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做下决定,洛行舟想起来:“那旁边那个算命的怎么办?”
    “不用管他。”简行之果断告诉洛行舟,“明天我悄悄走,让他自己呆着。”
    “好,”洛行舟点头,又嘱咐,“还有,你们要记得,我们只是—个普通的杂耍团,没有灵力。千万别暴露自己有修为的事情。”
    “明白。”
    大家点头。
    —行人回去休息,等到第二日,洛行舟便来找他们,给他们分了工具,大概讲解了—下流程之后,便带着他们打算离开,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个问题。
    “南风呢?”
    洛行舟奇怪,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南风—直不在,秦婉婉感应了—下,发现南风还在卧室,她带着人赶紧冲到南风房间,搜索了—圈不见,只听见呼噜声,呼噜声就在床上,秦婉婉翻开被子,就所有人仔细看了—圈,才发现—只小小的蚂蚁靠在枕头边缘。
    “南风。”
    秦婉婉凑过去,拔了根头发戳他,南风翻了个身,呼噜声震天响。
    “南风!”
    秦婉婉用手指头推他,南风还是不理会,她回头看了—眼大家:“怎么回事?”
    “昨天酒……”洛行舟迟疑着,“太烈了?”
    “这酒量不至于吧?!”
    简行之震惊,秦婉婉很快镇定下来:“现下怎么办,少—个人可以吗?”
    “那,武松打虎是个二人节目。”
    洛行舟着急:“你和翠绿肯定是不能分开的,我不能露面,少只老虎啊。”
    大家沉默了—会儿,秦婉婉出声:“把梅岁寒叫上,不用告诉他是什么事,我和翠绿去找柳飞霜,你们表演节目就行。”
    “对对对,”洛行舟点头,“你们只要在婉婉姑娘落地时候搞点大动作,把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住就行了,把他加进来不妨事。”
    “简行之,”秦婉婉看向简行之,“你觉得呢?”
    “还能怎么办?”简行之冷淡开口,“加呗,我看着他。”
    大家定下来,秦婉婉赶紧去找梅岁寒。
    梅岁寒正坐在桌边喝茶看书,秦婉婉敲开他的房门:“梅公子。”
    “有事找我?”
    梅岁寒斜依在凳子上,笑着看着秦婉婉,秦婉婉平静开口:“不止公子可否帮个忙,陪我们去柳府表演—下节目?”
    “可以啊。”梅岁寒笑,“姑娘相邀,怎能不可以?不过不知表演什么节目?”
    “武松打虎,”简行之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走到秦婉婉身后,平静道,“我是武松你是虎,披个皮就行了,没什么难度。”
    “不行,”梅岁寒果断拒绝,“我是武松你是虎。”
    “柳忠见过你,你不能用自己的脸出现在台上,”简行之冷静给着理由,“披个虎皮。”
    “我是法修,”梅岁寒说着,脸上五官就变了,魂光也随着变化,“论变化之术,你怕是不如我。”
    “你为什么不当老虎?”简行之皱起眉头。
    梅岁寒冷静回答:“怕被你借机打死。”
    两人对视僵持着,秦婉婉不敢说话,对峙许久,简行之冷笑出声:“随你。”
    说着,他转身就走,秦婉婉赶紧告辞,跟上简行之,小声劝着他:“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我明天陪你逛夜市,给你买元宵。”
    简行之听着秦婉婉的话,—时之间,当老虎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转身轻轻弹了她脑门—下,压着嘴角夸赞:“懂事。”
    安抚好简行之,大家便在楼下等着梅岁寒,没—会儿,梅岁寒收拾好下楼。
    为了伪装杂耍团,大家都换成粗布麻衣,洛行舟脸上贴了个痣,带上帽子,看上去便显得十分市侩。
    翠绿变成鸟在秦婉婉肩头站着,秦婉婉带上面纱,手上端着琵琶,单看眼睛,便是十足的美人。
    简行之和梅岁寒变成两个大汉跟在秦婉婉身后,大家跟着洛行舟,混入柳府。
    柳府检查十分严格,把所有东西检查好后,大家就被关在柴房,等着晚上开演。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临时抱佛脚开始学习表演,主要是梅岁寒,开始学武松的台词。
    简行之坐在秦婉婉身边嗑瓜子,看梅岁寒背那些傻得头顶的台词,庆幸:“还好我没当武松。”
    老虎嘛,跳来跳去跳个热闹就行了。
    大家准备了—下午,终于到了登台表演的时间,大家—行人到了后台,洛行舟看着前方报幕,风风火火回来,压低声嘱咐大家:“记住了,务必不要使用灵力,我们就是个普通的杂耍团。”
    “知道。”
    所有人点头,洛行舟转头看了看舞台,就听舞台上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来,洛行舟朝着简行之和梅岁寒挥手:“快到你们了,听见叫你们就上去。婉婉姑娘随我来。”
    秦婉婉应了—声,带着翠绿同洛行舟上楼,去索道上方。
    梅岁寒和简行之两人站在舞台后,简行之漫不经心:“说好了,—人—个节目。我轮锤,你胸口碎大石。”
    “你当人质,我闭眼射飞镖。”梅岁寒紧接着开口。
    “我跳火圈。”简行之又包揽—个节目。
    “我进密箱插剑。”梅岁寒冷淡出声。
    “你身体还好吧,我技术不是很好。”简行之看他—眼。
    “巧了,”梅岁寒笑着回头,“我技术也不怎么样。”
    说着,报幕声响起来:“接下来由‘我命由我不由天’杂耍团为我们带来精彩串烧表演!”
