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脸上的笑容快要躲藏不住,温霜一个迅速的低头,正好躲过南溪的目光。
    南溪见她动作似乎有些反常,心生奇怪,忙问道:“霜儿,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靠近了些,想要仔细看看。
    温霜忙抬起了头,方才的笑容早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
    “怎么会这样呢,我平日里见你跟太子殿下感情深厚,亲密有加,太子殿下没得道理会这样疑心于你。”
    其实南溪并未直言,宫墨玉疑心她。
    不过温霜心细,一听便听出了这里面问题的关键所在。
    南溪轻声一叹,原以为在宫墨玉心中,她自是不同的。
    没想到这分量跟旁人倒也没什么差异,一样的猜忌,一样的多疑。
    “唉,此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毕竟我……我还没有意中人,难解这男女之事。”
    眼神低垂,看起来没有一丝涟漪的眼里,却暗藏波涛。
    南溪心中阵阵空洞,失去了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阿溪,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霜微微地蹙起眉头,一脸的为难。
    南溪一愣,忙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温霜眼神一变,轻咳了两声,说道:“其实自小,我母亲便告诉过我,男子不过是我们女儿家出嫁后,下半生的支撑罢了,相夫教子虽是我们女儿家的职责所在,但是我们这一生也得为自己打算才行。”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既然你觉得宫墨玉并非你良人,倒不如干脆放手,来的痛快”的滋味,不过她并不想挑明了说出去。
    南溪一想,古代的女人都以相夫教子作为一生的责任,温霜母亲这话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转眼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南溪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可终究是有些不舍。”
    毕竟一年的情分,两人携手走开,一路上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经历了多少的坎坷。
    如今说散就散,谁又能真正那样洒脱。
    温霜眼中闪过一丝黑暗。
    不舍?
    呵。
    冷笑声在心中回荡,温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若是太子殿下疑心深重,你我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我自然不愿意你嫁过去受苦,疑心这样重,只怕就算是成婚了,你的日子……”
    也不太好过。
    所以你受不起这样的苦楚,就尽早将这“痛苦”让给我吧。
    温霜今日的话语跟往日不大一样。
    以往的她总是温柔且善解人意,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地方,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类似于“劝分不劝和”的话来。
    心下疑惑,南溪未免多看了温霜几眼。
    接触到南溪那略带审视的目光,温霜自知“失言”,忙解释道:“我这些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阿溪,你别多想,我只不过是想要你过得更好些,伯父伯母走得早,只剩下了你一人,哎,原本已经吃了许多苦,若是……若是再嫁得不好……我……哎,你这样的奇女子,我终究意难平。”
    虽说南溪从温霜的话里听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不过一想到温霜的为人,南溪终究没再疑心下去。
    “罢了罢了,我这些琐事不提也罢,倒是没问你,你近日如何?”
    有些事越是去想,越是觉得难受。
    不如撇开杂念,求得心中清净,越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心中所想就越多。
    温霜一愣,忙说道:“我最近不错。”
    说完,余光打量她一眼,你跟宫墨玉有些“差错”,我便过得不错。
    “你府中可有什么好玩儿的,有意思的事情,讲与我听听?”
    南溪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说实话,跟温霜倾诉此事倒不是个正确的抉择。
    看她这满脸操劳担忧的模样,自己实在是不该讲出此事,让她忧虑。
    “啊?”温霜没反应过来,按照她对南溪的了解,南溪实在不是八卦的人啊。
    “府中都好,父亲整日都埋头朝政,后院交给母亲打理,规矩森严得很,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南溪咋舌,叹声气,说道:“难为你母亲了,那么大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温霜的脸色一红,说道:“你不也是么,你才二十出头,这么大的忠义侯府在你的打理下,焕然一新,我母亲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初嫁人的姑娘呢。”
    “唉。”南溪摆了摆手,说道:“虽说我这府中看起来井然有序,不过防备终究是不太周全,不然怎么会着了那罗岁宜的道?”
    罗岁宜的道?
    温霜神情蓦然严肃起来,忙问道:“什么道?”
    南溪跟罗岁宜一向不大和睦,这个她也是知道的,可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就只有除夕宫宴一桩么?
    她当时坐在席中,原本是不愿意出言替南溪辩解,谁料到后面风势渐变,南溪早有预料,罗岁宜那蹩脚拙劣的伎俩要看要被拆穿,所以她才会出言替南溪向宫凌云求情辩解。
    顺水推舟,既能卖南溪一个好处,让她念着她们二人“姐妹情深”,还能在宫墨玉面前留下一个情深义重的印象。
    可当时一事,分明是罗岁宜满盘皆输,为何南溪会说着了罗岁宜的道?
    “当日除夕宫宴,众人散去,那罗岁宜在皇宫门口弄坏了我的马车,车夫也被她打伤,趁着车夫受伤,马棚少人照看,便在我那马车里做了手脚,无故崩塌不说,还藏了十几根银针,暗藏剧毒,崩塌之际,宫墨玉正好在我身边,替我挡了一劫。”
    话刚落音,南溪堵得厉害。
    其实他对自己也算是真心的吧,不然为何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在慌忙之际,拼死护住自己呢?
    眼中落寞还未曾消散,南溪便被温霜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什么?太子殿下中毒了?!”
    只见她右手紧握住桌沿,上半身紧绷,好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面色煞白,像是白日见鬼,被吓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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