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盐城运送士兵是一个问题。
    雨文只制造出来了一艘帆船,以前的木盆船由于长时间没人用,早就坏掉了。
    这艘唯一的帆船每次只能运五十人过去,这样一来一回就要四天的时间,要用将近一个的月时间才能把打仗用的人员运完,而且这还不算打仗需要的武器装备、后勤补给……
    战争就是这么麻烦的事,现在还只是事情多一点、时间长一点,要是真打起来还要死人呢,那就不只是麻烦,而是头痛了。所以现在尽量多做点准备,以后能少许多头痛的地方。
    人员在陆陆续续地往盐城运,这种事雨文就不用亲自盯着了。闲下来的时间,雨文就带领大家制作木盾。因为跟敌人拼弓箭,自己这方肯定是没有胜算了,雨文考虑过:拼射箭不行就拼挡箭,有盾牌挡着,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木盾的制作很简单,雨文把常做木工活的学生都叫了过来,她们现在对加工木制品很熟练,雨文制作好几个样品后,她们也就差不多学会了,一天之后,她们已经能很熟练的自己制作木盾了。
    之后,雨文就把做木盾的人派到盐城去了,因为狼牙山已经进入了冬季,大冷天里做活显得很不方便,盐城那边倒是温暖如春,再说那里也有机床,正是方便干活的好地方。
    送走了做木盾的学生,雨文并没有闲下来,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输血。
    岩青的死还历历在目,她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的,现在雨文想起来还觉得心痛。过些日子可能就要打仗了,打仗就不免要受伤,她不想让悲剧在发生了,于是决定做输血设备。
    这套设备并不复杂。雨文现在制造玻璃瓶,玻璃管针头都很容易。橡胶管雨文是没有,但是她用一小段小手指粗的肠子代替,效果还不错。而且在铺设自来水系统时,雨文已经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回只要把这套供水系统缩小就行了。
    雨文知道自己是a型血,扎破自己和另一个人的手指,滴出的血如果发生了凝结现象,就不是同一种血型了。
    反正规律就是:如果血液与a型不凝固,b型凝固,那么就是a型血。如果血液与a型凝固,b型不凝固,那么就是b型血。ab型血与a,b都不凝固,o型血反之。
    最后雨文给狼巢还有阳台庄园的人都做了血型测试,这样以后就不至于因流血过多而死人了。
    这些事做完后,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血型的问题上做了简化
    ☆、好消息
    在忙忙碌碌中,时间已经进入娘娘历11年了。
    盐城的兵已经都凑齐了,1月10日雨文带着十套输血设备和40个做护士用的学生来到了盐城。
    刚下船,岩玉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同时嘴里大喊:“娘娘,娘娘,你可来了!”
    这一次大船离开了十天,以往都是四天就回来了。这次因为要搬运这些输血设备,为了防止在运输途中这些脆弱的玻璃器皿损坏,雨文特地给每套设备都做了一个大木盒,里面垫上最柔软的羊毛,所以才耽误了六天。
    雨文赶紧解释道:“这次运的东西比较麻烦,耽误了几天,怎么样,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事是出了,大船刚离开的那天,黄岩族的人就打过来了。”
    雨文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四处看了看:“没出什么事吧?”
    听雨文这么一问,岩玉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一拍胸脯:“有我在当然没问题了!”
    看岩玉这个高兴劲儿,雨文也长出了一口气:‘多亏自己早有防范,加固了寨墙,还增派了人手,要不然说不定又得被打败。要是再被打败,那自己这边的人可能就没办法在盐城立足了。’
    想到这里,雨文心情十分畅快,满面笑容地拍了拍岩玉的肩膀:“做的好!走,先回屋,咱们边走边说。”
    城寨中央的大木屋照例是为雨文准备的,两人一边并排走着,岩玉一边讲述着和黄岩族交手的细节。
    “她们来了50人,被我们没费什么劲儿就打跑了。”
    “噢。”雨文明白了:‘这是她们派出的小股侦察部队,估计这一个月盐城有这么大动作,她们也觉查到了,想来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
    “差点忘了,娘娘,还有件大事。”
    “哦?还有什么大事,快说说。”
    “我查到她们族长是谁了。”
    ‘她们族长?不就是黄岩岩吗?算有什么大事!’但雨文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下:“是谁?”
    岩玉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嘿嘿,娘娘,你肯定想不到。”
    雨文心里好笑:‘这有什么猜不到的。’
    不过为了让岩玉多一点成就感,雨文还是装作猜不出来的样子,翻了翻眼珠,然后摇摇头无奈的说:“确实猜不到,你就快说吧。”
    “好吧,那我就说了,是山岩画。”
    “什么,是山岩画!”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而且让雨文大大地意外了一次。她怎么也想不到:‘山岩画会当上黄岩族的族长,而且这么远的地方,她是怎么跑过来的!’
    继而雨文是大喜过望:‘这简直是天助我也!没想到是她!’
