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以前的原因,不能跟这些原始人讲太过超前的现代知识,说了这些人也不懂。而且通过这几年的接触,雨文发现:这些人的脑洞特别大,要是和她们谈论现代知识,她们有可能想歪了。至于能歪到哪里去,那就无法预料了。
    雨文不做任何解释的直接后果就是:来雨文这里求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每天看着这些前来求子的虔诚的人群,雨文觉得:自己有成为送子观音的趋势。
    有句话叫:福祸相依。
    来求子的人太多了,是叫雨文有点头疼,但也有个好处,就是她们错误的以为:生下来的孩子是雨文的。
    这种错误的想法对雨文来说,倒是一种好事。
    虽然当初梅草硬把夏草的孩子塞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很不情愿。但也只是一时的,从山岩岩她们把狼巢里的兽肉吃光那次开始,雨文就打算培养自己人了。
    而说到自己人,哪还有比自己的孩子更可靠的?
    既然她们误会了自己,那就让这种误会继续下去吧,反正这对自己是有利的。
    至于养她们的花费,这个完全不用操心,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雨文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寄生在这些原始人身上的大虫子,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剥削阶级。
    不过雨文可不打算全答应了她们,要是那样的话,石窟那边的人肯定会受得了的,而且自己要是整天忙着做人工授精,那就没有时间享受人生乐趣了!
    所以为了把这些虔诚的求子队伍支走,雨文再次重申:“到我这里来求子,有两个条件:一、身体足够强壮;二、年满15岁。”
    这两个条件颁布了以后,求子的人果然都走了,其实按她的要求,只有那八个留学生是合格的。
    但是这些人回去之后,也不忙着生孩子,大多数努力锻炼身体。
    原始人虽然笨一点,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精明的很。她们算计过:自己要是生一个,满岁前就有一半的可能会死,在成年之前,又有一半的可能会死,自己辛辛苦苦生四个孩子,才有可能存活下来一个,那还不如一次性的到娘娘那里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比较好,而且还能拥有娘娘的血统,将来成为法师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何乐而不为?
    是呀,何乐而不为!
    但是当雨文看见这些努力锻炼的人们时,就乐不出来了,而且压力山大:“看来她们是铁了心以后要找我造人了,我要早做准备,要不然到时真应付不了这些人。”
    所以雨文又订了规矩:
    一、只在每年的三月份帮人生孩子,因为据她说,她推算过‘三月份正值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正适合造人。
    二、每年只在这个时候帮十个人生孩子。
    为此,雨文在狼巢里,用青铜铸了一个巨大的转轮,在转轮上放上当年合格的妇女的代号,然后转动转轮,抽出幸运儿。
    但是这样每年都会有许多人落选,她们就找到雨文抱怨这样不公平。每当这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雨文就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们:这是天意!
    ☆、造船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一日,又经过一夏天的发展,阳台庄园的膨胀速度非常快,人口已经到达1900人了,形势是一片大好。
    雨文在每100个人里挑出10个人做庄丁,负责维护庄园的安全。要是遇到不愿意参加的,雨文就告诉她们‘只有当过庄丁的人,才有资格让我造人’,于是大家就踊跃报名了。
    留学生制度已经废止,以前的留学生已转为庄丁,兰草每天都要带50名庄丁出去打猎。三年来由于有兰草在,打猎的事全都交给她负责,而雨文只管安心吃肉就可以了。
    最近,兰草好像很忙,已经半个月没回狼巢住了,都是暂住在庄园,那里专为她和雨文准备了房子。听庄园的人说‘兰长老最近回来的都比较晚’。雨文很担心,倒不是担心她自立门户,而是怕她有什么危险。
    今天,雨文没有回狼巢,而是留在庄园,从傍晚的时候开始雨文就在寨门处等着兰草,天基本上全黑的时候,兰草才带着人赶回来。
    兰草她们一进寨门,雨文就迎了上去,本来想问一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的,但看见兰草干裂的嘴唇,雨文就没再多说,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兰草,你辛苦了!”
    兰草看火神娘娘亲自到门口迎接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娘娘,我不辛苦!”
    雨文点点头:“先回屋,饭菜都准备好了。”
    “嗯,不过娘娘你先等一会儿,我得把这些兽肉抬走。”
    然后急忙过去指挥手下人把打回来的猎物抬到指定的仓库去,然后才跟着雨文来到了临时居住的房子里。
    洗过手后,两人来到了饭桌前,雨文先给兰草倒了一杯茶水解渴,兰草喝了一口水后,雨文问到:“听庄园里的人说,你总是很晚才回来。最近出了什么事?”
    兰草抿了一点茶水,思索了一下,最后对雨文说:“娘娘,最近情况不太好。”
    “嗯,出什么事了?”
    “最近,猎物不好打了,我们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打猎,但这样路途太过遥远,庄园和狼巢的食物供应都有点紧张了。”
    兰草说的这种情况,雨文是有预料的。
    经过这几年的不断捕杀,狼牙山一带的猎物早就不够吃了,从去年夏天的时候,就需要到大河对岸去打猎了。而且这一年人口增加了许多,庄园附近的猎物不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没料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娘娘,你说该怎么办?”看雨文不说话,兰草追问到。
    “这个我有办法,你还能坚持一阵子吗?”
