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这儿?你睡哪儿?”容昭诧异的问。
    “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赵沐微微的笑。
    “滚。”容昭抬脚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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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期作废,过期作废,过期作废……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早上好,我去飞机场了……
    ☆、第九十回,相依
    尽管叶氏觉得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她见到自己尚在人间却如同尸体的儿子时,一颗心也碎成了千百片。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看着那个冷冰冰的人,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紫姬看着宛如蜡像的叶氏,淡淡的说道:“夫人,他不会说话,所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我,我……”叶氏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问什么呢?有什么可问的?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十二年前死去的儿子,可他冷冰冰的一丝温度都没有,只让人感觉到恐惧。
    她站在那里犹如被钉住了脚,一丝一毫都往前挪动不得。
    紫姬看叶氏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便劝道:“夫人,他的体力是靠药来维持的,这些药材都奇缺,您若是没什么话说,就让他去休息吧。”
    叶氏艰难得吞咽了一口唾沫终于鼓起了涌起,死死地盯着药尸人问:“紫姬,你……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吗?”
    紫姬摇头道:“目前还不能,我还没有掌握能够控制他的声音,现在我只能以最简单的哨音控制他起来,或者睡觉。”
    “起来?睡觉?”叶氏听见这样的词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么说,我儿子还活着?”
    “关于什么事药尸人,夫人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把一些书籍拿给您慢慢看。其实,说白了,药尸人就是能动的死人,或者说是没有生命的活人。”紫姬解释道。
    叶氏听了这话,立刻不高兴的反驳道:“你这叫什么话,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什么叫没有生命的活人?你看他跟你们公子长得一模一样!当年我把他送出去的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个孩子,而这十二年来,他也是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的!这分明是活着的!如何能说是‘能动的死人’?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许乱说。”
    “好吧,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紫姬懒得跟叶氏争辩,事实上若不是看在容昭的面子上,她根本不会搭理她。
    叶氏听紫姬这么说,便进而问道:“那,既然如此,我能……我能摸摸他吗?”
    紫姬轻笑道:“他又不是妖怪会吃人,夫人想要摸摸他,尽管摸就是了。”
    叶氏这才想要往前走两步,无奈双脚酸麻已经不听使唤,于是她又问紫姬:“紫姬姑娘,你能不能让他到我跟前来?”
    紫姬看着叶氏苍白无血色的脸,也难以再跟她计较什么,于是抬脚走到叶氏身边然后把左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吹,诡异的哨音响起,药尸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到了二人的面前。
    “啊!”叶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桌角撞到她的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稳住了情绪。
    “夫人不用怕,他很乖的,在接到命令之前绝不会主动出击。而让他攻击对手的命令我还没有学会。所以——你是安全的。”紫姬淡淡的安慰叶氏。
    “我知道,我知道的。”叶氏喃喃的说着,试探着伸出手去摸药尸人的脸。
    当消瘦的指尖从毫无表情空洞到可怕的脸上轻轻滑过挑开衣领,露出雪白甚至泛着隐隐青色的脖颈一侧的一枚痣之后,叶氏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然而不管叶氏刚才是目瞪口呆还是此时已经泪流成河,那个被她捧在掌心里的依旧是一张死人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冰冷僵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紫姬从旁看着,一开始还因为叶氏给容昭服用紫御养身汤的事情而不愿搭理她,然而一想到自己惨死的爹娘以及这十多年自己四处飘零没有人关心疼爱受的那些苦,再看看哭得肝肠寸断的叶氏,铁石心肠的紫姬也忍不住陪着掉眼泪。
    反正是地下库房,就算叶氏放开声痛哭外边也听不见声音。紫姬所幸也没劝,只让叶氏哭了个痛快。
    叶氏搂着自己儿子冰冷的身体哭了个天昏地暗,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紫姬才上前去掐人中揉胸口捶后背,一翻折腾把人弄醒。
    “我……我的儿子呢?我怎么会在这里?”叶氏一睁开眼睛便是找儿子。
    紫姬皱眉劝道:“夫人,您刚刚哭晕了,所以暂时还是先保重身体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叶氏又问。
    “天快亮了。”紫姬看了一眼身后泛起青色的窗户纸。
    叶氏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睿王府,忙问:“你们公子呢?”