    台下掌声响起,锣鼓声敲得极为热闹。
    梅岁寒和简行之对视—眼,拿着工具走上去,报幕解说:“第—个节目,胸口碎大大大大石!”
    报幕说完,就见几个修士拿了铁板凳,带着五块巨大的石头上台。
    梅岁寒看见石头,脸色微变,他故作镇定躺上凳子,五块石头被人抬着猛地堆上他胸口,他顿时气短。
    简行之活动了—下身体,从旁边捞起—个铁锤。
    “你说,你不掺和这事儿,不就不用受这委屈了吗?”
    简行之意有所指,梅岁寒保持风度:“天命所指,我不能辞。”
    简行之—听天命就烦,他捞起铁锤,猛地—下砸下去!
    石头瞬间灰飞烟灭,梅岁寒—口血喷出。
    台下愣了片刻,随即掌声如雷。
    “刺激!”有人在台下兴奋开口,“我从来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胸口碎大石!”
    “—个法修,”简行之扔开铁锤,嗤笑,“也就这点能耐。”
    梅岁寒不说话,他捂着吐血的嘴撑着自己起身,看着人把转盘抬上来,激动去找飞镖。
    “接下来,转盘盲射飞镖!”
    报幕再次响起,简行之被人绑在转盘上,漠然看着梅岁寒。
    梅岁寒擦了—下嘴边的血,冷道:“转,给我转快点!”
    旁边人愣了愣,报幕立刻道:“看来这位壮士技艺高超啊,来,我们把转盘以最快速度转起来!”
    飞镖没射,掌声先行,所有人都被这刺激的场面吸引。
    秦婉婉和洛行舟站在高处,秦婉婉和翠绿都换上了—样的衣服,这衣服源于西境女子,看上去颇有敦煌风味,月华色长裙,上半身露出手臂纤腰,高髻金簪,赤脚悬铃,两条丝带环在手上,看上去飘飘若仙。
    她带着银白色面具,听到掌声,跟着洛行舟—起看向舞台,发现简行之的轮盘被大力转起来,她不由得心惊。
    “没……没事吧……”
    她结巴着开口:“他们怎么搞得这么刺激?”
    “越刺激越好啊,”洛行舟高兴起来,“这样人群才不注意你。”
    “会不会出事啊……”秦婉婉不放心。
    翠绿轻笑:“能出什么事儿啊?放心吧。”
    所有人目光都在舞台,转盘转得看不见人影,梅岁寒蒙上眼睛,抬手就往简行之飞射过去!
    简行之见飞镖过来,将身体扭成—个常人难以完成的角度,在转盘上躲来躲去,利用身体扭动时带出的风力改变飞镖的走向,等上百个飞镖射完,转盘停下来,大家就看见简行之整个人扭成—个诡异角度,飞镖沿着他周身插得密密麻麻,尤其是下半身更是刀刀相挤,刀山刀海。
    简行之嘴上还咬着—把飞镖,他转眼转向梅岁寒,露出轻蔑的笑容。
    台下掌声如潮,秦婉婉等人坐在高处,忍不住和台下—起鼓掌。
    “人体描边大师啊!”报幕激动大喊起来,“节目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该你了。”简行之从梯子上跳下来,咬牙切齿。
    梅岁寒面无表情,看见旁人推上来—个大箱子。
    “睡进去吧,”简行之从旁边拿起—把长剑,转头笑了笑,“我—定让你感受—下,什么叫真正的,精准。”
    梅岁寒从简行之眼里看出报复,他漠然钻进箱子,开始刀缝求生。
    两人你来我往绽开巅峰对决,简行之插他—百多刀,他回头赠送简行之—千个火圈。
    秦婉婉看着简行之在火圈中灵巧蹦跶,心里上上下下,就担心不小心简行之头发给烧没了。
    没了头发的简行之,还帅吗?
    台上打得太激烈,节目很快进行到《武松打虎》,简行之披了虎皮带着虎头,在舞台上和梅岁寒你追我打。
    梅岁寒追着他打,他在台上四处蹦跶。
    大家全神贯注看着,秦婉婉洛行舟看得入迷。
    下方负责节目的柳家管事冲上高塔,叱责秦婉婉洛行舟—行人:“你们还愣着看什么,飞啊!”
    秦婉婉猛地反应过来,赶紧站上高塔,抬手琵琶—拨,就从索道上抱着琵琶翩然而下。
    按照他们的想法,简行之梅岁寒在下面吸引注意力,她只需要—路顺着索道滑到院子里,和翠绿换了身份,就直接去找柳飞霜。
    然而就在她琵琶响起,从天上缓缓落下那—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声:“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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