和冷漠对待,白岩当然知道在祝愿以后,言爵风对谁都是这样的,可是顾安歌和他以前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啊,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
    白岩不会怪自己兄弟冷情,但他希望言爵风不疼的女人,能由自己来呵护。
    这一想法蹦出他的脑海时,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说言爵风冷情,自己以前又何尝不是?
    他甩过的女人从来不比言爵风少,在女人的事情上两人向来不会指责对方无情无义,反而总是一方有难,另一方热心的想办法帮忙解决麻烦。
    可是现在,他竟然会为顾安歌抱不平,还会想保护顾安歌,真是见了鬼了!
    白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始终没想出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天蒙蒙亮时他才睡过去,然而不一会儿就被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想必是顾安歌醒来了!
    白岩急忙穿好衣服,来到客房,顾安歌果然已经转醒,她正坐在床上缓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定是昨晚醉酒,导致头痛。
    “安歌,你醒了?头还痛吗?脸呢?有没有其他位子不舒服?”白岩关心的问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叫顾安歌嫂子,而是叫她的小名。
    一连几个问题让大脑还处于迟缓状态的顾安歌花了好半天时间才认出他是谁。
    “白岩?”
    “嗯,是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安歌只记得昨晚自己被人灌酒,还被甩了两巴掌,之后的事情印象全无。
    见她一脸茫然,白岩便简单向她解释了几句,得知是白岩救了她,顾安歌连声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根本就是自己变相害了她,如果不是他交代酒吧老板找新鲜货色来,她就不会被骗进去受欺负了!
    白岩在心里默默自责着,恨不得那两耳光是甩在自己脸上的。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啊?”白岩突然想到这点,没多想就问了出来。
    顾安歌变了脸色,她知道白岩是言爵风最好的朋友,如果跟他讲实情,言爵风也一定会知道,所以她不能说。
    “我和朋友来玩,后来不小心走错了包厢。”顾安歌低着头,她不会撒谎,生怕白岩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安歌,我应该早点来的!”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不不,是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你没来,我可能……”想到这里,顾安歌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叫叶惜过来的,那她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自己被白岩救了,她连忙打电话给叶惜,告知她自己已经安全了。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啊?靠谱吗?”叶惜不放心的问着,昨晚她赶到的时候翻遍了整间酒吧都找不到顾安歌,只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一整夜。
    “风的朋友,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去了。”顾安歌对叶惜说。
    挂了电话以后,她又想到了钱的问题,明天就是和莎莎约好的最后期限了,而她还差最后的三十万。
    眼前就有一个借钱对象,她只好硬着头皮找白岩,白岩听说她要用钱,并未细问,不一会就从自己房里拿给她一张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先拿着吧。”
    顾安歌又是一连串的道谢,称自己有钱了一定马上还给他。
    “不急的,这笔钱我也不急着用,存着也是存着。”白岩爽朗的笑着。
    终于筹到钱的顾安歌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她不愿再多麻烦白岩,吃过早饭以后就离开了。
    白岩在楼上看着走出去的顾安歌,心里五味杂陈。
    次日,叶惜坚持要陪顾安歌一起去赴和莎莎的约,她担心那个女人又耍手段,单纯的顾安歌一定又会妥协。
    “钱都在这张卡里,你可以去查查。”顾安歌将一张卡推到莎莎面前。
    “不用了,我相信你。”莎莎交出所有底片,真诚的对顾安歌说了一声谢谢。
    这笔钱对于她来说,真的太重要,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愿意逼一个和她无冤无仇的女孩。
    叶惜却不以为然,“拿了钱就快滚吧,你最好是不要留照片,不然我一定会找人以牙还牙,我可不是顾安歌,不会对你客气的!”
    待莎莎走了以后,顾安歌才无力的靠到叶惜怀里。
    这十天是怎样艰难的度过,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顾安歌,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以后再一声不吭的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出了事就别找我!我才不管你了!”她严肃的对顾安歌说。
    “知道了,这次是我错了嘛,但我也是急着要钱才铤而走险啊,好在有白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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