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敬国公、敬国公夫人、苏子斩、天不绝,以及巡了一圈城赶回来的陆之凌一起用了早饭。
    用过早饭后,苏子斩对敬国公夫人问,“安排拦门的人了吗?”
    敬国公夫人一愣,“拦……拦门?”
    要拦太子殿下?谁敢拦?她还真没想过,自然就没安排了。虽然拦门是大婚的习俗,但这不包括皇子王孙啊,尤其还是一国储君太子。
    苏子斩一看敬国公夫人的脸色就明白了,看向陆之凌,“你也没想过拦门吗?”
    陆之凌一拍后脑勺,“我竟忘了。”
    苏子斩给了他一个笨蛋的眼神,“你还能想着什么?让他顺顺利利的将人从敬国公府接走?暗中的鬼祟也就罢了,自然要拦着,但这敬国公府的门……可没那么容易进。”
    “说的是。”陆之凌此时来了精神,与苏子斩一拍即合,“你说的对,该拦。暗中的东西要拦,太子殿下嘛,自然也要拦,娶媳妇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能让他太轻易了。”
    敬国公夫人看着二人,“这……不太好吧?”
    敬国公也搭腔,“凌儿,子斩,你们不得胡闹。”
    “没胡闹。”陆之凌自然不听他爹娘的,对苏子斩问,“你说,该怎么拦。”
    “文拦、武拦,催妆诗,一样都不能少了,民间大婚怎么办,就怎么拦。”苏子斩慢悠悠地说,“今日一早安书离也回来了,一会儿派个人去也将他请来,还有花家的人,虽然花灼没来,但安十六和安十七不都来了吗?还有,今年新科的才子,都在京等着官职吧,有不少有能耐的,也都喊来。”
    陆之凌闻言咋舌,“这……也太声势浩大了吧?”
    苏子斩斜眼瞅着他,“不声势浩大能对得起他的身份?”
    陆之凌哈哈大笑,一拍大腿,“也是。”话落,对外面吩咐,“来人,快去给我请人,将安书离、今科的才子们,都给我请来。要快!告诉他们,不来不行,不来就是得罪我了。”
    外面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敬国公一拍桌案,瞪眼,“胡闹,不合规制。”
    “爹,什么是规制?您就老实待着吧啊,在敬国公府,我妹妹就是规制。”陆之凌说着话,对里面喊,“妹妹,你同不同意?”
    他刚想说不同意也得同意,里面传来花颜笑吟吟的声音,“听大哥的。”
    陆之凌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对他老子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看吧,我这妹妹听我的,你们怕太子,她可不怕。
    敬国公一噎,太子妃都同意,他自然没话了。
    敬国公夫人笑起来,“我倒是忘记了,屋子里的人比你们两个臭小子还是个爱玩的。她自然是同意的。”
    “就是嘛,妹妹大婚,她也一辈子就一次,自然也想热闹的。”陆之凌高兴,对苏子斩问,“快想想,太子殿下厉害着呢,他能过五关斩六将,咱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不能不禁他打个落花流水。”
    苏子斩点头。
    于是,二人坐着商量起如何给云迟设拦门槛,如何设九九八十一关,让他一关一关的过。
    敬国公一个糙汉子,听的二人歪歪肠子都是坏主意,直冒冷汗,暗想着怪不得这些年苏子斩与陆之凌交情深厚,原来他看错了苏子斩,这孩子心眼子怎么跟陆之凌这混账小子一样弯?
    这边,二人商量着关卡,那边敬国公夫人带着人侍候花颜梳妆。
    虽然距离晚上的吉时还早,但是太子身为储君,不是接了亲拜了堂就完事儿了。是要告天告慰先祖祭天地宗庙的。
    这时间,自然要留出来。
    太子殿下大婚,京城的百姓们早就盼着这一日了。
    大清早,就有百姓们陆陆续续地守在街道上,等着看热闹,等着领喜钱。
    这一日,皇帝昭告天下,大赦天下,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放出牢狱。太子又下储君令,减免赋税三年,东宫摆流水席七日,南楚上下顿时一片欢呼。
    陆之凌派出的人一个时辰后都回来了,请来了一大帮子人,不过,陆之凌见了后,没见到安书离,发现还比预计的人少了些,今科才子们,可不止这么点儿。
    牧禾也跟着去请了人,回来对苏子斩禀告,“公子,东宫那里得了信,在我们去请人时,也去请了人。有一半人,被东宫给抢走了。”
    “嗯?”苏子斩扬眉,嗤笑,“太子殿下还有空派人抢人?东宫的人看来还挺闲啊。”
    牧禾冒汗地说,“太子殿下昨日从皇宫借了不少人。”
    “安书离被东宫给请走了?”陆之凌瞪眼,“这个安书离!”
