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律。”徐泰敲了敲门,将薄薄的几页纸放到办公桌上:“天阳公司的判决书下来了,法院驳回了对面的执行申请。”
    钟煜并未表现出意外,点点头示意知情。
    徐泰犹豫片刻提出自己的顾虑:“钟律,那家公司代表人手段一向比较脏,现在几个亿的担保没了,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对您使阴招。”
    “阴招,下叁滥的招数这几年没少见。”钟煜将判决书看完,随手签上名字和日期:“我也不能每打赢一个案子就到国外跑一趟。”
    徐泰知道他的脾气,便不再谈这个话题,轻咳了一声:“对了,酒店那边说沉小姐已经走了。”
    笔尖一顿,钟煜没有抬头,漫不经心地问道:“几点?”
    “大概十点。”
    毫无缘由的,眼前闪过一张女孩张开双腿向他讨饶的画面,钟煜轻轻拽了拽领结,将判决书放进文件夹,语气如常:“走吧,预约的当事人应该到了。”
    “弟弟!怎么是你!”沉青青走出酒店,出现的不是董佳雨的小电驴,而是一辆黑红配色极为拉风的摩托,身边的人抱着头盔半倚着车身,银白色的乱发和长腿引人注目。
    “你走路怎么跟个八十岁小脚老太太似的。”董嘉亦的神色中不掩嫌弃,沉青青轻松在他脸上解读出“你好丢脸离我远点”的说明,不过她扁扁嘴没有辩驳,经历一晚上高难度的体操动作,钢板也要压成活性炭。
    为转移话题,沉青青试图和他套近乎:“弟弟,我听你姐说你学的计算机,应该挺难的,上大学了也要好好学习啊!”
    “你是我妈吗?”董嘉亦把车把上的白色头盔塞进她手里,蹬开摩托车的脚撑,抬腿跨上去:“上来吧沉老太太。”
    沉青青奋力从头盔里露出眼睛,看着弧线向上扬起的后座,为自己不堪折腾的大腿抗争:“能不能换一辆...”
    董嘉亦回头看向她,挑眉道:“换什么,人力车吗?”
    知道抗争无望,沉青青只好妥协,伸手揪住他的衣摆,左脚踩上脚蹬,迈过去一条腿,虽然尽可能避免开合,但一瞬间的拉扯还是让她酸的咬紧牙关。
    “弟弟,我。。。”沉青青坐好之后扶着头盔叫他,还没说完就被董嘉亦轻敲了一记:“谁是你弟弟!”
    “不能叫弟弟。”沉青青犹豫着问:“那可以叫你嘉亦吗?”
    “随便你。”董嘉亦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带上头盔:“抓紧。”
    闻言,沉青青忙往前移了一点点,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不得不说,这个摩托车的高度让她脚底打怵。
    摩托车发出隆隆的轰鸣,驶出去的一刻仿佛离弦的箭,沉青青被惯性拉的往前一扑,将前面的人整个抱住。
    “坐摩托车怎么还占人便宜呢!”风声呼呼的在耳边刮,送来董嘉亦对她的指控,沉青青也尴尬,动了动屁股保持距离,奈何每次想离开时都被一阵加速挤得更紧。
    她听见董嘉亦一声闷笑,不等她解释,又听他大度的喊道:“行了,今天就让你抱一次,记得还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语气掺着些幸灾乐祸。
    “下来吧,大小姐。”轰鸣声在小区楼下戛然而止。董嘉亦捏了刹车,转头看她,女孩正笨拙地往下探着腿。
    “是不是要我抱你下去啊。”他看的着急,忍不住开口。
    闻言沉青青急忙单腿往下一跳,被拉扯的大腿刺激的几乎失去表情管理。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嘉亦。”沉青青提议:“耽误了你这么久时间。”
    “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但是我是说找一家饭店。。。”
    “会做就行了,饭店吃不惯。”
    “现在吗?”沉青青傻眼,她想起前一天走的太匆忙,沙发上堆满了未收拾的衣物。
    “啊……不行,我下午两点还有课,这顿饭先欠着。”董嘉亦翻看着手机上的课程表,满脸可惜。
    沉青青默默松了口气,又见他把手机递过来:“怎么了?”
    “加我微信,不然我怎么找你要?”董嘉亦把二维码亮给她,眨了眨眼,他本来就有些内双,眼尾略扬,配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像一只老狐狸。
    说的我是个老赖一样,沉青青嘟囔着,鼓着脸扫了码,他的头像是一头小猪,微信昵称叫青野,隐隐约约的文艺有些偏离沉青青的预想。
    “舟鱼青青。”董嘉亦将她的昵称念出来,冷哼了一声:“司马昭之心。”
    确实是路人皆晓,只有他不知道。”
    “沉青青,你有没有想过放手。”说这话时,董嘉亦已经重新带上头盔,沉青青不知道他以什么神情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她的答案只有两个字,没有。
    “如果他以后结婚生孩子,过着跟你完全没有交集的生活,你还会这么想吗?”
    “我会真心祝福他的,因为我喜欢他。”沉青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我还是这个答案,因为,我喜欢他呀。”
    董嘉亦许久没有言语,盯着她的脸停顿了片刻,留下一句“猪头一个”便扬长而去。
    或许自己就是个猪吧,沉青青泄气的想,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拱到她的翡翠大白菜呢?
