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自幼也学过一些医术,虽然只是些皮毛,但是这脉象我还是会看的,我怎么就觉得,我这脉象十分正常,全然不似大夫所说?”
    南溪伸出手,按在脉搏上,又感受了一遍,她丝毫没察觉像大夫所说的那“虚弱浮躁”。
    没错,这是正常的,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那大夫一听南溪此言,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沉声道:“这位姑娘,你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嘛?”
    你出去打听好不好?他罗大夫也算是这镇上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了!在他手上痊愈的人数不胜数,行医几十年,从未有过误诊的好吧!
    一个小丫头,乳臭未干,竟然还敢怀疑他的医术?
    这大夫变脸的速度有些快了,南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不过是会一些皮毛罢了,自然还是要听大夫所言。”
    听完南溪此话,那大夫的脸色好了不少,叹息道:“那姑娘请回吧,现在赶路去京城,也只需要十几二十几日。”
    南溪点了点头,好,我等会子出去,就给你们镇的官员告状,说你庸医乱行医。
    不过,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对了,大夫,我想问问,那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房间?”
    南溪指了指方才的书柜,起身看了一眼,现在看清了,那后面的确是有个房间。
    大夫面色古怪地打量了南溪一眼,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里面的那人,可是专门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南溪一愣,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位故人,昨夜间受了伤,我听旁人说,他是在这里疗伤来着,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老夫看着南溪的眼神更加仔细,半晌才点头说道:“是,昨夜是来了一位公子,受了伤,伤口里存有鹤顶红,好在伤口不深,那毒也并未深入骨髓,一直在里面养着。”
    只是早上的时候,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拖着病体,惨白着脸色便走出了医馆,过了好一会子才回来。
    南溪心口一扯,皱眉,凑近了一些,问道:“那现在,他的情况如何?”
    就知道那清江绝不会告诉她真相,未曾想到,这宫墨玦竟然中毒了!还是鹤顶红!
    大夫挑眉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大愿意回答。
    南溪笑了笑,说道:“大夫你放心,他是我那夫君的弟弟,前些年贪玩好耍,跑了出去,昨夜才回来,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伤,我那夫君担心得很,所以让我出来瞧瞧,若是他不想见我也罢了,你且告诉我他的情况,我也好回家告诉我那夫君,让他放心?”
    大夫听南溪这样说,知道南溪没有恶意,这才叹息道:“唉,情况很是不好,我已然在他的伤口上抹上消炎去火的草药,可惜,可惜还是有些渗透到里面去了,如今正是发着高热,生死未卜。”
    那鹤顶红的毒性也不是跟人闹着玩的,多少名医在鹤顶红面前都束手无策——哦不,应该说,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解去鹤顶红的毒,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大夫了。
    “大夫,你让我进去看看。”
    南溪深吸一口气,若是高烧不断,那正是生死挣扎之间,如果此刻再不清去体内余毒,即便是他有幸捡回一条性命,只怕日后也必然有些残缺。
    大夫眨了眨眼,捋着胡须看着南溪,一脸淡漠。
    这姑娘好生奇怪,方才不是才说只问问情况便走么,怎得现在又要进去了?
    里面的人可是交代过,谁也不让进的。
    南溪此刻哪里有时间再跟这老大夫虚与委蛇,沉声道:“我有法子救他,若是耽误了我救人,你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南溪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就是在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大夫心中一惊,方才还看起来面目可亲的小姑娘,怎得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缓了缓心神,毕竟这大夫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活了这五六十岁,也算是见过世面。
    一想到面前这女子连脉象都不大会看,连自己的绝症都看不出来,大夫的脸上满是质疑。
    “罢了,姑娘,老夫事情还多,便不招待了,回明!送客!”
    老大夫的话刚刚说完,一旁便走出来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身着普通的学童袍子,站在南溪面前,一脸笑意地说道:“对不住了姑娘,今日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师父呢,你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改日再来,可好?”
    南溪不为所动,仍是直直地看着那大夫。
    大夫被她看得心中阵阵发慌,喝了口茶,稳了心神,这才叹息道:“姑娘,真不是老夫我不让你进去,只是里头的那公子吩咐过了,不许旁人进去。”
    南溪看着那大夫的眼睛,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我、能、救、他。”
    南溪知道,她很难跟面前的人解释清楚,所以她的手中,早已经抓上了一把迷药。
    大夫愣了愣,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熟悉,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大夫半晌不说话,南溪咳嗽两声,说道:“身为医者,自当是以救治病人为己任,若是今日你不让我进去,导致这里面的人因为你而身亡,想必这一辈子,你都过意不去。”
    啊,幸好,幸好南溪是个大夫,她知道——大夫的软肋在哪里。
    无非就是看着眼前的病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去,那种无奈又自责,愧疚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她一辈子也不想再体验。
    老大夫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你进去吧!”
    南溪收起手中的迷药,点头道:“多谢。”
    说完,南溪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下一瞬间便来到了那药柜的后面。
    掀开那宝蓝色的帘子,南溪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先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中简陋但是十分干净整洁,一张简单的木床旁,清江正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南溪敲了敲门框,沉声道:“清江,我要给你们家皇子解毒,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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