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父母沉默了。
    我担心杜涛出事,正想着把他们打发走,就听杜涛妈妈说:“如果杜涛来这里,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好。”我应道。
    他们两个相互搀扶着离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对夫妻虽然在找杜涛,却根本不担心他出事。
    看来周轩跟我说的是真的,杜涛虽然倒霉,容易碰上邪乎事,却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我放心不少,打算学校问问,没准他的舍友知道他的下落。
    没想到还真让我问出来了。
    “杜涛说他心情不好,跟着赵传生回老家散心了。”杜涛的舍友说。
    “赵传生的老家在啥地方?”我追问。
    杜涛的舍友说:“就在滨河县边上的村子里,开车的话两三个小时就能到,赵传生说他们村正在修路,正好从他家祖坟跟前经过,他爸妈觉得不好,就让他回去挪祖坟,杜涛正好心情不好,也跟着一块去了。”
    赵传生胆子还真是大,挪祖坟这样的事情竟然让杜涛这倒霉鬼跟着。
    问出赵传生老家的地址,我直接打车过去。
    我提前跟赵传生打过电话,让他在村口等我,可等我到的时候,却发现村口一个人都没有。
    村里也静悄悄的,连个灯都没亮,就跟一座空村似的。
    难道我被骗了?
    我攥紧拳头,犹豫着要不要往村里走。
    “红莲火,焚!”
    随着一声厉喝,一团火球扑向我。
    我心里一凉,没等我用力,手臂上的血线就凸了出来。
    这火很厉害!
    我立即跳开,刚落地脚腕上就传来灼烧的疼,低头一看,一根红线紧紧的缠住我,闻着还有股血腥味。
    红线浸过狗血。
    一人从村中走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夹着一张黄符大声道:“弟子李青松,奉祖师敕令,急调阴兵阴将助我除魔!”
    话落,阴风大起,飞沙走石。
    我被吹得晃晃悠悠,都有些站不稳。
    淡淡的黑气从地下钻出来,逐渐凝成一个个人形。
    我后背直冒寒气,这些阴兵不会跟上次逼得饶夜炀躲入实验楼的阴兵是一样的吧?
    不行,不能让他们出来!
    我掏出渡阴令牌,咬破手指,把血抹在渡阴令上,大喊一声:“乾坤有令!”
    这是我跟周轩学的招数,他被逼的没法的时候,就曾经这么用过,当时渡阴令牌威力大涨。
    都是渡阴令牌,原理应该一样。
    没想到果然有用,从渡阴令牌里伸出来的黑手都比以前的结实,直接朝着李青松抓过去。
    李青松脸色大变,急急后退,被黑手逼得跌在地上。
    眼瞅着黑手就捏住他了,他嘴里快速的念几句,丢出来一张金符。
    金符与黑手撞上,金符瞬间烧成粉末,黑手也缩回了渡阴令牌里。
    阴风骤停,从地下冒出来的鬼气也缩了回去。
    李青松瘫在地上,脸上一层汗。
    我也不好过,双腿发软,强撑着才没坐地上。
    “为啥要杀我?”我问李青松。
    他一出手就是杀招,明显是要我的命。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他冷声说。
    我嗤笑道:“你这话说的奇怪了,我是邪魔歪道,难道你不是?”
    他要是正常的修道人,黑手不会一出来就对付他。
    而且他手上还有金符,这个李青松跟曲朝露肯定认识。
    李青松挣扎着坐起来,冷笑道:“我修炼邪术又如何?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你,暗害江阴渡阴人周轩,绝了周家的子嗣。”
    我恍然大悟,“合着你是收了周家的钱,来替周轩报仇的。”
    周轩莫名其妙出事,周家轻而易举就能查到我身上,可他们却一直没啥动静,原来是找了李青松。
    等等,他姓李……
    我心思一动,打量着他:“你就是替杜涛改运的李大师?”
    李青松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符纸,还想对我下手。
    我踢开缠在脚腕上的红线,走到他跟前,右手一扬,血线直接缠着他的脖子,缓缓收紧。
    “杜涛在啥地方?”我问。
    我怀疑杜涛不是主动跟赵传生过来,而是被他抓来,目的就是把我引过来。
    “不知道,那臭小子一下车就不见了。”李青松黑着脸说。
    我拽紧血线,正想用点手段,赵传生突然从村里跑出来。
    “晓晓,李大师,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他不解道。
    我不动声色的收回血线,松开李青松,没好气的说:“我一下车他就冲上来,恨不得一刀捅了我。”
    李青松心有余悸的摸着心口,强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顺着我的话说:“我正在驱邪,你突然出现,我以为你是脏东西。”
    我们两个都没提打架的真正原因。
    赵传生跟我解释说:“这是个误会,李大师是我爸妈请来挪祖坟的大师。”
    我嗯了声,问他:“杜涛呢?”
    “我正在找他,他说自己心情不好,下车后就去散心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赵传生担忧道。
    李青松说:“滨河县周边聚集了众多邪物,他那么个倒霉的运势,很可能碰见什么了。”
    我怒道:“他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李青松摇头,反驳我说:“非也,他应该怨他父母才对,当初是他父母求我的。”
    看我俩又要打起来,赵传生连忙说:“李大师,家里的桃木还在烧着……”
    李青松拍了下脑门,“我都忘了这事。”
    说完就往村里跑。
    赵传生无奈的说:“李大师让我们全村把灯关了,在我家院子里焚烧桃木,说是做驱邪法事,刚才桃木烧到一半,他就突然跑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特地等我的。
    “先去找杜涛。”我说,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杜涛。
    李青松没说错,滨河县周边邪物多,我担心杜涛会出事。
    我和赵传生找到后半夜,终于在村后山梁上看见了杜涛。
    他浑身都湿透了,正坐在井边哭。
    “你咋了?”我着急的问。
    “我想要跳井自杀,跳进去却发现水里有蛇,我吓得不行,就抓着栓着木桶的绳子爬上来了。”他委屈的抱住我的胳膊,“我太倒霉了,死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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