    “不知道。此时他应该跟睿王在一起吧。”紫姬看叶氏没什么事儿了,便转身盘坐在一旁休息。
    叶氏自己起身下了床,借着烛光环视屋子里简单的摆设,最后走到紫姬面前,想要说让紫姬去找容昭,但看见她闭着的双眼和一脸的冷漠,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紫姬不是梅若,不是她从小养大的丫头,叶氏非常明白她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吩咐也没把自己当成主人。
    叶氏除了心机深沉之外,还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能忍。之前再多的委屈她都忍了,临阳郡主跟前的丫鬟婆子朝着她说三道四她都能忍下,此时紫姬的这点不屑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有温暖的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里,原本冷清清的屋子也添了几分暖意。
    紫姬终于睁开眼睛,却见叶氏又躺在床上睡了,一时心里也着实惊诧——这个人的性子实在叫人捉摸不透,昨晚还哭的死去活来,这会儿却又睡得如此安稳。
    容昭一觉睡到大天亮,眼睛还没睁开就被香喷喷味道给撩拨醒了,一边伸懒腰一边叹道:“啊!这虾仁春韭蒸饺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赵沐轻笑道:“那就赶紧的起来吃饭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容昭起身后看着赵沐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因问:“你一夜没睡?”
    “嗯,你一直做梦,我便陪在你身边看了几份下面送上来的邸报,简单的处理了一些事情。”赵沐说着,又朝着门外一招手。门口伺候洗漱的丫鬟鱼贯而入,各自捧着铜盆,巾帕,皂角液,痰盂等物一溜儿拍在容昭面前伺候。
    容昭洗了脸漱了口,又有丫鬟上前来把他凌乱的发髻解开重新梳理顺滑绾成独髻用一根玉簪别住。
    “好了!快来用早膳。”赵沐又催促道。
    容昭高兴地过来,看着小方桌上丰盛的食物,笑道:“还是睿王府好,每天早晨都有好吃的。”
    “那你还搬回来住吧,你那个小宅子虽然也不错,但咱们见面不方便。另外,有你母亲在,我也不好总叫人去给你送吃的。”赵沐说着,又往容昭的粥碗里加了几颗五香豆。
    “搬回来?”容昭忽然想起那天梅若跟自己说得那些话,忍不住笑道,“我若是搬到睿王府来,恐怕满京城的姑娘们都会暴动的。”
    “暴动?”赵沐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给你说,现在上京城的姑娘有一半儿都是我后宅的人。他们连一二三四五都给我排好了。”容昭笑道。
    “……”赵沐差点被一口粥给噎着。
    容昭却从从容容的把粥喝完,嘴巴一抹,说道:“吃饱喝足,我得走了。想必王爷一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就不要送了。”说完,起身便走,一点良心都没有。
    “嗳!”赵沐转头叫住容昭,“干嘛这么着急?”
    容昭站住脚步回头笑问:“你都不问问昨晚我为什么大半夜的跑过来?”
    “只要你肯来就好,为了什么不重要。”赵沐笑道。
    容昭嘲讽一笑,说道:“我是陪容夫人来看她的亲儿子的。”
    赵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容昭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摇头道:“虽然她又不是,但你也的确是太刻薄了点。现如今你早就拜托了她的束缚,所以就放开些吧。”
    “你替她说话?”容昭挑了挑眉梢,不可思议的问。
    “我还是不想让你一直揪着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放,那样只会让你自己不开心而已。”赵沐轻笑道。
    容昭想了想,觉得这话是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笑道:“明白,多谢。再见。”
    看着容昭潇洒离去的背影,赵沐忍不住摇了摇头,从心底里觉得欢喜。
    容昭回到后面接上叶氏还是从睿王府的后门离开往自家府邸去,一路上叶氏什么话都不说,平静的沉默着。容昭难得觉得省心,便靠在车壁上一路哼着小曲儿随着马车拎着腰间的玉佩一路摇着,十分的悠闲。
    回到家里,叶氏对容昭说道:“昭儿,你来,娘有话跟你说。”
    容昭就知道叶氏去见过真容昭之后绝不会沉默不语,于是一声不吭的跟着叶氏进了她的卧房。
    “女儿啊!娘对不起你。”叶氏幽幽叹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生我养我,对我的一切都有决定权。你让我做儿子我就做儿子,你让我做女儿我就是你女儿。”容昭淡淡的说道。
    “不是。你别这么说!”叶氏伸手抓住容昭的手,说道,“是娘太贪心了,娘错了。”
    容昭诧异的看着叶氏,心想这人是不是中邪了,居然会跟自己道歉认错?
