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冷看南方青一眼,又扭头问暗十道:“怎么了?”
    暗十这才想起了正事,说道:“侯府里的手脚粗笨的下人已经被属下全部赶了出去!”
    南溪听完,大大地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南方青,不再说话。
    听暗十这样说,南方青自然也知道,这侯府里,再没了他们的人,若是真要跟南溪拼起来——胜算为零。
    死一般的寂静赶来,南方青铁青着脸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突然换了一张脸,抬头看了一眼南溪,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哟,溪儿,你怎得这样不懂人事,许久未见,四伯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看看你,把四伯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南方青还能留在这侯府,法子还多得是!
    南溪长叹一声,问世间脸皮何厚,直教人千丈难测。
    脸厚三尺,非一日之积。
    也许,这南方青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真正受过“苦难”的人,怎能将“不要脸”修炼得这样炉火纯青。
    “呼——”南溪长呼一口气,几乎是用眼睛角落在看着南方青,摇了摇头,说道:“四伯,今日我刚才洛州回来,实在是无暇招待,若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你谅解。”
    说完后,南溪摆了摆手,对小虎牙说道:“小虎牙,送客。”
    “是!”
    小虎牙抬起头,走到两人面前。
    眼看两人现在都不肯起身,小虎牙的手已经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南方青神色转变极快,不知道是否是想通了,这才不甘心地站起来,用余光细细打量这侯府一眼。
    “我们走!”
    南方青话都没跟南溪说一句,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宣泄怒气,还是心中那无法言说的可惜。
    “爹,我不走,我不走!”
    南慕的哭声传出,此刻的他已经哭得面红耳赤。
    一把抓在桌子的桌脚,鼻涕都快要吹出一个泡泡,汗水血水还有口水混合在一起,说话也模糊不清。
    “我就要住在这个大房子里面,我就要住在这个大房子里面,我不走,我不走,爹!你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们都住在这里了!”
    许是自家儿子的声音有些聒噪,又或许是因为这几句话戳中了他的痛楚。
    这宝贝儿子现在看起来竟然这样碍眼。
    “啪!”
    一个耳光扇在南慕脸上,红着眼睛呵斥道:“你这孽障,还不快跟老子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南溪无奈地瘪了瘪嘴,没事,这算什么丢脸,住进侯府的这些日子,你们原有的脸面早都丢光了。
    这一巴掌差点将南慕给打蒙在原地,他爹平日里都是把自己当宝贝宠着,生怕自己磕着碰着,可从没有打过自己。
    一时间心中无比委屈,干脆赖在那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管自家爹的脸色有多难看,哭就完事儿了。
    好像是十分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躺在地上,哭到动容处,还要伸出指头狂乱地挥舞几下,诉说着自己心中不平。
    甩手踢脚,一哭二闹,已经用出了“浑身解数”。
    奈何自家那老爹仍是一副快要气炸了的神情,丝毫没有要跟他商量的意思。
    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人提起来,又是两个狠狠的耳光。
    “啪啪!”两声清脆,没有间隔地响起来。
    南溪看得十分激动,只是手中没有爆米花,不太尽兴。
    朱柳娴眼看自己男人,这样对待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又想到他的无能——抢不过来这忠义侯府,一时间也是心中无比气愤,连忙跑过去,一巴掌甩在南方青的脸上。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敢打老娘的儿子!”
    朱柳娴越说越上头,还想再加一巴掌。
    可是方才那南方青反应不过来,现在还反应不过来么?
    一时怒火上涌,抓住她的右手,狠狠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说道:“要不是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老子至于到今天?生下这么个蠢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完了!”
    朱柳娴倒也是个明白人,虽然被踢了一脚,后退了几步,但是理智尚算“清醒”,只想了一遍便听出他话语间的“漏洞”。
    “你哪儿来的脸说出这话,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今日最丢脸的便是你!自己抢不过来不说,专做那没骨头的窝里横,找我们娘儿俩发什么火!哎哟,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南溪皱起了眉头,朱柳娴此话不对,今日最丢脸的是你们一家,并不是南方青一人。
    听见自己那婆娘这么说话,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南方青早已经丧失理智,上前一把扯住那朱柳娴的头发,狠狠掌掴起来。
    看那凶狠且原始野蛮的动作,仿佛他手下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南溪眼看情景快要控制不住,皱起了眉头,忙对暗十说道:“把他们拉住!要闹让他们出去闹!”
    别脏了忠义侯府这个地方。
    暗十听命,走过去,轻松地制止了南方青,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其余两人也纷纷绑住。
    正要将这一家三口带出去,却听见南溪叫住。
    “等等!”
    暗十一愣,忙停了动作。
    南溪用下巴点了点三人,说道:“搜身,忠义侯府的东西,统统留下。”
    “是!”
    暗十忙在这三人身上一阵搜索,除了那南慕腰间的玉佩,还有许多忠义侯府的小件,甚至是南溪的项链玉镯,都有许多被朱柳娴戴在了手上。
    等到暗十搜完,南溪无奈地看着这满地的金银首饰。
    叹了声气,吩咐玉蝉将东西拿下去收好,这才让暗十将人都给逐了出去。
    终于是清净下来,南溪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刚打开大门,南溪便被里面的境况给吓了一大跳。
    大红色的床单,大红色的帷幔,大红色的桌布,大红色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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