    收到大白菜发的消息之前,沉青青正穿着玩偶服在街边发传单,到下班时间把头套一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原相机里的人脸蛋红红的,脖子以下的大熊外壳衬的人很臃肿,配上笨拙的剪刀手更加憨傻。她配了个文案:天气好好呀!
    刚刚发出,页面跳出来一条短信,19:00,2701.
    她一下子跳起来,夹在腋下的玩偶头咕噜噜掉到地上转了几圈,她又忙起身去追,忙乎了好一会才急匆匆给钟煜回了一句来了来了!
    为了防止发生上一次的意外,她提前了两个小时,辗转地铁和公交,在六点十分到达房间,此时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沉青青泡了个澡,由于距离上一次剃毛有大概叁四天,又长出来新鲜的毛茬,扎的她有点痒,便趁这个时候拿出准备好的剃刀,涂上沐浴露,小心的往下刮,她买的是女用剃刀,刀片锋利,平坦的地方刮得很干净,但是目光难以涉及的地方便有些吃力,沉青青只能对着镜子小心的刮。
    “嘶!”不熟练的动作让刀刃在阴唇侧面割出一道血痕,她吓了一跳,虽然并没有多少痛感,但是冒出的血珠搀着身上的水流顺着腿往下滑,场面着实有些吓人,她着慌的把剃刀放在水下冲洗干净,手指拿卡住的毛发时又被割了一道,她轻叫了一声,捏着涌出血的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回事?”钟煜进来时,入目即是地板上滴落的几滴红色,和她大腿之间没冲洗的几道血印,加上一根红彤彤的手指头,像极了犯罪现场。
    沉青青结结巴巴的想向他解释眼前的情况,钟煜不由分说将她手上的刀扔到垃圾桶,抱着她放到浴室的躺椅上,分开她的腿,在确认不是穴口受伤之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我本来只是想把长出来的毛毛刮一刮。。。”沉青青羞耻的想夹紧双腿,此时钟煜只穿着一件衬衫和长裤,半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粉穴。
    钟煜将她的腿间的血迹冲干净,看清阴唇边上一道两个指节长的伤口,站起身卷起衣袖,并对着她道:“坐在这等着。”
    沉青青看着他拿着医药箱进来,心里慌慌的,嗫嚅道:“钟先生,我不疼,等等就好了。”
    这是她每次被割破什么口子就会用的等等疗法,但显然对钟煜不起效果,他拿出碘伏和棉签,语气坚决:“手伸出来。”
    她乖乖伸出手指头,她是横向划伤的,皮被划开了薄薄的一条,露出来的皮肉直接与碘伏接触,一瞬间的凉让她打了个激灵,钟煜给她消毒完,包上纱布,蹲下身分开他的腿。
    “钟先生,我自己来!”沉青青挣扎着要起来,被钟煜单手摁住,看向她的双眼带着警告:“别动。”
    沉青青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白皙的手指触及那块柔软的地方,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穴口,他不加掩饰的直视更是让她窘迫。
    “湿了。”钟煜贴完纱布,淡淡的说道。
    沉青青把脸埋到手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但万幸钟煜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洗了洗手,把医药箱放回置物架,将她抱到床上。
    “今天不做了。”沉青青看着他坐到圆桌前打开电脑,深深唾弃自己的不小心,她用一分钟进行了强大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爬过去,撅起自己的小屁股。
    “钟先生,你可以从后面进来,我没事。”
    圆圆的臀暴露在空气中,嫩穴露出一个小口,两瓣粉红的阴唇裹着并不起眼的豆豆,她毫无自觉,用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着他。
    额前青筋突突的跳,小腹一阵发热,钟煜别开脸,声音有了一丝不为人察的波动:“躺回去。”
    沉青青没有来第二次的勇气,红着脸爬进被子里。
    房间安安静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沉青青看着钟煜的剪影,长腿交迭,腰腹有力,五官优异,她有时候觉得如果钟煜穿越回古代,也定是某位皇亲贵胄。
    “钟先生。”沉青青靠在床上,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你长得真好看。”
    钟煜的手停顿了两秒,没有回应。
    “我能拍一张你的照片吗?”
    “不能。”
    虽然答案在预料之中,沉青青还是有些失落,但她只用一秒振作起来,又问道:“钟先生,那我能添加你的好友吗?我绝对不发垃圾信息骚扰您。”
    在私人生活方面,钟煜坚持的底线从未变过,但触及沉青青的眼神,到口的字被吞了回去,他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个嗯。
    钟煜的昵称只有他的姓,头像一片黑色,朋友圈干干净净,这与沉青青的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朋友圈充斥着生活中每一件琐事,路上捡到一颗小石头也兴冲冲的发出来。
    沉青青有点为钟煜忧虑,她完全想象不出以后钟煜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她那么的喜欢他,她觉得自己也会喜欢他的爱人。
    “钟先生。”沉青青捧着脸,认真的问他:“您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
    她只是抱着微微的好奇问出这个问题,不期待得到任何答案,但是与钟煜答应她的好友请求一样意外,她听到了回答。
    “很久很久之前,有过。”
    沉青青在他眼底看见了温柔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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