    雨文这两个月都在为打仗的事发愁,像黄岩族这种大族,实在是不好打。而且从落凤之战后,她就对打仗有点心理阴影,总是希望:能通过谈话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打仗。
    所以她一直希望能找一个机会跟她们讲和。但是这种机会一直都没有,这回终于有机会了,雨文怎能不高兴?
    于是雨文抓住岩玉的胳膊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族长的?”
    “我是看见的,前天她是和黄岩族那些人一起来的。来了以后,一眼就被我认出来了。”
    “什么!是一起来的?”
    雨文现在是大惊失色,刚才她还盘算着怎么跟山岩画谈感情,然后就体体面面地讲和,结果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嗯,山岩画还有那个叫黄岩弟的,还有一个说是她们族的长老的老家伙,她们一起来的。”
    “你怎么把她们打了!”
    雨文现在可是急了:‘这几个人一起来,分明就不是来打仗的。刚才听岩玉说把她们打跑了,这下可坏了,以后还怎么和谈?’
    岩玉并不善于察言观色,完全没注意到雨文的焦急,依然得意洋洋地说:“其实也没打着她们,她们跑得太快,不过我把她们的那个长老射死了。”
    听前半句的时候,雨文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原来没打着人,只是吓跑了,那这事还好办。’
    可是听了岩玉的后半句,雨文的心唰的一下就凉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山岩画做族长
    山岩画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当上了族长,确实挺令人不可思议的,她的经历都可以拍成一部奇幻漂流记了。
    话说两年前,她因为受不了众人的排挤,就离家出走了。随身带了一只长矛和一把斧头,来到大河岸边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兽皮筏。这种兽皮筏就随意摆放在岸边,方便人们渡河。但是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只能坐着兽皮筏随波逐流,走到哪儿算哪儿。
    她白天漂流,晚间上岸,沿途还经常能捉到小鱼或打到小动物,晚上就在岸边升起篝火烤来吃,生活暂时还算美滋滋。
    以前说过,雨文做的兽皮筏所用的兽皮没经过鞣制,所以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结果在第三天,兽皮筏就漏水沉没了。所幸山岩画发现的早,在兽皮筏完全沉没之前爬上了岸。
    上岸之后,她一直在森林里游荡,过起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生活。
    半个月后,她遇到了一群采草籽的人,当时她们正被狼群围困,危在旦夕。火神娘娘的英勇事迹在大河流域广为流传,山岩画也效仿火神娘娘爬到一棵树上对狼群大喊大叫,还朝它们扔石头,结果就把狼群引了过来。然后她就用长矛戳它们,由于她的长矛是有青铜尖的,一不小心就把头狼戳死了,然后这群狼就跑掉了。
    这群被救的人就是黄岩族的人,山岩画就以救世主的形象被接进了黄岩洞,和她们住在了一起。
    之后就是生火,烤肉,做瓷器,制绳索,总之她把从雨文那儿学会的东西都用上了,惊得黄岩族的人痛哭流涕,每天都对她顶礼膜拜,山岩画从此就成了黄岩族里的上仙。
    后来,山岩画也学着雨文的样子,在黄岩洞前建立了黄岩城寨,修建了房屋,号召大家搬进去住。不过她没有建过房子,只是在里面住过,所以不知道砖瓦结构的房子里面是用木头支撑着的。所以她建的房子都是直接用砖头砌起来的,这种房子建高了就容易倒掉,所以导致后来黄岩城寨里的房屋都比较矮小。但是黄岩族这些人对这种洞府就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她也就不在建房子的事上面多花心思了。
    那年山岩画已经13岁了,碰巧老族长的儿子也是13岁,正准备卖到别的氏族去,山岩画就把他收到自己名下。同时给他取了一个名字‘黄岩弟’,就是黄岩族的一个小弟弟的意思。虽然她俩是同年,但山岩画是上仙,理应叫大一点。
    这之后,老族长黄岩岩就退位了,改做长老。这年头大家对权位没有什么眷恋,氏族里都是谁能力大谁就做族长。于是,山岩画就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族长。
    按理说当上了黄岩族的族长,山岩画应该改名叫黄岩岩,但这年头弄一个名字不容易,所以老族长还叫黄岩岩。
    由于山岩画总是痴迷于艺术,族务其实还是黄岩岩管理。
    黄岩族附近的石头都是黄色的,黄岩族也是因此得名的。其实这些就是黄铜矿,用火一烧自然就有铜流出来。于是,铜斧出现了,带铜头的长矛弓箭也出现了。
    以前建城寨的时候用的都是山岩画的那一把斧头,所以建的城寨规模并不大,这回有了许多铜斧,城寨的规模也就扩大了。
