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修揽得她很紧,颜笙浑身不适,想推开他,“谢谢靳总,我自己能走。”
    “别动。”男人低沉的声线,口吻染上命令的冷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直接拦腰抱起。
    颜笙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全身的汗毛都仿佛竖起,在他怀中挣扎个不停,力道很大,带的靳亦修都险些摔倒。
    靳亦修脸色黑沉得可怕:“颜笙!你别给脸不要脸!”
    颜笙脸色同样难看得很,手还在试图推他的胸膛,她咬牙道:“既然我这么不识相,靳总还是放我下来,免得您辛苦一场,惹的我们两个人都不痛快。”
    他今晚真的喝的是酒,而不是转性药么,一举一动都像得了精神病一样。
    靳亦修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恨不得前面有个沟,好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扔进去。
    他扯了扯唇角,跟她唱对台戏,“可怎么办,我就喜欢惹你不痛快,只要你不痛快,我就感觉很痛快。”
    颜笙:“……”
    惊愕中被他放下,然而只站在地上一瞬,颜笙只感觉大脑嗡得一声,就又被他像抗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
    “啊!你疯了!”
    世界在眼前颠倒了,全身的血液往头顶涌去,颜笙脸色涨红。
    她恐高,更不喜欢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只要靳亦修一松手,她就死了。
    “放我下来!靳亦修!你这个神经病!”
    “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骂你。”颜笙瞳孔紧锁,恐惧的情绪在蔓延,只能死死抓着靳亦修的后背。
    可不管她怎么喊,对方始终置若罔闻,就这么抱着她进了别墅,她看到,张姨的脸色精彩纷呈。
    “先生……颜小姐,你们这是……”
    “他疯了!他想搞死我!”进了门,客厅铺满了厚厚的地毯,颜笙双腿开始不安分地乱踢。砰得一声,靳亦修将她摔在沙发上,颜笙一抬脚磕在了一旁的茶几,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成一团。
    颜笙抱着膝盖,眼泪都出来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活该!”靳亦修居高临下望着他,他眉头紧蹙,在脱衣服,吩咐道:“张姨,把医药箱拿过来。”
    张姨本身在看热闹,闻言,恍然回过神,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是,先生,我马上就去。”
    她就知道,先生和颜小姐一定会和好的,哪有一对相爱的情侣,南方会在订婚宴当天跑掉?
    什么小三,依她看啊,不过是又一场豪门间的无情联姻罢了,颜小姐和先生才是真爱。
    张姨走了,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人。
    靳亦修修长的指节挽起衣袖,漏出一节精壮的小臂,上身倾斜,朝颜笙靠过来,对方却连连后退。
    她的手扶着沙发把手,思考着从后翻出去的可能性,下一秒,即被他扯住了脚腕,拉到身前。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颜笙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靳亦修冷笑,“如果我放得再晚一点,这结实的一脚,是不是就踢在我身上了?”
    颜笙:“……”
    无语。
    答案这么显然,还用问?
    他的手小心翼翼挽起裤脚,尽管动作轻柔,颜笙的额头还是一层一层冒着冷汗,“嘶——轻点。”
    “活该!”靳亦修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剪刀,三两下将她修长的西装裤腿剪掉了一半。
    “你!”
    垂眸,膝盖正上方直接磕掉了一块皮,露出鲜红的血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颜笙眉间的褶皱能夹死苍蝇。
    “呵。”靳亦修嘴角抽了抽,漆黑的眸光越发阴沉,皮笑肉不笑,“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
    颜笙别过脸,不想再理他。
    “哎呦!颜小姐怎么把腿磕成这样?这也太不小心了!”张姨走过来看到此幕,慈祥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颜笙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的手抓紧了沙发,靳亦修订婚宴的邀请函,是揭开她遮羞布的最后一双手。
    她就是个该被人唾弃,人人喊打的小三,怎么有脸出现在别人面前。
    “自作自受罢了,不值得同情。”靳亦修无情地开口,张姨面色一僵。
    他伸过手,张姨连忙将医药箱递过去。
    “我自己来。”颜笙说着,就要伸手去碰药箱。
    靳亦修漫不经心道:“二十五万,不想要,就尽管来拿。”
    颜笙气得牙痒痒,她觉得靳亦修简直就是有病,这也不行,那也不干,他究竟要怎么样?
    为了钱,她什么屈辱都可以受,何况是让他伺候自己。
    颜笙轻轻地抬起脚,想往前凑一点,靳亦修拿了沾生理盐水的棉签,触碰在她的伤口处。
    “嘶——”颜笙吃痛,一只手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手臂。
    靳亦修道:“疼,才能让你长记性。”
    颜笙白着脸,冷笑道,“可如果不是靳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颜小姐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把自己的错推卸到别人身上。”靳亦修的动作轻柔,但颜笙还是疼的龇牙咧嘴,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她的手臂支撑不住身体,抖得像筛子。
    她咬了咬牙,笑容难看:“那靳总最擅长的是什么,威胁人?还是说,故意把自己包装成善良高大的形象。”
    她抬眸,目光在空气中与他相汇,冷漠至极。
    他现在这是做什么,本身就是恶魔,偏要做一些与自己身份极不搭的事,怎么,想以此来减轻负罪感?
    靳亦修狭长的眼眸微眯,他又想抽烟了,可夹到指尖,动作却顿住,“我说错了,你还有另一个更擅长的事情。”
    颜笙皱眉。
    “惹我生气。”话落,靳亦修抓着她的小腿,用力一拉,将人扯到怀里。颜笙单薄的身型顿时被他结实的臂膀环绕,她想逃,可腰间他的手,犹如铁制的锁链。
    所以呢?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和她发生关系?
    颜笙攥紧了手指,膝盖的疼痛早已被剧烈的心跳声覆盖,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在紧张。”靳亦修抬了抬下巴,“或者说,你是觉得现在的我很脏。”
    颜笙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靳亦修嗤笑,他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鄙夷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一个做情妇的,敢嫌弃情夫脏,颜笙,你这样是有损职业道德的。”
    “是啊。”颜笙应声,她笑了下,“所以我现在决定改变一下。”
    她同样盯着他的眼睛,慌乱褪去,此时尽是坦然,“才不管靳总上一秒是不是刚从和未婚妻的订婚宴里出来,不管靳总之前与我有怎样的瓜葛,只要有钱,我怎么样都可以。”
    顿了顿,她补充一句:“我有多缺钱,靳总是知道的。”
    世界上最清楚这件事的,就是他了。
    “可以。”靳亦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脱一件五千块,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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