    叶氏眼泪汪汪的看着容昭,哽咽道:“孩子啊,你姐姐现在在道观里修行,你哥哥又是那个样子,娘现如今也只有依靠你了。所以你不但是娘的儿子也是娘的女儿,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了!”
    容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叶氏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尽管她软弱,尽管她精于算计汲汲营营,尽管她爱慕虚荣,可她到底还是生养了自己这具身体。如果她能好好地随自己,不再算计,不再利用,肯付出真诚,容昭自己倒也乐得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想想将来的日子,虽然前途未卜,但有个娘关心自己,有个赵沐爱护自己,有个明轩可以说说心里话,这日子倒也算是有滋有味。
    ------题外话------
    节日快乐!
    今天更晚了,抱歉。
    从明天开始进入下一卷啦!
    么么哒!
    ☆、第一回,我信你
    今年的夏天好像很短,春雨一直连绵不绝的下,都进了五月,依然是十有六七都是阴雨天。
    连续一个月了,一道一道的水灾奏折从各地送进来,乾元殿内的天气也一直是阴云密布。甚至都没有人敢提及移驾避暑行宫的事情。连周皇后都召集后宫的妃嫔,把各自宫里值钱的东西都捐献出来给户部,让他们去买米买粮,和国库的赈济银米一起下放到灾区去。这虽然只是一种形式,周皇后想借此博得贤名而已,但她这表面文章一做,上京城里上上下下的诰命夫人们也不好无动于衷,各自都多多少少拿出点私房钱捐出来给了户部。
    修远堂精致的雕花长窗之下,赵沐靠在榻上面对萧正时和顾大学士等几个老臣发愁,叹道:“父皇命户部筹集得银米已经差不多了,但我更担心的是赈灾官员。”
    萧正时叹道:“是啊,灾区艰难,去赈灾的官员不能年纪太大,这些老家伙们到了灾区若是出点事儿,不是去赈灾而是去添乱呢!”
    “萧大人说的是,所以今天老朽想来想去,就没去皇上跟前说我要去赈灾。”顾大学士无奈的笑道。
    “顾老您可别多心啊!”萧正时忙朝着顾大学士拱了拱手。
    “嗨!老夫有那么小心眼儿嘛。”顾大学士笑着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的确是不行了。”
    “好了,你们二位都不合适,要不还是本王去吧。”赵沐说道。
    “这不行!”萧正时立刻摇头,“王爷自从那年一场重病之后这身体就一直虚弱的很,平日里忙于庶务已经是勉强支撑了,那灾区不但衣食住行都艰难,更有瘟疫横行,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爷决不能去。”
    “那怎么办?你们说说朝中这些人谁能去?寻常官员去了,肯定是一笔烂账,这些费尽心思凑起来的赈灾银米最后落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赵沐无奈的摇头。
    顾大学士忙道:“简王可以去啊!他也是王爷,而且也曾经监国。他若是能去灾区赈灾,肯定比朝中任何大臣都要强。”
    “赈灾这样的事情虽然辛苦,但也是拉拢民心的好时候哇!简王平日里虽然对权势上比较淡泊,但是他的背后还有皇后娘娘呢,皇后的野心……可是不一般哪。”萧正时担心的说道。
    “周皇后是有野心,可是皇上健在,一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简王如今是最可靠的人选,只是这话儿王爷您不能去说,得想办法让简王自己说。”顾大学士说道。
    “简王的心里只有古玩字画,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地方装灾区的百姓。”萧正时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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