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皱着眉头吐了一口气,心中也觉得腻歪。这江家人是脑子坏了吧,在女儿定亲之后还跑来纠缠不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灵芝,江家曾经向我透过意思,想娶你做儿媳妇。但是我和你爹都不看好他们,不管是家风,还是那孩子,都入不了咱家的眼,最后便拒绝了他们。”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还不死心。他这样纠缠你。对你的名声不好,万一让郑家人误会了可就麻烦了。”
    宋灵芝没想到在母亲眼中,这件事情居然如此严重。
    她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道:“不至于吧娘,女儿从头到尾没有搭理过他,都是春喜出面打发的人。”
    宋夫人点点头,女儿处理的不错。可是,这事儿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就算宋灵芝没有一点错,人们也会觉得她不清白。这世道就是这样,对女子的名声分外苛刻。
    “行了,最近你就不要再随意出门了。就算是出门,也要多配些人在你身旁。已经定亲了,就不能像以前到处乱跑了。”
    宋灵芝苦着脸,心里委屈不已。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被母亲剥夺了出门的权利,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撅了噘嘴,道:“娘,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您还是跟我爹说一声,听听他的意见。”
    见母亲下定了决心,宋灵芝聪明地没有在出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反正母亲疼她,到时候大不了撒撒娇,再找些其他的理由,就不信自己出不了这个门儿。
    夜晚,宋夫人跟自家的夫君说起了今天女儿遇到的事情,口中满是怨气。
    “这江家人做事儿实在上不得台面,当初也没有驳了他们的面子,只是在江夫人透出来意思的时候拿话搪塞过去了。若是聪明的人家,以后肯定不会再提。”
    “没想到,他们家儿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跑去纠缠灵芝。幸好没把女儿许配给他们家。”
    宋御史是个性情方正之人,听了这件事儿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真是有辱斯文,没想到江家那小子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儿,居然如此丢人。”
    “不过,那小子现在依附于翊王。他口口声声说郑家会拖累我们,是不是说明翊王要对郑家下手。”
    宋御史皱起眉头,脸色沉重起来,如今朝中风云变幻,有些事儿不能不防啊。
    “不行,明天我得去找江腾说道说道,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样,他们还是要提早做些准备才行。”
    宋御史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这样想了,第二天便直接找上了门儿。
    在江腾的小宅子里,陈松伟正在和他说起追查凶徒的事情。听到宋御史来拜访,江腾有些意外。
    他和宋家关系虽好,但却是君子之交,平常不怎么来往。能让宋御史登门拜访,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
    看了一眼陈松伟,江腾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见见这位宋御史吧。以后你们也算是亲戚了。”
    陈松伟娶了郑晓雯,郑晓恩娶了宋灵芝,宋家和陈家可不就成了亲戚。京城的关系网就是这样拐来拐去的,大家仿佛都是沾亲带故的。
    堂屋里,两人见到了正襟危坐的宋御史。
    “宋伯伯,您一向可好。”江腾见了宋御史,急忙行礼。
    按照辈分,他的确应该叫宋御史一声伯伯。
    “行了,不用这些虚礼,你也坐吧。”宋御史一点儿不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招呼江腾坐下。
    “这位是……”他的眼神转向陈松伟。
    “晚辈陈松伟,见过宋御史。”陈松伟态度恭敬。对待这位刚正不阿的御史,他是从心底里尊敬的。
    宋御史自然不会不知道陈家的大名,又见江腾和陈松伟的关系似乎极为密切,便没有打算背着他说话。
    “好了,闲话不多说。老夫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似乎翊王有对郑家动手的征兆,你们要小心为妙。”
    江腾心里一紧,急忙问道:“此事可靠吗,不知宋伯伯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宋御史摇摇头,答道:“我也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只是怕你们没有准备吃了亏,这才急忙前来提醒。”
    “若说什么迹象,那是没有的。只是小女昨天路遇江家的公子江枫,听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意思仿佛是郑家会拖累我们家,让小女不要嫁过去。这才有此猜测,不管是不是真的,小心些总没有坏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江腾和陈松伟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宋御史。回到屋中,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的诧异。
    若说翊王会对郑家动手,这种可能性极小。虽然郑家二房的女儿将会成为五皇子妃,也就是太子一系了。可是明面上,郑家并没有做出不利于翊王的事情。更何况,郑家也没有那么重要,能让翊王不惜代价去对付他们。
    可若不是翊王的意思,江枫为什么那样说呢?除非,这就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
    “我最近把手里的暗卫全都派出去了,就是在追查究竟是谁毁了我们的酒。”陈松伟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知道吗?查来查去,居然矛头指向了翊王府。事发前两天,有人看到翊王府的侍卫在廖家附近出现过。”
    江腾挑了挑眉,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
    “据我观察,翊王目前似乎没有打算动朝中大臣的打算。可是,既然最近的几件事都和翊王府有关,这里面恐怕都有我那个好堂弟的手笔。”
    陈松伟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不是翊王的意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下面的人揣摩他的意思做出的事儿。第二就是动手之人打着翊王府的旗号,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儿。
    目前看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陈松伟面色古怪地看了老友一眼,问道:“你到底是有多招人烦,居然被自家人背后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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