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靳亦修修长的手指闲适的在桌面上敲击,他俊秀的眉毛拧起,答非所问道:“周助理,如果靳氏破产了,你会抛弃我么?”
    周助理愣住:“……”
    靳总在胡说什么,这种情况,距离靳氏破产,远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看见了嘛?”靳亦修晃了晃手里的平板,证券交易页面,交易的k线在一路直线下跌。
    今天不过开盘半小时,靳氏的股价就已经跌停,且完全没有反弹的迹象。
    “这种情况,多持续几天,我们都可以上街喝西北风了。”靳亦修唇间发出一声轻嗤,他的手习惯去摸烟,但口袋是空的。
    “该死!”那个老何,关他也就算了,连烟也要没收。
    周助理低下头,“对不起,是属下无能。”
    “和你无关。”靳亦修身体后仰,两只胳膊搭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在一起,从容的神色很放松。
    周助理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老板。
    这是靳氏建立以来,引发的最大危机,种种数据和舆论,都说明了这场灾难的严重性。
    可靳总目前看来……一点也不着急。
    “总裁,您的办法是……”
    “我目前还没有办法。”靳亦修漫不经心地回答,周助理一怔。
    “怎么,你慌了?”他笑。
    周助理一愣,“没有,我相信靳总。”
    不是盲然得相信,靳亦修能将靳氏做到现在的规模,靠的绝不是颜笙口中的阴谋这么简单。
    他有把握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行了。”靳亦修唇边的笑意收敛,眸色渐冷,抬眸看向他,“所以呢?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暗鹰是怎么和颜笙联系到一起的?”
    周助理无言:“……”
    暗鹰是个行走在灰色区域的人,也只有钱才能要求他做事。
    可他查过颜笙的银行流水,并没有任何大笔资金外流的记录,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可他,又何必如此呢?
    “回靳总,除非——”
    “除非颜笙和暗鹰认识,且关系匪浅,对吗?”靳亦修出声,打断道。
    周助理沉默了。
    “好。”靳亦修冷笑一声,“那我们只要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是……”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对方是名黑客,他可以隐藏自己,也可以有千万种身份。
    找他,比在大海里捞针还难。
    靳亦修觉得好笑,“你以为,他可以在网络里横行霸道,现实里,就依旧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家伙?”
    短暂的失神,周助理醍醐灌顶。
    眼睛一亮,“总裁,您的意思是说,应该从魅惑入手。”
    他既然倚靠着魅惑的招牌,就一定需要魅惑为他做一些事,或许,其中之一就是为他隐藏身份。
    而他们找不到暗鹰,却可以轻而易举拿下魅惑。
    但若他自己前去,恐怕,得不到好的结果。
    “行了,通知老何,就说我和他玩够了,要去办正事了。”靳亦修掸了掸西装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高大的身影倏地起身,在看不见的阴影里,唇角扬起一抹狠戾的浅笑。
    这些人,真以为他靳亦修是任他们拿捏的蚂蚁?
    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
    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颜笙。
    他通通不会放过。
    …
    “阿嚏——”颜笙揉了揉鼻子,停下手中叠衣服的动作。
    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有关靳亦修的新闻。
    “据悉,靳氏总裁靳亦修因谋杀嫌疑被逮捕,警方透漏,目前证据充足,提前释放的可能性很小。”
    “具体的案情仍在调查当中,更详细的消息,要等待警方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颜笙的手不自觉收紧,砰——门从外面被推开,慌忙关了电视。
    低着头,不让父亲看到她的表情,全神贯注叠着衣服。
    可对方的一句话,还是令她动作一顿。
    “关什么,以为我没听到?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能让爸爸听见?”苍老的声线掺杂着无奈,仿佛有千百根细细的小针扎在颜笙心口,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抬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慌忙抬手去擦。
    “爸……你回来了,我——”
    身旁的位置凹陷,是颜忠坐在了她身旁,有些干涸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安慰道:“哭什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了,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但不知为何,颜笙心底总时不时浮现不安。
    靳亦修已经进去了,新闻也表明不会轻易放出来,她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医生最近也再说,爸爸的病有所好转,兴许还能多活几年,到时候我们就去乡下建个房子,远离这些是非。”颜忠语重心长地说着,热意一点点漫上眼眶。
    “真的?”颜笙眼框里都泪水越积越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唇角勉强扬起一抹苦笑,“太好了,爸,我们也总算称得上是苦尽甘来了,对吗?”
    从爷爷去世,颜家一夜之间易主,她为了钱去求靳亦修……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过得好似几十年那么漫长。
    她受尽的何止是屈辱,更可怕的,是暗无天日等待的时光。
    “哎——”颜忠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前都是爸不好,是爸太混蛋,只知道吃喝玩乐 还沾染上那东西——”
    越说,越接近哽咽,五十多岁的人泣不成声,“不过现在好了,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等爸出院以后,就去找个工作,你在家待着,我养活你。”
    但怎么可能。
    以他的身体,能多活一天都是万幸,又提什么工作呢?
    但只要父亲活着,颜笙就已经非常满足,还奢求什么呢。
    颜笙刚想点头,就注意到颜忠欲言又止的神情,“笙笙,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远航?”
    颜笙神色一僵,眼神有些躲闪,开始胡说八道,“他……他当然是回老家了,你忘了吗,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就想让他回家娶妻生子了。”
    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
    “哦……是这样啊。”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起来,颜忠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颜笙的表情变化。
    撞上她的目光,又火速地垂下眼帘,颜笙紧紧咬着下唇。
    颜忠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他问道:“那我治病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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