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面容扭曲,但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自己的风度和形象,还是硬生生忍了。他恨恨地看了那红衣少年一眼,目露怨恨。
    红衣少年唇红齿白,肤白貌美,有一双张扬的丹凤眼,眼尾天然上翘,媚骨天成,眼波流转间尽显风华。
    而此时这双眼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白衣青年身上。
    饶昔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衣少年唇角微扬,“当然是为了哥哥你啊!”
    饶昔看向店小二,“我需要一个偏里面的房间,再送些茶水上来。”
    店小二连忙道:“好的客官。”心里纳闷,这少年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等两人丢下周围无数人的目光,坐在了包间里面的时候,饶昔的目光移到他身上,黑眸里的情绪并不明显,“沈愿,你一个魔修,怎么跑到朝云宗这里来了。”
    山下小镇清云镇,可是朝云宗庇护之下的土地。
    “哥哥与我好久不见,怎么一见是这般姿态?”
    红衣少年眉梢一挑,语气里显现出淡淡的埋怨,配着那张漂亮脸蛋,好一副略显忧愁的嗔怒模样。
    饶昔不语,只是用灵力拿起腰间的剑柄,在沈愿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他淡淡道:“正常点。”
    少年委屈巴巴,“傅大人……”
    饶昔抿了口茶水,“说吧,来这里干嘛。”
    昨天回来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察觉到清云镇似乎有熟悉的气息在其中。
    今日又探查了一番,就更加明显了。
    “不能说。”沈愿低着头坐在木椅上,晃了晃脚丫,视线随意乱瞟。
    饶昔闻言眼都没抬。
    “哦?”他说。
    沈愿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反正就是……嗯,还是不能说……”
    饶昔的手动了动茶杯的盖子,那盖子与茶杯摩擦了几下,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声音粗砺。
    沈愿咽了一口唾沫,心想着左边缩头是一刀,右边缩头还是一刀,都是他惹不起的大能,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拿点好处。
    他转了转眼珠子,目光落在饶昔身上,语气娇滴滴得能拧出水来,“傅大人,您让我亲一亲,我就告诉大人。”
    那张唇一定会很软吧,他在楼上就看到好多人不正常的目光了,所以在路过那修士的时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可惜没有再踢得狠一点,那样又垃圾又道貌岸然的家伙,怎配觊觎傅大人。
    “唔!”沈愿捂着额头,心疼地揉了好几下,“傅大人,您怎么又打我!”
    饶昔撇了他一眼,“你胆子可真大,在合欢宗混吃混喝也就罢了,还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庇佑不想要了?”
    “当然要的!”
    沈愿急忙说,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自己还红着的额头,又低下头小声嘀咕,“没有就一直混吃混喝,我还是有在好好修炼的。”
    饶昔探了探他的灵力,点点头,“确实有进步。”
    “说起来,”沈愿好奇地凑到饶昔旁边询问,“傅大人,您怎么会去了朝云宗,还当了那段从南的弟子?这几日客栈都流转着您的传说,我不想听都不行。”
    “……”饶昔说,“其实没什么,这世上没人是我的对手,一直在宫殿里呆着太无趣了。”
    “在宫殿里呆着?”
    沈愿想了想,觉得他之前在合欢宗就是这样的,睡着最好的床,穿着最舒服的衣袍,吃着最好吃的灵果,还有一堆侍女伺候,虽然连他的美貌都比不上,不过看着也不算差了,还能入眼,他觉得一点都不无聊啊。
    “哪里无聊了?”沈愿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没有衣服穿,没有吃食,只有硬邦邦的一个石座,”饶昔的语气缓了缓,“不无聊吗?”
    沈愿代入了自己想了一下,顿时喊出了声:“天呐那也太惨了了吧!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心疼地看着饶昔,“傅大人,您以前都是怎么过的,真是太可怜了,要是大人又没衣服穿,又没好吃的,我给您钱去买吧。”
    沈愿说着,把一堆金银珠宝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往饶昔的方向推过去,“傅大人不用客气,我还有很多!”
    饶昔:“……”
    他把东西推了回去,解释道:“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原来如此。”
    沈愿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傅大人要还是以前散修的话,我可以带着大人玩呢,现在大人成了朝云宗的弟子,就不好这样了。”
    饶昔没回答,不过清云镇已经来了沈愿这个魔修的话,其他魔修估计也在路上。
    像沈愿有特殊的隐藏技巧,才会光明正大地住在客栈里。
    既然没有剧透的话,到时候他就等着看好戏了,有段从南这样的小辈在,想必他只要坐在一边吃瓜就可以。
    饶昔当即道:“我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他刚往外走了两步,沈愿在他身后踌躇又小声地问:“傅大人,这次的阐微大会您会参加吗?”