    同时,由于带铜尖的武器的使用,黄岩族的武力值也大增。特别是男人。虽然这里的男人比大河流域或乌林山那里多,但只凭木棍,依然只能去捉老鼠。有了这些长矛和弓箭后,他们就变成了一股在丛林中所向披靡的力量。山岩画把他们组织了起来,到森林里捕猎,同时学着雨文的样子吸纳周围的氏族搬到黄岩城寨来居住,不过她不知道‘部落’这个名词,雨文也没给管辖的氏族一个统称,所以被吸纳进来的氏族对外统称为黄岩族,不过对内,还是该叫什么族叫什么族。
    因为纯铜的硬度不够,山岩画怎么也不能做出剑,也做不出来锯子,再说她炼出来的铜一看就和做斧子用的青铜不是一个颜色。没办法,她只能以为:是娘娘施加了什么法力吧。
    后来她想织布,没但有青铜也就没有锋利的刻刀,也就做不出来织布机了。再说那么复杂的机器,就是给她青铜,她也做不出来,最后只能用腰机作为替代品。
    一年之后,山岩画生了一个女儿,从此以后她就整天在屋里带孩子、搞艺术,族里的事就彻底不管了。
    ☆、和盘托出
    这两年山岩画过得还是挺滋润的,平时带带孩子、研究一下艺术,累了就出来走走,享受一下众人的朝拜,她这也算家庭事业双丰收了。
    但是人永远是不知足的,最近山岩画就经常抱怨屋里的家具不够精美。因为只有斧子,连刀都没有,只能粗略地加工一下木头,所以她们的座椅板凳都很粗糙,根本没法和雨文做出来的东西相比较。
    看到山岩画长吁短叹,黄岩弟也变得很苦恼。于是他就拿着斧头努力地加工木头,希望能做出一件令大姐满意的家具。但是俗话说‘人巧不如家什妙’,他尽管尽了全力,做出来的东西也无法令山岩画满意。最后,黄岩弟也只能责怪自己太笨。
    做不出来令大姐满意的家具,黄岩弟就拼命的到各处收编氏族,希望大姐看到后能高兴些。
    随着搜寻范围越来越大,黄岩弟终于在盐城遇到了雨文她们。他先是惊叹于盐城的美景,考虑着应该搬一些桌椅回族里。后来在跟着小红参观的时候,他一眼就被那台金光闪闪的机床吸引住了。本来还想着拿东西换过来呢,结果还没等说出口呢,就被雨文赶走了。
    至于报仇的事,黄岩弟本来是不想的,这个年代的男子一般都被教育的比较乖巧,不太喜欢好勇斗狠。但是后来听阿力他们提到顺便可以把机床也抢过来,他才动的心。
    顺利的从盐城抢回来了机床后,黄岩弟没有立即向族长和长老通报,而是把机床放到一个没人发现的角落,用它偷偷地做了一套家具。他准备在新年的时候给山岩画一个惊喜。
    去年12月31号,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山岩画把雨文用的娘娘历也带到了黄岩族。
    城寨中央那栋最高大的建筑就是黄岩族族长山岩画的大殿,这间大殿的底下是用大石头垒起来的,所以比别的房子高大。山岩画正在和族里的长老们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这些长老都是原来的族长,归入黄岩族后,她们就改称长老了,其实管的事还是一样,大家对称呼也不太在意。
    去年这个时候,黄岩城寨里还只有不到一千人,今年就已经住了三千多人了。大家都热情地讴歌族长大人的英明领导,山岩画也感谢众位族人的鼎力支持。
    最后大家进献礼物,草籽和兽肉自不必说,轮到黄岩弟了,他让人搬出来一堆东西,这些东西都用红布蒙着。黄岩族的人虽然造不出织布机,但用腰机也织出来了不少布。山岩画在狼巢的时候就研究出来了红布的染法,这两年又多研究出来了几种颜色,所以现在族里有颜色的布是很流行的。
    黄岩弟把这些红布揭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精美的桌子、椅子、床和柜子。大家都对这些东西惊叹不已,山岩画一下子也被这套家具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她跑过去用手仔细地抚摸着这些家具,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到山岩画吃惊的表情,黄岩弟的脸上不觉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吃过午饭后,这些前来祝贺的人逐渐都散去了,大殿里只剩下山岩画、黄岩岩和黄岩弟。
    山岩画突然指着那堆家具问道:“岩弟,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
    黄岩弟一挺胸脯,自豪的说到:“是我做出来的!”
    “不可能,我是知道族里的水平的,绝对做不出这么好的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面对着山岩画的质疑,黄岩弟也有些心虚:“是我小心做出来的……”
    “不可能!”山岩画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同时拿出她用的那把青铜斧头还有起一根木棍,把它们往黄岩弟面前一摆:“你说是你小心做出来的,那好,我这把斧头是族里最好的,你来把这根木棍加工成方形的木头。”
    用斧头当然不可能把木棍加工的那么方正,黄岩弟不想把机床的事说出来,因为一说就涉及到来源,然后去抢劫的事就穿帮了。所以他辩解到:“是我亲手做的,只不过我用了别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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