    兰草想了想:“再坚持半年应该没问题。”
    “这就够了,来,先吃饭。”
    既然娘娘说没问题,兰草的心也就放下了,愉快地跟雨文吃了一顿饭。
    解决这个问题,说到底还得靠农耕。
    所以,这几年雨文一直在为今天的情况做着准备。
    小麦是一茬一茬的种,从来没吃过,现在产的小麦已经足够供应整个庄园的人了。
    但问题出在咸盐上,这几年雨文一直在找,可还没等找到呢,这天就来了。
    不过雨文还是不禁有点自责:“我这段时间有点过于冒进了。”
    幸好发现的比较及时,没酿成什么大祸。
    第二天,雨文吩咐兰草去通知几位族长:停止扩大庄园的规模。同时让兰草增加捕猎的人手,至少也要坚持过这个冬天。
    而雨文也没闲着,不能像以前那样有一搭无一搭的顺路找盐了,到了去专门寻找咸盐的时候了。
    这几年大河上下近百公里的沿线都被雨文探查过了,始终没有发现食盐的踪迹。她也向当地的氏族打听过:有没有带怪味道的水,或者有特殊味道的土或石头。
    可是这附近山清水秀,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食盐是一种不可替代的资源,如果没有它,就不能大量的吃小麦(当然,你要是想做白毛女就没问题了),庄园的规模也就难以扩大。
    雨文觉得必须到更远的地方去找食盐,如果要到更远的地方寻找食盐,那现在的兽皮筏就不行了。一是它经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二是它不能长久时间泡在水里,可能是雨文的鞣制工艺不行,这种兽皮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就会烂掉。当初用兽皮桶运砖瓦石料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是时候造一艘正规的木船了。”
    雨文下定了决心,立刻开始动手。造船厂就设在阳台庄园,这里离河近,造船主要材料木头也是大大的有,而且雨文有木工机床,加工木头也十分便利。
    物质条件是没问题了,可雨文一点造船的经验都没有,连理论知识都很欠缺。
    但是雨文有的是信心和决心,同时她有做了两年木工活的经验,而且有的是木料可以尽情挥霍。
    于是经过了一次次的挫折与失败,10月20日,一个长条形的大木盆终于下水了。至于美不美观、符不符合流体力学,那些东西就没有精力去考虑了。雨文当初的万丈豪情,已经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消磨殆尽了,反正能不漏水,就已经能把她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看着这个不漏水的大木盆,雨文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船的主体在冬天到来之前下水了,要不然冬天一到就不容易施工了。如果今年冬天找不到食盐,春天的时候就没法兑现向兰草承诺的时间了。”
    ☆、缺德的人
    有这个大木盆在底下做支撑,雨文就不担心了。
    今天离11月1日还有10天的时间,还剩下一些诸如,铺甲板,建船舱之类的工作,现在看来时间完全来得及。
    雨文抽空回狼巢看了一下,这20天,她吃住都在造船工地上,根本没时间回狼巢。
    回来先是检查了一下那些小孩的功课,又看了看大家生活得怎么样。等走到山岩画的房间时,雨文突然停住了脚步。
    山岩画的房间比较乱,这雨文是早知道的,可是更令人意外的是,洁白的墙壁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山岩画涂鸦的一塌糊涂的墙壁。
    雨文顿时感到脑袋嗡的一声,看到自己的最得意的洁白墙壁被画花了,雨文心痛的都想在地上打几个滚。
    最近,雨文很累。
    她以前没造过船,连坐船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看见过。这回却要接手造一条能航行的船,还要在入冬之前造好,付出的精力可想而知。
    结果回来就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建好的神殿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雨文气得头发晕,现在真想冲过去打山岩画一顿。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一年前她刚发过誓,要取代孔子、老子、庄子,要拿出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要循循善诱,要苦口婆心……
    “你为什么不在石头上画?”
    雨文一只手扶在墙壁上,低着头,问山岩画。
    “石头哪有这些墙好呀,这墙又白,又平整,哪儿找去呀?”
    这时的山岩画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反倒拿出了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雨文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是生气,但还是耐心地说:“这间神殿是给大家居住学习的,你把这里画的乱七八糟的,以后的人该怎么办?”
    “不会呀,我这画画的很好,她们来了正好可以一起看。”
    “……”
    山岩画的话,一时间叫雨文愣住了:“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对了,一万年后经常有人这么说。‘白听我的音乐,还没要你钱呢!白吸我的烟还没要你钱呢!’那些在居民区放音响、在公共场所吸烟的人,最爱说这些话。”
    雨文能怎么样,一万年后的她都不能怎么样,何况是现在?
    山岩画说出了一句一万年后最流行的话,让雨文无言以对。
    但是,随着‘啪’的一声,一个打在山岩画脸上的耳光结束了这片刻的寂静。
    这一耳光是雨文打的。巴掌打得很重,山岩画被打倒在地,脸上立即起了五道红印,连嘴角都渗出了血。
    这一巴掌,不是无言以对导致的恼羞成怒,这只是一万年后就准备好的一巴掌。
    因为不管在什么时代,没公德的人就是该打!
    一万年后大家拿那些无公德的人没办法,并不是因为她们的话多么在理,而是因为有人在纵容她们。
    是的,有人在纵容,这是关键。
    有些人被选出来,本来就是管理这种事的,可他们找正人君子的毛病时可起劲了,但是一遇到那些真正给社会添乱的人,就开始互相推诿,互相扯皮。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种事的危害,可他们就是不管,因为他们从心底里想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波澜,这样自己才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那些无公德的人很缺德,为了自己的快活,不顾她人的感受。
    那些整天想着升职加薪的人更缺德,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利,助长了无公德者的嚣张气焰。
    两种缺德者聚在一起,就造成了整个社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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