    虽然他们确实是要搞事情啦,但他还是不想搞到大人身上的,而且万一大人真生气了,倒霉的还是他们。
    闻言饶昔眉梢一扬,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孩子就自己全说出来了。
    “我不参加,难不成我一个大能还跟小辈拼名次吗?”
    这是自然的,不说没有意思,还会被嘲笑欺负小辈,毕竟要入乡随俗嘛。
    沈愿松了口气,那张小脸舒展了笑容,显得娇俏可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即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因为不想再被围观,饶昔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饶昔回去没有走大门,而是拐了一个大弯去了后山。
    他记得按照朝云宗的地图,后山有条小路可以直通九弥山。
    走在回去的小路上,饶昔哼着歌,显得十分惬意。
    周围是茂密的绿树林,还有波折的石子路和树林里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因为他作为大能听觉灵敏,可以听到远方涓涓细流流动的悦耳声音。
    而在帝都星可没有这么好的体验,风景优美的地方通常离他的家很远很远,他的母亲特别担心他出远门,从十几年前的那次事件开始。
    想到此处,饶昔的眼神黯了黯,他把脚下的一个小石子用力往前踢去。
    在石子滚动声即将停下时,后面忽然跟随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他顿时想用神识过去查看,很快停下,不行,这个地方离段从南住着的庭院有些近,如果在这里使用神识,被发现了可是说不清。
    阐微大会就要到了,掉马就不能吃瓜咯。
    饶昔立刻歇了心思,改为压低脚步声和压下身上气息,缓慢接近前面发出奇怪声音的地方。
    他走过去,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人站在一棵树后方,看不清样子和身形,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挺清晰的。
    “不是我说,你这只鸟怎么这么不听话,没我你早就动不了了,被我找到还这样发脾气?要不是……要不是你是那个人送我的礼物,我早就把你丢了,还会用灵力养着你?不要敬酒不吃……”
    话没说完,饶昔听到一个偏小又急促的声音,“啾啾啾啾!”
    随后响起了那名男子的痛呼声,“你这只傻鸟!”
    饶昔:“……”
    听起来像是别的修士和他灵宠的琐事,他就不要再凑热闹了。
    饶昔转身想走,不小心踩到了下方的一根枯枝,发出了“咔嚓”一声,这声音轻微,却把男子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那男子凌厉的视线望过来,边说边走了过来,“你是哪个峰的弟子,这种时候怎么出现在后山?”
    饶昔回头道:“我就是路过。”
    两个人都怔住了。
    谢潜下意识说了出来,俊美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傅道友,你怎么在这里?”
    饶昔一开始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眼熟,但是没有去细想,此时看到谢潜的脸和他手里的那只鸟,回神后微微一笑,“道友好。”
    他记得谢潜之前看起来还挺稳重的,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个人在后山跟一只鸟叨叨了半天。
    看到饶昔的奇怪目光,谢潜觉得有些尴尬,“这个……”
    见谢潜手里的力度松了,那只鸟从谢潜的手里钻出来,飞到饶昔的身前,扑腾着翅膀,睁着葡萄似的小眼睛,啾啾啾地叫着,比起之前凶巴巴的回应,这叫声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饶昔没忍住摸了摸小鸟光滑的尖喙,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小鸟立刻蹭了蹭他,眼睛里满是依恋和喜爱。
    谢潜盯着那只鸟,投出了一抹死亡凝视。
    这鸟明明是个傀儡,却好像开了神智一样,在他面前凶巴巴得每天都要凶上天一样,在青年面前就立刻卖乖。
    不过谢潜的目光移动到青年脸上的笑容,心里泛起的火气又很快消散了。
    谢潜尴尬了一会儿就释然了,他走到饶昔的旁边,问道:“道友是来参加阐微大会的?”
    “不是,”饶昔摇头,“我是朝云宗的弟子。”
    谢潜一听,有些紧张地问:“哪个峰?”心里暗搓搓想,不管是哪个峰,他都会叫对应的峰主好好关照一下傅道友的。
    “剑峰。”饶昔说。
    “啊?”谢潜一脸呆滞。
    不是吧,他那个跟个石头一样冥顽不化的师兄终于肯收弟子了?
    谢潜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表情半天还空白着。
    等他回神,青年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了,他连忙跑到饶昔的身边,一脸严肃,“如果你是剑峰弟子的话,应该叫我师叔。”
    虽然对于师兄收徒有些惊诧,但收到剑峰门下挺好的,这样就是自己人啦。
    “师叔。”饶昔对于这些称呼没什么感觉,就很随意地叫了。
    谢潜却被这个称呼弄得目光乱瞟,他视线转到那只一直蹭青年手指的鸟身上,美好的心情瞬间遭受到了破坏。
    有必要蹭一路吗!
    他都还没有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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