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紧紧地将自己抱在怀中,按照这马车的高度,现在的她绝对不是浑身酸痛这样简单。
    忍下心中的焦虑,将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引出,南溪忙看了看宫墨玉的脸。
    只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呼吸十分紊乱,深深地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痛苦。
    南溪一愣,方才虽然宫墨玉被那粗重的木头砸中,又从马车里翻滚出来,但是也不至于昏迷过去。
    寻常人昏迷倒是正常,可宫墨玉并非常人,武功深不可测。
    练武之人的身体本就比寻常人要强壮得多,怎么可能会昏迷过去。
    正慌乱地看着靠在她肩上的宫墨玉,却听见玉环一声惊呼。
    “郡主,血!血!太子殿下流了好多的血!”
    南溪心乱如麻,方才他被木块砸中后背,又从车上滚下,可不是会有许多的血吗?
    不过怕他失血过多,南溪还是顺着玉环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南溪吓得差点双腿瘫软。
    只见宫墨玉那深蓝的长袍后面,已经被血水浸染,仿佛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人一般。
    再仔细看了几眼,南溪发现了不对劲,这些血的颜色似乎不太正常。
    伸手抹了抹些鲜血在指尖,细细一看。
    这血竟然是黑色的!
    “宫墨玉中毒了!”
    南溪现如今反倒是冷静了不少,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若是她再慌乱下去,只怕宫墨玉要死于当场。
    这血水的黑色这样深,想必是剧毒。
    若是再不治疗,她可能,会永远失去宫墨玉。
    深呼吸一口气,南溪看着玉环,沉声说道:“快点,去找几个人,将宫墨玉送回忠义侯府!”
    玉环得令,匆匆跑了,拿出几锭银子冲向人群中。
    眼看着玉环拿的银子数量之多,只要有钱,人不是问题,几个身体强壮的大汉连忙接下,来到南溪面前。
    南溪将宫墨玉扶正,脸色一凝,无比严肃地说道:“迅速将人送去忠义侯府,记住,动作要轻,但是速度要快!”
    几个人得令,忙将宫墨玉轻手轻脚地接了过来。
    玉环又雇来了一辆新的马车,几个人将宫墨玉扶上马车。
    一行人便这么回到了忠义侯府。
    南溪的房间很大,此刻已经站满了不少的人,都围在旁边,面色担忧地看着宫墨玉。
    “你今日怎得没跟殿下在一起?”
    暗十看着一旁的暗一,问道。
    暗一皱起了眉头,也看了看宫墨玉,叹声气,说道:“殿下清晨吩咐,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不允许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跟着。”
    没想到就突然出了这事。
    哎,我就说,殿下还是离不开我的吧?
    “呼——”玉环跟着南溪从外面走了进来。
    方才将人放在床·上后,南溪便去了小间梳洗,将身上的血迹都清洗了一番。
    “你们先退下去。”
    南溪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众人看着宫墨玉愈发惨白的脸色,更加乌黑的嘴唇,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没有人敢逗留片刻,只不过是眨眼的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南溪一人。
    带着宫墨玉来到空间,眉头紧皱的她,面对着牙婆和来福的问号,一字不吭。
    只叫着两人将宫墨玉扶上了手术室里的病床,便将人赶了出去。
    这牙婆反骨未定,是潜在的危险,如今南溪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算是太好,所以根本不敢让这两人近身。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南溪只是冷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便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心中隐约有一种预感,南溪便将手术室的门反锁上。
    打起精神,身体却十分虚弱,毕竟方才她被那地上不知道是什么的尖锐的东西,划了一身的伤口。
    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旁的医柜,拿出不知名的药剂,只是匆匆仓促地给自己的手臂消了毒,便一阵刺下。
    一瞬间,精神大增,眼前所有的食物都开始变得明亮清楚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南溪拿出所有的器材,打开了床顶的手术灯……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看着床边器材的声音和曲线图已经稳定,南溪才大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帕子都还未放好,眼前的光亮却突然消失,沉沉一倒,摔在地上的最后一刻,她脸上还挂着笑容。
    还好,他已经没有了危险。
    提神的药物副作用来了,她正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
    南溪再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肿胀且疼痛的感觉。
    迷茫地睁开双眼,却是一片空洞。
    头顶的帷幔看起来也是灰白,房间里沉寂到没有一点声音。
    “阿溪。”
    南溪一个激灵,这是宫墨玉的声音。
    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寻着声音望去,却发现某人脸上正挂着得意的笑容,躺在自己旁边。
    得意的笑容?
    南溪皱起了眉头,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猛然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缓了缓,南溪嘴唇微启,虽说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还是奋力地甩了一个白眼,问道:“你笑什么?”
    看你现在这满脸“土色”,又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没笑什么,只不过我相信,我的阿溪一定能平安醒过来。”
    说话间,也许宫墨玉自己也没发现,这语气不是一星半点的轻松。
    方才齐大夫来诊脉的时候,据他所说,南溪的脉象十分怪异,若是两天内醒不过来,只怕再也不会醒来。
    当然,齐大夫说得没有这样直白,虽然已经极其隐晦,但宫墨玉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好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南溪轻轻晃了晃脑袋,尽管浑身上下都有些疼痛,但是这额头上的疼痛最为明显。
    缓缓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只摸到一种粗糙布料的感觉,跟另一只手捏住的被子不同。
    为医多年的南溪一下便分辨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是纱布。
    “纱布?我这是怎么了?”
    南溪有气无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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