    牧禾立即说,“书离公子进京后,径直就奔东宫去了,根本就没回安阳王府,太子殿下见了人,顺势就将人扣在东宫了。”
    陆之凌顿时后悔不已,“太子殿下大婚之日,他就算回来了,急着去东宫做什么啊!川河谷水患他是立了大功,也没必要今日急匆匆地去请功吧!这也不符合他安书离的性子啊。”
    苏子斩则是若有所思,“据说川河谷水患在半个月前就完事儿了,从川河谷到京城,不过七八日的路程,他却走了半个月,想必又什么要紧事儿。”
    陆之凌忽然觉得牙疼,“早知道我就到城门口拦着截住他,先将他劫来这里了。有他被太子殿下扣着帮他,新科才子们又被他抢去了一半,这一仗不好赢啊。”
    敬国公夫人出来狠拍了陆之凌一巴掌,气笑,“你还真不让太子殿下娶走人怎地?你若是真拦住了人,看你妹妹不跟你急。”
    陆之凌闻言不止牙疼了,脑瓜子也快被她娘拍碎了,顿时龇牙咧嘴,“娘,您轻点儿,我是您儿子。”
    “河沟子里捡的儿子,不是亲的。”敬国公夫人丢下一句话,又去忙了。
    陆之凌大翻白眼,对苏子斩问,“怎么办?如今是两方旗鼓相当啊。”
    苏子斩哼了一声,对牧禾吩咐,“去告诉凤娘一声,给我派几个人来了。”
    牧禾立即应是,去了。
    陆之凌大为高兴,也不牙疼了,也不头疼了,拍着苏子斩,哥俩好地说,“还是你厉害,你那些人,三教九流,可都盖全了。才子们就怕秀才遇到兵。”话落,他哈哈哈大笑,“我看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招,加了你的人,我们就胜一筹了。”
    苏子斩也勾起了嘴角。
    采青探头向外瞅了一眼,回到内室,在十全嬷嬷给花颜绞面,巧手宫女给花颜梳妆中,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太子妃,您得帮帮殿下,子斩公子那些场子上的人,都是顶厉害的,奴婢怕殿下那里没人应付,毕竟三教九流的人物都邪性不好惹……”
    花颜好笑地瞥了采青一眼,“一面是我夫君,一面是我大哥,你是让我帮着夫君拆我大哥的抬?”
    采青看着花颜,无语了一会儿,胆子大地小声说,“殿下丢面子,您与殿下夫妻一体,不是也跟着丢面子吗?”
    花颜顿时乐了,东宫的人忠心耿耿,这采青不愧是云迟千挑万选出来给她放在身边的人,更是忠心耿耿的不行。她慢悠悠地说,“你家殿下也许自己有人呢,也许根本就不用我帮,你岂不是瞎操心了?”
    采青垮下来,小声说,“京城地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被子斩公子收买了。殿下与子斩公子不同,殿下是太子储君,是立身朝堂,身兼天下的,自然不会与那些人物多接触,奴婢敢保证,殿下没这些人,子斩公子请这些人,殿下应付起来,恐怕极吃力,会落于下乘的。”
    花颜笑着不说话。
    采青小声劝,甚至哀求,“殿下这一年很累的,都没怎么歇着,为了大婚,更是费尽辛苦……”
    花颜摆手,无奈地笑,“好啦好啦,我帮他就是了。就算我大哥和子斩知道了,我也嫁给云迟了,帮夫君,天经地义嘛。是不是?”
    采青顿时破涕为笑,高兴地连连点头,“是是是,您是殿下的太子妃,理应最心疼殿下,最向着殿下。”
    花颜伸手从袖中给她一块令牌,笑着说,“你把这块令牌给十六,我游历天下时,认识了些人,他们来京参加我大婚喝喜酒,让他们去东宫喝。”
    采青接过令牌,有些犹豫,“陆世子和子斩公子也请了十六公子拦殿下。”
    花颜笑着说,“你只管交给十六。他拦是他拦,与我的命令无关。”
    采青顿时高兴了,立即点头,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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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不过就两个字,过程怎么写最重要,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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