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若琴一声惊呼,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黄俪。
    宫凌云一见,气血涌上,差点当场去世。
    若琴惊慌失措,一会儿看了看黄俪,一会儿又看了看宫凌云。
    若不是宫凌云还在,她定要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连一旁的“奸·夫”也目瞪口呆,方才做了那半天,倒也没发现身旁的人是黄俪。
    韩公公也是一惊,忙从床上扯了被单盖在她身上。
    对身后的丫鬟太监们说道:“都出去吧!”
    一时间被清了场,只留下寥寥几人。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你相信臣妾好不好,臣妾是中了药……”
    黄俪拉动身上单薄的被子,连滚带爬地来到宫凌云脚下,抓住他的裤腿,痛哭流涕。
    宫凌云厌恶地看着这一幕,又扭头看了看那男人,缓缓说道:“你这当妇!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们!你们今日是要气死朕才作罢!”
    宫凌云抬起手,狠狠地在她脸上扇了个耳光。
    “啪”的一声,黄俪脑袋都被打歪了过去,一行鲜血从嘴角流出。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本来……”
    “住口!”
    宫凌云没了耐心,这“骇人”的情景摆在自己眼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黄俪在脸上草草擦了一把,胭脂水粉和鼻涕口水混成一团,不住地磕头,说道:“皇上,皇上你听臣妾解释,他,他不是……”
    “咳咳!”
    一旁的若琴轻微咳嗽两声,黄俪身子一颤,软了下去,话没说完,便闭上了嘴巴。
    “臣女参见皇上!”
    众人回头,不知何时,南溪已经来到了门口,见里面似是有些杂乱,只在门外请了安。
    而她的出现,却让原本嘈杂的房间,更加混乱。
    黄俪听见这声音,原本凄惨的脸庞更是爬上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指着南溪的方向,哭诉道:“皇上,皇上,都是南溪害的,臣妾这样都是南溪害我!”
    南溪一愣,向房内瞻望,随即脸色一红,侧开了身子,只看着宫凌云的方向,说道:“臣女无意冒犯,臣妾这就回避!”
    南溪正要走,黄俪却从地上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门槛处,一把扯住南溪的衣袖,说道:“你、你不准走,快跟皇上解释清楚!是你,是你给我下了药,我才会,才会这样,你这见人,还不快跟皇上解释啊!”
    现下唯一能救她的人,便是她厌恶痛绝的南溪。
    南溪一愣,低着头说道:“娘娘,我本无意冒犯,宫闱之事,我自当回避。”
    眼看南溪要抽出手,黄俪更加用力,活生生在她手上抓出几条红痕,另一只手还想狠狠撕碎她的脸面,一个不防,身上的被单掉下,雪白的玉体又展露在众人眼前。
    “啊!”
    黄俪发了疯似的想去挽留那垂下的被单,奈何那被单似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怎么抓也抓不回身上。
    “够了!”
    宫凌云大呵一声,怒目对着黄俪,说道:“韩风新,俪妃疯了,废除封号,即日起搬去冷宫,无朕指令,不得放出!”
    韩公公忙点点头,带了几个太监押着黄俪走了。
    “皇上,求皇上宽恕臣妾吧,皇上,求求你想想,臣妾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啊!”
    黄俪匍匐在地上,原本是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现下落入宫凌云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孩子?
    他现在倒是有些怀疑,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至于那孽障,乱棍打死!”
    宫凌云摆摆手,表示自己一刻也不想见这当妇,哀求和痛呼渐渐淡去。
    宫凌云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说道:“乱轮违纲枉为男人,送去刑部,赐宫刑!”
    朕的女人你也敢染指?
    更何况那还是你的亲姐姐!
    男人慌乱地求着饶,只有南溪看到,他的眼里,竟然还有几分享受和惬意。
    寂静像死一般传播开来,宫凌云越过南溪,忽而看到地上的玉镯,若有所思地深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缓缓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蜀锦?”
    今日之事太过蹊跷,若说南溪不知晓,他自然是不信,不然如何解释这地上的玉镯,以及她身上几乎与黄俪一模一样的蜀锦衣衫。
    南溪顿了顿,说道:“是太子殿下所赐。”
    宫凌云又打量几分,问道:“这地上的镯子,可是黄俪给你的?”
    南溪一愣,低头说道:“是,臣女方才带来,是觉得此物太过贵重,便还给了……黄俪。”
    “朕听说,你今日来未央宫诊治,为何方才不见你?”
    宫墨玉略带审视地看了她一眼。
    南溪一愣,随即说道:“方才臣女身子突感不适,黄俪便让臣女在偏殿歇息。”
    宫凌云一想,倒也说得通,便大跨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淡淡一句。
    “谨言慎行。”
    眼看宫凌云的身影已经走远,南溪这才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出了未央宫,黄俪还在门口匍匐着,抓着宫门口的门槛死不撒手,不知是挨了多少打,浑身血迹斑斑,双腿间也不住地渗出鲜血。
    见南溪出来,黄俪还是死死不撒手,抬起头颅叫骂着:“南溪,你这见人,你不得好死!”
    南溪愣怔,腰间的香囊不知为何竟然掉在地上,弯了弯腰,看着鲜血满面的黄俪,南溪淡淡一笑,缓缓吐出一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话。
    “陈思宁,害人终害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黄俪一听这话,呆滞在原地,手上一僵,几个太监将她拖远了,留下长长的血迹。
    ……
    几盏油灯照亮这不大不小的一方屋子,若琴跪在地下,埋着头,身子战栗,良久不敢说话。
    帘子后的男人正在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轻飘飘地说了句:“没用。”
    若琴双手抖动,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自以为万无一失,倒不知是被南溪玩弄于股掌之间。”
    男子的声音无比尖锐,像是金属发出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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